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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46)

“不会!”

谢大郎的媳妇没谢二郎的妻子碎嘴,看起来很老实,但心气高,希望在各个方面都压妯娌一头。

她回娘家,她家只有谢大郎一个人做豆腐,卖的钱她家分三成,少了两成,她得心疼死。

但这点谢琅没说,“以前大伯家和她娘家的日子差不多。自从大伯跟我打犁和耙,他们开始做豆腐,日子比她娘家好太多,大哥赶她也不会走。离了大哥再嫁,别想比现在好。”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成为刘彻的娘。

谢伯文赞同,“你大伯和伯娘没大脾气,每年还给他们一些钱,还给他们领孩子,他们又找到这么赚钱的生意,嫁到城里都不见得比跟着你大哥自在。”

谢琅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你做那么多豆腐都放在哪儿的?”

“早两天做的放我爹家里,昨天和今天做的还切开。”谢伯文道,“等我明天去城里卖掉,再切开吧。”

谢琅:“你找村里人借几个水缸,切好放我家堂屋里。”指着堂屋,“没门没窗,屋里阴凉,正好放霉豆腐。”

谢伯文扭头看看,摇头道,“这是你的新房,你还没住。”

“我打算晾一个夏天。”谢琅道,“到那时味早没了。你等一下跟我二哥说一声,让他们也搬过来。”

谢伯文张口想道谢,又觉得一个“谢”字太虚,“三郎,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兄弟,跟仲武一样。”

“十天后还不能吃,你别怪我就成了。”谢琅道。

谢伯文摆手,“不怪。”

悬着的心放下来,谢伯文冷静下来就想到这次没成,以后再试,总能试成。

一旦做成,再遇到阴天下雨,做再多豆腐都不用发愁。

如果谢琅不跟他说霉豆腐也可以吃,一年到头因下雨天而浪费的豆腐可比这次多多了。

担心谢琅不信,谢伯文就把他心中所想说给谢琅听。

谢琅挺意外,也好奇,“你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谢伯文想到自己竟然哭了,脸刷一下红了,“我,我那时着急,慌得六神无主了。”

“三郎,三郎……”

谢伯文:“你大伯来了,肯定说你大嫂的事,我在这里不合适,你一个人能应付吗?咦,小七,抱着小老虎干什么去?不能出去,小七――”

谢琅长臂一伸,抱住他。

“三爷!”小孩眉头紧皱,“你放开我。”

谢伯文劝道:“小老虎还小,等它长大再领它出去。”

谢琅捏捏小孩的脸,“他可不是想领着小老虎出去玩,他是让虎子咬我大伯。”

小孩不挣扎了。

谢伯文很是意外,更多的是疑惑不解,“咬你大伯干什么?”

“对,咬我干什么?我今天又没数落你。”谢建业走进来就问。

谢琅笑道:“他以为你来替你儿媳妇出头,要逮住我打一顿。”

谢建业尴尬了。

“你大嫂,她是真不懂事。”

今天一早谢建业听到隔壁嘀嘀咕咕,姚桂芝趴在墙边听好一会儿没听清楚,误会以为谢大郎和他妻子因为琐事叨叨,便和谢建业装作没听见。

刚才谢二郎到他家把他大儿媳妇干的事说出来,谢建业很后悔没让姚桂芝再听听,指不定就听见他们在说谢琅。

谢琅:“你打算怎么办?”

“我让你伯母去训她了。她以后再说你,我就叫大郎把她送回去。”谢建业道。

谢琅哼笑一声,“大伯,伯文哥,趁你俩都在,又没外人,我就和你们直说了,我以前什么样你们也知道,会做犁和耙,纯粹是生活逼的。会做豆腐,也是巧了,你们又信我才能做出来。

“以后再向我讨主意,知道的我会说,不懂的我也不会装懂,编个瞎话骗你们。但我是人,不是神,说的不一定全对。以后不论结果如何,都跟我没关系。”

“这……”谢建业看向谢伯文。

谢伯文没开口,示意谢琅继续。

“像今天的事,我确定发霉的豆腐可以吃,但就像大嫂说的,我没做过,也有可能害得你们白白浪费那么多豆子。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你们不怪我,你是我大伯,你是我伯文哥。你们怪我,别说找我讨主意,想借我家的犁,我也不借。”

“不会的。”谢伯文还以为他不再管他们,听他这样讲反倒松了一口气,“你也是为我们好。”碰一下谢建业,让他表态。

谢建业点头,“对。真坏了也不过是这些日子白干。天晴再赚回来就是了。”

“那你们也得记住今天的话。每次出点事就来找我,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个满嘴瞎话的小人。哪天传到王公子耳朵里,咱们真有事求他,他也不会帮我。人家送我东西,是觉得我这人还可以处处。”

此时的人重信誉,谢琅这样讲,谢建业和谢伯文慎重起来。

谢伯文道:“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事,我来找你也不会白天过来。”

“伯文说得对。来也是等大家歇了,悄悄地来。”谢建业跟着说。

此时谢琅真不生气了。

先前不准备说话的话,谢琅说出来,“伯文哥,我看路明天还没发赶车,今天少泡点豆子,明天做四板,和仲武哥挑去城里,再把没发霉的油皮带上,相熟的酒肆每家送点。一定不能要钱,塞给你也别要。”

“为什么?”谢伯文疑惑不解。

谢琅:“谢谢他们天天买你们的豆腐,再顺嘴提一下你们的霉豆腐。他们心里高兴,答应在自家酒肆里卖霉豆腐,等豆腐好了,你们直接送过去就成了。霉豆腐费时,你跟他们说成费事,多收点钱,他们也不会多想。”

推己及人,谢伯文觉得卖豆腐的人不错,霉豆腐的价钱稍微高一点,他也不会压价。

谢建业打铁,算半个生意人,仔细想想谢琅的话,很有道理,“我去告诉你大哥和二哥。”转身要走,又猛然停下,“你大嫂又该觉得没必要,唠唠叨叨个没完。”

谢琅这次没忍着,立刻翻个白眼。

谢建业很是尴尬,“她敢说你,我就叫你伯娘去找她娘。”

谢琅别过脸,无声地告诉他,你家的事跟我没关系。谢建业叹了一口气,跟谢伯文使个眼色,帮我劝劝他。

谢伯文点点头,谢建业才往外走。

“惯的!”谢琅等他走远才哼一句。

谢伯文笑道:“你大伯说你爹娘惯你,其实他比你爹娘还会惯孩子。我家谢广敢像大郎那样由着媳妇来找自家兄弟,我早把他的腿打断了。”

“不说他了。刚才我大伯在,我怕他心软就没说。”谢琅道。

谢伯文:“还有什么事?”

自然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

谢建业和谢伯文在乎信誉,谢大郎和谢二郎胆子小,不敢以次充好,那两家见钱眼开的可不在乎。谢琅担心他们把发霉的油皮以及不新鲜的豆腐卖给酒肆,毁了四家信誉,就把他的担忧告诉谢伯文。

天天下雨,谢伯文窝在屋里做豆腐,没见过他们,就把那两家忘了。

谢琅说完,谢伯文一阵后怕,“我去找他们!”

“没用,不会听你的。”谢琅看向小七,“你说是不是?”

小孩隐隐听出他大伯和二伯要干坏事,不是很懂也说:“三爷对。”

谢琅笑着把他放地上,“外面风大,和虎子回屋。”

“虎子,我们去睡觉。”小孩到屋里,把小老虎放窝里,就脱掉鞋爬上榻,奶声奶气道:“虎子睡吧。睡醒就吃饭啦。”

谢琅乐了,“这孩子。”关上门,才继续说,“你跟他们说,明天不卖只送,看他们什么态度。如果不同意,就跟他们说分开走。”

“也可以。正好不用跟他们解释霉豆腐。”谢伯文道,“听你说霉豆腐需半个月,我就担心他们放十天,或者四五天就拿出去卖。”

谢琅:“城里人聪明,隐晦的提一下你们虽然是一起的,但各做各的,人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城里人是能听懂,但谢伯文依然不放心,入口的东西,不是旁的。撇清了关系,把人吃出问题来,他们也会被那两家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