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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85)

作者: 香草芋圆 阅读记录

洛臻听得皱眉,“虽说尚未及冠,毕竟是已经册封开府的亲王,如今两个月的丧期都不到,就过去了?未免太简慢了罢。”

“你初来上京城,见不惯这些。多见了几次,便见怪不怪了。——想必是父皇的意思,不愿丧事耽搁了过年的兴致。”

周淮说罢举杯,“满饮此杯,就当是送六弟最后一程罢。”

两人互相敬酒,酒杯见底,洛臻拿过小锅里温着的酒壶,再次斟满了两个方杯,随手摇了摇玉壶,里面只剩下小半壶酒。

“五爷府上什么都好,就是酒壶太小。”她拎着小巧的长颈玉壶晃了晃,“讲起来是一壶酒,几口便喝干了,实在不过瘾。”

周淮接过长颈玉壶,晃了晃分量。

“往年都是独自过年,我酒量普通,这么一壶酒喝下去,有个三五分酒意,差不多便可以散席了。今年有洛君陪着过年,只记得换了大杯,一时间倒忘了换大壶了。”

花厅里伺候的内侍得了吩咐,立刻飞奔去寻大酒壶。半刻之后,几个内侍合力捧了个花瓶大小的双环蟠龙首铜方樽来。

方樽里盛满了琥珀色的美酒,在两人震惊的视线中,内侍们吃力地抬上了桌。

上桌的时候砰的一声,砸得桌子腿儿晃了晃,洛臻赶紧伸手按住了圆桌边缘。

“我个乖乖。”她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啧啧称奇,“这是哪个前朝的古董,平日里锁在库房里,今天翻出来了?看这成色,至少有三五百年了罢,我算是见识了。”

她双手去捧方樽,想要试着从里面倒酒。

足有半人高的铜樽,一个人又哪里能稳稳地倒出酒来,折腾了半天,上好的酒水洒了满桌子,就连旁边摆放的珍馐佳肴也有不少遭殃的。

周淮看不下去了,起身拎起喝空的长颈玉壶,将壶口探进方樽里,从里面舀了半壶酒出来,亲自给洛臻盛满了方杯,叹道,“别忙了,歇歇罢,坐下来喝你的酒。平白糟蹋了我一桌子好菜。”

洛臻坐下来喝了酒,再伸筷子去夹桌上的鲈鱼脍,焖熊掌,蒸驼峰,果然每道菜里都带着一股子酒味。

那边周淮夹了一筷子清炖乳鸽,细微地皱了皱眉。

放下筷子,舀了一匙上汤白菜,又皱了皱眉。

洛臻起先还忍着,后来越看越乐,哈哈大笑起来,索性唤人再拿了个长颈玉壶过来,学着周淮的样子,在方樽里舀满了酒,放在他面前。

“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样子,吃什么上汤白菜,来喝酒,咱们行酒令!今日不醉不休!”

到了掌灯时分,正院四处点起了灯火,映得角落里亮如白昼。

花厅中两人推杯换盏,行了几遍酒令,洛臻刚觉得有三分微醺酒意的时候,王府大管事神情紧张,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花厅里。

“宫里来人了!”

冯大管事禀道,“传圣上口谕,请五爷进宫赴家宴!”

花厅里对坐的两人齐齐一愣,互看了一眼。

周淮放下酒杯,起身整理了衣衫,起身出去迎接。

这次宫里来的还是福喜。

据他形容,今年的除夕家宴热热闹闹吃到中途,皇帝放下筷子,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去年缺了老二,今年缺了小六儿。”

这句话出了口,欢声笑语的宫廷家宴顿时一片死寂,人人低下头去,无人敢开口接话。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皇帝再度开口,又说了一句话:

“派个人去祁王府,把老五叫来罢。”

周淮听福喜声色并茂地形容完当时的场面,又给他包了个大红封,换了套入宫觐见的亲王服制大衣裳,吩咐开了王府正门,打起仪仗,浩浩荡荡入宫去了。

只留下洛臻独自坐在花厅里,对着吃了一半的席面,再继续喝酒,渐渐觉得没滋没味起来。

她只喝了半壶酒,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几步走到花厅门口,对着星辰闪烁的夜空出神。

上京城入了夜,炮仗声明显更加密集了,夹杂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小儿嬉笑欢呼声,空气里渐渐传来一股焰火点燃后的硝石味儿。

洛臻双手抱臂靠在雕花木门上,视线越过高耸的王府围墙,出神地望着周围不时亮起的隐约焰火光芒。

不知远在秣陵都的父亲,母亲,姐姐,可曾安好。

原以为在上京城的第一个新年,就是这般独自吃喝守岁中度过了,没想到,还没到子时,王府大门口一阵人马喧嚣,入宫赴宴的祁王居然回来了。

洛臻看看漏刻时辰,诧异万分,只怕宫里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了出去。

宫里果然出了事。

但出事的人,和祁王没关系。

……

周淮应召进宫赴宴,皇帝赐下御酒一杯,吩咐祁王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