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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41)

谢建业放心下来,就招呼众人抬猪。

谢琅早上出发时就跟大家说,他去山上打猎做给泥瓦匠吃。到家谢建业和里正带人把猪收拾干净,除了给里正一块肥肉,分谢广四分之一肉之外,就没再分。

谢琅熬好猪油,叫谢广给帮他们杀猪和抬猪的人送些猪油渣,就把猪肉用盐腌上。

这头猪吃完,谢琅家的房子果然建好了。

当天晚上谢琅把小七哄睡着,就把牛和羊牵出来,牛羊圈里收拾干净,又在里面撒一些干土,把他没事时在江山图里磨的两块大石板分别放入牛羊圈中。

随后又在上面撒一层厚厚的土,谢琅才把牛羊赶回圈里。

鸡圈和鸭圈也一样。

谢琅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好打扫,好清洗,院里不会臭烘烘的。不过,这样远远不够。

房子建好,地砖铺好,还剩一些整砖,谢琅就紧挨着牛羊圈挖一个小沟,用砖铺到南墙边的排水口,然后直通粪池。

一切收拾妥当,谢琅看了看月亮,估计亥时了,就回房睡觉。

翌日晌午,谢琅把破碎砖头收拾出来,铺几条小路,分别从堂屋通往鸡圈、鸭圈、羊圈、牛圈和厕所。

谢琅盖五间正房,其中最西边两间是他和小七的卧房,门在堂屋里面。最东边一间单独开个门,放粮食。东边第二间和位于最中间的正堂是相通的,谢琅打算把东边那间作为客厅,用来待客。

谢三郎没多少亲戚,谢琅总觉得他把客厅搞好,迎来的第一位客人会是卫青。可一想卫青以后越来越忙,又觉得不太可能。

“三郎,在干什么?”

谢琅打算在西边的打铁房和木器房中间的空地上垒个小菜园,用来种江山图里的菜,这会儿忙着画线。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大伯有事?”

谢建业进来看到打铁房连个门都没有,指一下,“家里没木头了?”

谢琅点头:“还有。我打算等屋子都晾干了再做。大伯找我就这事?”

“不是。有人想买你教我做的那个探井的铲。给的钱不少,你看卖还是不卖?”谢建业问。

谢琅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在哪儿?”

“人在我家。”谢建业试探道,“你不忙就跟我去看看?”

谢琅想一下,“成。小七,和虎子看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去吧。”小孩乖乖巧巧的挥挥小手,一副“你尽管去忙,万事有我”的模样。

谢琅笑着弯腰拧一把他的小脸,就跟谢建业去他家。

到院里,站在院中的男人转过身。

谢建业便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这位是我侄子,那东西是他教我做的,他点头,我才能卖。”

“这位小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谢琅见其眼底乌青,状态不是很好,不像是个生活富足,不差钱的主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都成?”

“那,也不能太过。”

谢琅想一下,试探道,“一贯钱?”

谢建业轻呼一声。

男子微微皱眉,咬咬牙很是为难的说,“也行。”

卫青说他字是仲卿时,谢琅没往卫青身上想,是他潜意识认为大将军卫青不该那么闲,去两次长安,碰到他两次。

还有一点便是卫家小门小户,院子不符合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反倒很像小吏焦仲卿的家。

谢琅对卫青不设防,是他第一次入长安城,路上那么多人,看到小偷的不止卫青一个,却只有卫青开口提醒他。他心不坏,谢琅又不想跟他深交,才没对他家盘根究底。以致于后来才会那么震惊。

眼前的男人给谢琅第一感觉就不好,谢琅忍不住问,“你用那个打陶井?”

“是的。”男人不假思索道。

谢琅点头,“挺好。不过,井水很冰,你要是被井水冻出个好歹,可不能怪我。”

“不会的。我知道下面有多冷。”男人道。

谢琅眉头一挑,下去过?以前也是挖井的么?可是挖井人就算累弯了腰,也不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下去干什么?

谢琅眼角余光瞥到立在墙边的洛阳铲,心中一个激灵,“这就好。对了,你以前做什么营生的?”

“我――”男人脸色微变,眉宇间露出不耐,“小兄弟,你是不是嫌钱少?”

谢琅见状,嗤笑一声,“我不是嫌钱少,我是嫌你脏。”趁其不备,朝对方膝盖上就是两脚,转身到他身后,擒住他的双臂,“大伯,绳子!”

第28章 事半功倍

谢建业傻掉了。

“绳子!”谢琅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被他一番动作吓呆住的姚桂芝瞬间回神,“绳,绳子……”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扒拉,从羊圈墙上扒拉出一根系羊的草绳,慌慌张张递给谢琅,“绳子,绳子,在这儿。”

“系上。”谢琅道。

姚桂芝一个劲点头,“哦,哦,怎么系?”

“捆猪扣会不会?”谢琅问。

“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去官府告你!”

啪!

谢琅抬腿压住他的胳膊,腾出手来朝他脑袋一巴掌,“别急,等会儿三爷就带你去见官。还是去见九卿之一的廷尉。”

男人抖了一下,瞬间老实下来。

谢琅不禁轻笑一声,“怕了?知道廷尉审案先用刑?怕就老实点,三爷一高兴,饶你不死。”

“他是谁?你认识他?这是怎么回事?”清醒过来的谢建业一边帮他妻子一边急急问道。

谢琅:“不认识。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专干搬山卸岭的勾当。”

谢建业不解其意,但谢琅说勾当,又说山和陵,结合他刚才说知道下面冷,紧接着谢琅就变脸,隐隐猜出来,“盗墓?”

男人猛然抬起头。

谢琅又朝他脑袋上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真真的?”谢建业难以置信,“你要,要那个铲作甚?又不能挖坟墓。”

谢琅:“可以探一下里面是生土还是熟土。是熟土就是墓地。”

秦汉时期流行土葬,洛阳铲在手简直事半功倍。

谢建业明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在外吹牛了呗。”谢琅见他们用的是草绳,“再用麻绳捆一遍。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是被我发现,哪天他被官府抓到,整个养蚕里都得死。”

谢建业打了个寒颤,“那怎么办?”

“去找里正,让所有人过来。别屁大点事就到处嚷嚷。闹得天下皆知,对养蚕里有什么好处。”

谢建业的闺女忙说:“我去找里正。”话音落下就跑到外面喊人。

片刻,人就齐了。

谢琅把事往厉害了说,见有些人好似不以为然,就说:“别以为我夸大其词,这人如果去挖高祖皇帝,或着先皇的陵,你们觉得皇上会放过我们吗?”

所有人瞬间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谢琅松了一口气,“以后少在外面吹牛。”

“听见没?”里正紧接着就问。

众人忙回答:“听见了。”

吓出一身冷汗的里正长舒一口气,就问谢琅,“送去官府?”

“对!带上我大伯做的那个铲子。”谢琅道。

里正:“你不去?”

“我……”谢琅想说他去不去无所谓。又担心这群不会忽悠的见到官老爷太过诚实,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我去也行。大伯别去了,帮我喂牛,看一下家,照看一下小七。”

小七伸手抓住谢琅的衣裳。

“别怕,一会儿就回来。”谢琅道,“咱家门没关,你快回家看着。”

谢建业接道,“小七,再不回去你家的鸡和鸭就跑出来了。”

“那我回家啦?”小孩可怜巴巴望着谢琅,希望他拒绝。

谢琅冲谢广使个眼色,谢广走过来抱起他,“不回家小偷就把你的牛偷走了。”

“谢广说得对,小七,快回去。”谢琅不假辞色道。

小孩噘着嘴别过头。

谢广连忙把他抱走。

谢琅就想喊里正,可以走了。一看身上没一文钱,还穿着草鞋。又回去拿点钱,换上卫青给他买的布鞋,收拾一下头发才去找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