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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48)

谢建业和姚桂芝不信。

谢伯文的妻子听谢琅这样讲,便故意说,“我也就这点本事。”

此话一出,倒是做实了谢琅的借口。

姚桂芝再看看他手里端的油皮,好像真没有破损的,大小看起来也一样。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就问谢琅,“说起那个王公子,他给你的布都还没用,是不是得用他的布做身衣裳,穿着新衣裳去他家?”

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新衣裳。

“不用。他见我的那天我就穿着麻衣和草鞋,他也没嫌弃我。”

姚桂芝不赞同,“那时候你没有,现在不是有了么。”不容他拒绝,“去把布找出来,我给你和小七做套新衣裳,再换上新鞋,王公子见了也高兴。”

谢琅心想,他不高兴才好。省得整天惦记我,做梦都想把我打晕送去军队里,过两年再弄去匈奴。

“真不用。我现在穿的也是他给我买的,也挺好的。”

姚桂芝:“你身上的都穿旧了。”

“还有几套没穿。”谢琅道。

谢伯文的妻子看出来了,就劝他,“三郎,听你伯娘的话。不然你明明去送东西,他家仆人还以为你去打秋风呢。”

“好吧。”谢琅故作无奈地说,“鞋也做,但得用我以前的破衣服纳鞋底。”

姚桂芝:“当然。穿在脚底下那个王公子又看不出来,你叫我用他送你的布,我也不舍得。”

“那就好。”其实谢琅这样说,是担心姚桂芝给他搞个草鞋底,“剩下的布留着给小七做衣裳。我们家小七要穿的美美的去学堂,最好能做五套新衣服,一天换一身。”

姚桂芝顿时后悔说这事,“他一个孩子,今年做的穿不烂,明年就没法穿了。”

“给二哥的孩子,二哥要不?”谢琅说出来,见谢二郎进来,干脆直接问他,“要不要?”

谢二郎不明所以,“要什么?”

谢广解释一遍。

谢二郎点头,“要啊。我家那小子身上长牙,粗布麻衣都能穿的七个窟窿八个眼。”

“伯娘听见了吧。”谢琅笑着问。

姚桂芝点了点头。

翌日上午,到谢琅家,姚桂芝把布拿出来,用麻绳量一下谢琅和小七的尺寸,三两下把卫青送谢琅的布全剪了。

剪好姚桂芝就拿着布回家缝去了。

下午,姚桂芝和她闺女给谢琅缝衣裳的时候,谢伯文一行才回来。

谢琅听到驴车的声音,抱着小七出去就问,“酒肆要吗?”

“酒肆起初不想要,担心吃死人。做出一份,我当着酒肆的人吃两块,又跟他们套一下近乎,他们才收。”谢伯文把缰绳扔给出来接他的谢广,“我觉得还是因为我送他们的豆腐和油皮。”

谢琅笑道:“不好意思拒绝?”

“是的。毕竟东西没事。”谢伯文道,“我跟酒肆的人说,卖给喜臭的人,酒肆答应了,能不能卖掉还得看明天。”

谢琅:“你这样说一定能卖掉。”

“卖不掉就自己吃。”谢伯文脱口而出。

谢琅险些笑喷,“那么多你可吃不完。对了,那两家今天没跟你们一起?”

“没有。先前做的油皮卖了不少钱,最近天天做油皮,大概怕我们知道他们一天能卖多少钱。”谢伯文道。

小人!

谢琅嗤一声,“少做点豆腐,多做点薄豆腐。”

“我知道。”谢伯文说着打个哈欠。

谢琅见状,就让他回家歇着去。

翌日,谢伯文和谢大郎又拉一缸臭豆腐去城里。而这天谢琅刚把晌午饭做好,就听到驴叫。

谢琅仔细听听,听到谢伯文的声音,顿时知道臭豆腐卖出去了。

不出谢琅所料,他和小七刚吃饱,谢伯文和谢二郎先后过来,搬走两缸豆腐。

又过两天,他们几家放在谢琅家的臭豆腐就全卖光了。

最后一缸臭豆腐卖出去的当天下午,谢二郎和谢伯文联袂而来。

谢琅看他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继续做臭豆腐?”

“我想再做点。”谢伯文道,“一天做一小坛。”

谢琅:“什么样的臭豆腐可以吃,什么样的没法吃,你们都清楚。若是做坏了,可不能怪我。”

“不能。”谢伯文道。

谢琅:“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做。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农闲了,朝廷随时都有可能招你们去做工。”

谢广和他娘最近在学驾车,可一个十五岁,一个女人,力道不足,谢伯文很担心驴受惊的时候,把他们拉沟里去。

谢琅一说这话,谢伯文迟疑了,“酒肆那边该怎么回?”

“臭豆腐费事费心,还容易吃出事。你就实话实说。酒肆如果不信,你们把法子交给他们得了。”谢琅道。

两人同时惊呼,“交给他们?”

“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叫里正跟你们过去写个文书,吃出问题来跟你们没关系。”谢琅道,“教一家收四吊钱。跟你们有来往的酒肆都学,就一家收一吊钱。”

谢伯文和谢二郎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决定,“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你们四个商量,别让女人跟着掺和。”谢琅说着看谢二郎。

谢二郎憋住笑,“你想说大嫂吧。放心好了。”冲谢建业使个眼色,俩人直接去谢仲武家。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谢琅正想回屋,听到声音转过身,“伯娘?刚回来。你找他们?”

“不是,我随口一问。对了,衣裳好了。”姚桂芝把布包递给他。

谢琅接过来就忍不住问:“这些全都是?”说着就要拆开。

“先别拆,把碎布头和旧衣服给我,我给你纳鞋底做鞋。”姚桂芝道。

谢琅连忙把布包放地上:“好,我去给你拿。”

送走姚桂芝,谢琅就把门关上,从灶房里,其实是江山图里放一盆水,把衣服放进去,傻眼了。

除了两套小七的,剩下全是他的,甚至还有几条亵裤。

谢琅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

小孩好奇地问,“三爷,笑什么啊?”

“没什么。”谢琅苦笑着摇摇头,随后把衣裳捞出来,就拿着他买的细麻布去找谢伯文的妻子,请她再给小七做两套。

姚桂芝去谢琅家裁布那天谢广的娘看见了,见他又拿着布过来,忍不住问,“你伯娘没做?”

“做了。但她做大了。”谢琅叹气道,“她一片好心,我也不好说她,麻烦嫂子再给小七裁几件合身的。”

谢广的娘笑道:“你伯娘肯定是想今年穿不烂,明年还能接着穿。”

“穿不烂就给二哥的孩子穿,我都说了。”谢琅没说这话,姚桂芝不给小七做,他还能埋怨她几句。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没用,谢琅就知道姚桂芝是真疼他这个侄子。

谢广的娘也是这样想的,“你伯娘疼你。不对,这不是王公子送你的吧。我听谢广和你伯文哥说,王公子给你的都是绸缎。”

“我自己买的。没用到。”谢琅把小七放地上,“叫这个奶奶再给你量一下尺寸。”

“不用。这么大的孩子我心里有数。给谢广他叔的儿子做过。”

“那就麻烦嫂子了。对了,有没有听伯文哥说,咱们村的学堂何时开课?”盛放笔墨砚台的盒子,以及所需要的竹简他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师了。

“那边是土房子,早些天又下雨,里面很潮,估计还得再晾两天。或者你去找里正,叫夫子早点过来。”

谢琅想想,“我去找里正。趁着男人都在家,无需孩子帮家里干活,孩子也能静下心来跟夫子学。过些天都走了,孩子有心也没空。”

“这倒也是。草出来了,都得去放羊,你也抽不出空来。”

谢琅点一下头,出了谢广家就去找里正。

里正也考虑到孩子得帮家里放羊,薅地里的草,也希望早点开课,最近几日没事就在里面生火。墙壁被他烤的半干,但案几也是泥做的,案几得干透才行。

谢琅了解到这点,真想说我赞助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