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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67)

作者: 香草芋圆 阅读记录

周淮回了句“已经无大碍了,”慢慢自榻上坐起身来,披衣起身下地。

福长海便传了皇帝的口谕,召祁王前去皇驾大帐,询问北苑扎营地当晚的事发经过。

皇帝身边随侍的所有人,包括福长海自己,全部退到皇驾大帐百步外。

许久不曾单独相见的皇家父子两人,闭门谈了大半个时辰,祁王这才出来,传皇帝口谕,将一干随侍宫人召回大帐服侍。

福长海按规矩站回皇帝身后,执着拂尘冷眼旁观。

这位不怎么在御前露面的祁王殿下,除了走路动作慢了点,倒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样子。言行举止得体大方,神态谦冲自若,和前几年觐见时的拘谨模样大不相同了。

这对父子闭门谈了许久,皇帝此刻看向祁王的脸色,也比之前召他进帐时好了许多。

“那个箭伤了你的敬端公主侍读,听说还在你帐前跪着?敬端今日跑去你那处闹事,也是为了她?”

周淮应道,“洛臻误伤了儿臣,愧疚难安,自己在儿臣帐前跪了三四日了,等候父皇发落。敬端公主与她私交甚好,这次是过来探望时,见洛臻三四日未进粒米,不眠不休,形容憔悴不堪,一时失态痛哭,并没有在儿臣处闹事。”

皇帝抿了口茶,“洛氏子胆大包天,竟敢伤了皇室血脉,罪不可赦。老五,你拿了朕的剑去,当着敬端的面把头斩下来。朕倒要看看,颍川国主敢不敢为了此等小事,闹到朕这里来。”

周淮垂着眼道,“父皇的拳拳爱护心意,儿臣领了。但此事……洛臻那一箭,原本是对着独眼头狼而去的,只是黑暗之中,误伤了儿臣。并非故意为之,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皱眉道,“故意又如何,误伤又如何。她一箭射伤了朕的儿子,当朝一品亲王!管她有心无意,就凭这一条,就是死罪。”

周淮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迟疑道,“其实,洛臻射狼的那支箭……那箭……”

皇帝不耐烦起来,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老五,有话直说!箭怎么了?”

周淮略抬起眼,目光扫过皇帝身侧侍立的福喜。

福喜之前得了楚王的吩咐,早已心领神会,当即笑道,“难怪祁王殿下欲言又止了。这箭的事儿吧……奴婢听说了一些,可就说来话长了。”

福长海脸色微变,盯了干儿子一眼。福喜只做没看见。

皇帝倒激起几分兴趣来,“怎么个说来话长法?说说看。”

福喜笑嘻嘻道,“其他的大事奴婢一概不知,奴婢只听说了一件小事儿……敬端公主的洛侍读射失了彩头,入山时领的是‘陪猎’的牌子,按理来说,是没有箭的。后来怎么偏偏就有箭了呢。”

皇帝一摆手,“这还用说,肯定是敬端的箭,分给她伴读了。”

福喜只嘻笑着不言语。

皇帝大奇,“朕猜错了?射中了老五的那支箭,竟不是敬端分给她的?”

便在这时,祁王垂着眼,带着几分羞赧神情道,“回父皇的话,洛臻射狼的那支箭……是儿臣……儿臣分她的。”

皇帝怔了片刻,忽然手指着祁王,哈哈大笑起来。

“朕总算明白了!是了,朕依稀还有点印象,跟着敬端入上京来的那个伴读,长得出挑,是个美人!老五啊老五,难怪方才朕叫你提剑回去斩人,你不舍得!”

皇帝好生取笑了儿子一番,这几日痛失幼子的沉郁心境大为纾解,最后松了口,这件事便轻轻揭过去了。

父子俩又闲话了几句,皇帝突然想起这个儿子的咳喘宿疾,随口问起,祁王恭谨回禀道,去年寻了新药方,逐渐好转了,如今已经不怎么咳了。皇帝连声道了几声好,祁王看看天色不早,行礼告退。

按规矩倒退出了皇驾大帐,周淮转过身来,轻轻呼出口气。

方才挂在脸上、被皇帝打趣了许久的羞赧青涩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按着肩头伤口,在随身内侍常满桂的搀扶下,慢慢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

洛臻连续三四天的遭罪日子总算结束了。

汪褚劝走了同样疲惫不堪的宣芷,祁王大帐传了随行皇家猎场的医官,周淮和洛臻两个人隔着一道屏风,一个在屏风里面查看肩头箭伤,一个在屏风外面查看膝盖腿脚。

洛臻这边寻了位女医官,查探了半晌,说风寒入体,一场伤风感冒是少不了的,膝盖腿脚处有些淤血,经脉倒是没有大碍,多走动走动就好了。

隔着一道薄屏风,她见祁王那边送走了医官,由穆子昂接着亲自换药,重新包扎伤口,还包得有模有样的,不由大奇,扬声道,“穆公子,你可以啊,居然还是个杏林妙手?当真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