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汉朝养老(153)

“河边找的小石子,洗刷干净烧热了放在上面烤的。”谢琅道。

姚桂芝:“难怪你忙到现在。”

“二哥给的太多,我和小七也不知道怎么吃。”谢琅说着站起来,“小七,是在这边玩,还是跟我回家。”

小孩指着隔壁,“我想去那边玩。”

“去吧。”谢琅转向姚桂芝,“牲口圈都还没扫,我得回去收拾收拾。”

谢春娥也站起来,“天不早了,我们也回去。”

谢三郎的表叔点了点头,俩人跟着谢琅出了谢建业家就各回各家。

翌日,刘彻叫宫人炒板栗,谢建业和姚桂芝忙着犁地的时候,谢琅领着小七上山了。

他和小七捡板栗,猴哥、虎子和小狼去捕猎。

那三只虽听不懂人语,但它们也懂得量力而行。

谢琅捡半框板栗,领着小七在山脚下等一会儿,金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子,虎子叼着一头小鹿,小狼托着一头小野猪回来了。

谢琅站起来笑着说一句,“不错!”就领着小七往村里去。

从东边进村最近,谢琅也没绕,直接往村东头去。

村里人如今已见怪不怪,瞥一眼那三只就问谢琅,“听说明年有瘟疫?”

“听谁说的?”谢琅停下来,“我说可能,可能。更多的是不可能。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一定有?是不是钱小花那女人说的?”

问话的人连连摇头,“是我说错了。有可能。那有可能怎么防范?”

“不知道。我不是神仙。”谢琅道,“只能勤打扫牲口圈,把鸡鸭杀了,把损失降到最小。”

“王大公子也没法子?”

谢琅反问,“这种事谁有法子?皇帝么?”

皇帝也没法子。

谢琅:“别以为我懂得多,就当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懂的更多,你们不知道罢了。还有,明年棉花的价格会跟今年差不多。后年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谢琅摆摆手,牵着小七往西走,“自己想。”

到家谢琅就把大门关上。而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人敲门。谢琅装作没听见,把那三只抓到的东西收拾干净全挂在葡萄树下,就煮一锅鸡蛋汤和小七以及那三只喝了就去睡觉。

守在他家门口的人见他院里静下来,意识到他睡觉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去找谢建业。

谢琅并没有跟谢建业说瘟疫的事,谢建业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村里人一见谢琅连他大伯都没说,虽然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有人不信邪。

翌日,谢琅饭后把牲口牵出去,前里长谢建康来了。

谢琅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看着他。

谢建康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期期艾艾地问,“你真没法子?”

“有。”谢建业心中一喜。谢琅道,“赶明儿王大公子过来,我叫他带你去见陛下,叫陛下问问他身边的术士。”

谢建康好生尴尬,“陛下身边的术士有法子,夏天那会儿就不可能有蝗虫。”

“您还知道啊?蝗虫都只能靠鸡鸭,瘟疫我有什么办法?”谢琅白了他一眼,就拿着粪筐转身回屋。

谢建康见状,在门口沉吟半晌,到家就让他儿子把家里的鸡鸭送去城里的大酒肆,能卖多少卖多少。然而,谢伯文兄弟和谢二郎以及小七的两个伯父也是这样干的。

小酒肆一天顶多卖出去一两只。大酒肆卖的多,架不住这几家鸡鸭多。结果到除夕,前里正谢建康家里的鸡鸭才卖掉三成。

谢琅仔细观察一番,发现除夕当天杀两只鸡的人家屈指可数,也没逼他们多吃点。

二月中,天气变暖和,谢琅牵着牛,扛着犁下地试试可不可以犁地。发现可以,谢琅就把家里的十四亩地全犁了。

担心倒春寒,犁好没种,又过半个月,谢琅才把小麦和红薯、棉花种下去。

谢建业一家人多,谢大郎和谢二郎两家忙他们的地,姚桂芝和谢建业帮谢琅种红薯和棉花。

栽棉花的时候,姚桂芝便同谢琅聊,“你年前说今年可能有瘟疫,到现在没有,村里人该笑话你了。”

“我说可能,没说一定有。”谢琅道。

姚桂芝:“到他们口中就是一定有。”

“笑话就让他们笑话把。”谢琅道,“你家还有多少?”

姚桂芝:“你姐嫁了,家里就还有我和你大伯,下的蛋吃不完,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就留四只鸭子和四只鸡。听说你家只剩十只了?”

谢琅点点头,“你把鸡鸭和驴分开。”

“还能传染给驴?”姚桂芝忙问。

谢琅:“人都能传染。对了,我早两天去城里医馆里问过,他们也说多喝点姜汤,多吃点豆子做的东西,多吃点瘦肉,人的身体好了,不容易被传染。”

谢琅以前说过要多吃豆子做的东西。姚桂芝也没问为什么,“那是吃鱼肉还是羊肉?”

“鱼肉。”谢琅道。

翌日,姚桂芝又杀了一只鸡和一只鸭,把两个儿子叫过去同他们一起吃。

村里人是不舍得像她这样吃,可姚桂芝家的鸡鸭都快吃没了,还吃?村里人不禁犯嘀咕,难道真有瘟疫?

不管真假,那天每家每户都杀了两只鸡。等地种好了,又杀了两只。

今年可谓风调雨顺。谢琅种庄稼之前,下了一场雨。庄稼种下去又下了一场雨。

清明时节雨纷纷,谢琅也没在意,然而,雨停下,村里咳嗽打喷嚏的人多了。谢琅立刻叫夫子停课,什么时候开课等他通知。

谢琅不但把小七和那三只拘在家里,连牲口都不往外牵。不过,他没窝在家里。因为他是里长,每天饭后满村转悠。

转悠的谢广都忍不住问,“三郎叔,你看什么呢?”

“我看谁家的鸡鸭病了,不舍得扔往肚子里送,就把他们关在家里,免得出来祸害其他人。”

谢广神色大变,“瘟疫?”

“你家的鸡鸭没病吧?”谢琅反问。

谢广想也没想就摇头,“没有。”

“三郎,你进来看看。”

秦红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谢琅脸色骤变,大步走进去,“病了?”

“应该不是,可又有点像。”秦红指着墙角处蔫头耷脑的鸡,“今天天好,别的鸡咕咕叫,它这样是想生病吧?”

谢琅当机立断,“烧了。把鸡鸭抓了放笼子里,打扫干净撒一层石灰再放进去。”担心她不舍得,“免得传染给牲口。”

秦红家有头驴,一听这话连忙叫谢广去抓鸡,叫谢伯文去找笼子,她去翻找石灰。

谢琅在他们一家忙碌的时候,把鸡的头拧断,就叫谢广背着柴,他俩拎着鸡去坟地里烧。

去的路上,谢琅没忘跟村里人说,“发现谁家鸡鸭牲口病了,立刻来告诉我。隐瞒不报,这事过去我就把他逐出养蚕里。”

第92章 助纣为虐

众人习惯性想问,真的假的。一见谢琅拎着鸡头也不回的往坟地去,慌忙就往家跑。

谢广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惊讶道,“他们竟然没跟来?”

“关系到自己,他们才不管咱们的死活。”谢琅道,“你以后也要记住这一点。”

谢广点头,“谢谢三郎叔。”

“等等,你没拿铁锹?”谢琅扭头看到他手里只有柴和火镰,指着谢二郎家就说,“找我二哥借个铁锹。”

“哦,好。”谢广拎着铁锹追上谢琅,才顾得问,“要这个干什么?”

谢琅:“挖坑。”到坟地,扔下鸡就指路边的空地让他挖。

“这么严实?”谢广惊讶道。

谢琅心想,若不是这边没有防疫站,消毒只能用石灰,人感染上只能听天命,他才不会亲自动手,“这样才能隔绝瘟疫。”

“烧不就烧死了么?”谢广问。

谢琅反问:“你怎么知道一定能烧死?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鸡骨头里还有,鸟吃了拉在你家鸡窝里会怎样?”

谢广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以前整个养蚕里只有几头牛,每家每户只有几只鸡和鸭,没出过瘟疫,他根本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