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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3)

作者: 香草芋圆 阅读记录

宣芷的脸色紧绷起来,一身丹凤朝阳大礼服也绷得笔直,捧着国书,就要往台阶上走。

洛臻落后半步距离,跟在宣芷身后,低声提醒道,“等下进殿的时候,头低一些,态度恭顺些。咱们是入京为质,不是来送战书的。”

宣芷没有回答,单薄的脊背却挺得更直了。

洛臻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多说几句话,多劝几次,便能改掉一个人的习性,那便不叫天生的性子了。

但有些事,就算公主听不进去,她也必须说,必须劝。

前方这处大昭殿,对于敬端公主宣芷来说,是一处非比寻常的所在。

只要今日迈进了大昭殿,宣芷十六年来平平稳稳的天之娇女人生,就再也不同了。

因为……从这大昭殿开始,一本绝世大虐文,即将缓缓开启第一页。

大殿里面正等着宣芷的——是虐女主千百遍也不厌倦的男主。

眼看从小陪伴了十几年的好姐妹,发小儿,就这么毫无所觉地一步步迈向注定的人生道路,洛臻心情复杂之极。

心里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作一句简单的提醒。

“大殿门槛高,公主脚下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新文,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2章 穿书这些事儿

自己穿进书里这种事儿,洛臻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如坠梦中。

身为雁郡洛氏本宗的嫡女公子,她自小在秣陵都长大,自襁褓中起,便被母亲带着,时常出入宫廷。身边的玩伴,都是如她一般身份的世家嫡女。

颍川国主唯一的嫡女宣芷和洛臻年纪只差了一岁,到了启蒙的年纪,她便理所当然的做了公主伴读,常随左右。

待洛臻长大了些,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嫡女公子’这个说法,只存在于颍川国。

以女子之身,登基为国主的,也只有颍川国。

与颍川国仅仅一江之隔、雄踞千里疆域的东陆两国,女子的地位,却有如天上地下。

江水这边,颍川国民风开放,并无男女大防,男女皆可入朝为官。

民间女童束发入学,几乎与男子无异。世家大族的嫡女公子之中,这些年间,也有不少身居高位、掌了权柄的,娶了男妻不说,納了几房男妾的,也大有人在。

但隔水相望的东陆‘南梁’‘北梁’两国,虽然互为死敌,征战百年,对待女子的方式却惊人的一致。

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子无名。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许多女子,终生守在内院高墙之内,不得出家门一步。

洛臻幼时读到此处,拍案而起。

因为一水之隔的两地风俗截然不同,等她稍微长大些,出门游历时,遇到了许多怪异的事情。

东陆那边的普通百姓,如果在国境边丢了个女娃子,多半就不去找了。女娃子侥幸顺水漂到了颍川,国库出钱供上学堂,如果学出来了,将来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日子过得比东陆这边强上百倍。

如果东陆百姓在国境边丢了个男娃子……那肯定哭天喊地,动员全族的男丁出来沿江寻找。万一家里的男娃子被对面颍川国的人捞去,卖到大户人家做了妾室,那可就哭死了。

约莫十二三岁的时候,洛臻开始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古怪记忆。

她与二叔家的族姐洛雅之最为亲厚,试图跟洛雅之说过两次。

第一次她说,“姐,我做了个怪梦,我坐在一只银色巨鸟的肚子里,可以在云层里展翅翱翔,瞬息千里。”

第二次她说,“姐,我觉得可以做出一种武器,从天上丢下去,地面上升起一只蘑菇,一座百万人口的城池当场化为齑粉。”

第一次,洛雅之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莫不是发烧了,净说些胡话。

第二次,洛雅之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转头招来了家里延请的西席,吩咐道,“二小姐白日里太过空闲了。明日起,午休的一个时辰改做半个时辰,多出来的半个时辰,让二小姐脚踏实地,单日练字,双日蹲梅花桩。家主那边,我自会去说。”

午休的时间少了一半,又被自家父亲母亲提着耳朵,各自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洛臻就学会把古怪的记忆片段藏心里了。

——那些打扮怪异、露胳膊露腿就敢出门的女孩子。

——那些放在透明的琉璃柜子里,看起来很好吃的五颜六色的糕点。

——那些发出轰鸣之声、比骏马奔行得更快速的铁马。

都当做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白日梦。

她洛臻依旧是秣陵都城里那个呼朋引伴、醉倚轩楼的世家贵女,洛氏嫡女公子,敬端公主未来的肱骨之臣。

直到三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打破了颍川国维持了百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