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又要反驳,却见润玉摆了摆手,便止了话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我不后悔,父帝手中的天界已经病入膏肓,挖肉补疮,不如釜底抽薪,万世骂名又如何,漫漫仙途,他们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可以信赖的君父。”面无血色的天帝毫不遮掩语气里的坚定,只是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我不曾对不住谁,唯独你。我利用你掣肘母神,迫她放弃了抵抗,将其流放,这是事实。天帝的位置,本该是你的。”
润玉神伤,盘亘他心头多日的歉意终于流露,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忐忑,因为他确实不知,在场形势所迫的权力更迭中,该把旭凤放在什么位置。
“兄长能这么看中旭凤,旭凤很是开心。”火神却扶住润玉的双肩,认真道,“没有什么本该本不该,兄长谋略过人,心怀天下,‘誓死效忠天帝陛下’这句话,臣弟已经说腻了。再者……天帝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要天帝这个位置来做什么。”
旭凤说到最后,已经没了正形,可惜润玉还是眉头紧锁,面带忧容。
“兄长,事已至此,你就别想太多了,我为人冲动一根筋,比不了你的通透,能得你相伴一生,已是大幸,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六界天帝。”旭凤再接再厉,改扶为搂,将头搁在润玉颈侧。
他还想再撒撒娇,哄润玉展颜,却见润玉垂下眸子,神色悲戚一如几个月前得知他失忆的那天。
“润玉,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说。”旭凤忙敛了调笑撒娇的心思,直起身正色道。
“我和你……”见旭凤满脸的担忧,润玉红了眼尾,撇开眼神,忍下眼中的悲恸,强装淡然道,“我们都是男子之身,又是至亲的兄弟,原先母神种种误会,说的那些胡言乱语哄得你和父帝都信了几分,可惜那时都是捕风捉影,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子嗣。”
说到这个,旭凤心念一动,忽然明白过味来。他隐隐猜出润玉这么反常的原因。
旭凤默不作声,等着验证自己的想法。
润玉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后来你将第八魄置于我体内,元灵交融,不知何时凝结出一灵识,待我察觉时,已然于我腹中成型。”
他抬眼看旭凤,见他神色果然带着些欣喜,不由抿了抿唇,狠下心道,“我毕竟是男儿之身,又是天帝,如何能为他人孕育子嗣?是以趁还未有人察觉,我便让主事递了药,将其落去。此事,是我一人之过,你要怪我怨我,我也毫无怨言。”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等着旭凤下决断。
原来真是为这个事。
旭凤心里五味杂陈。
如若不是他亲历,怕是真被润玉哄了去。
他这个兄长,什么时候才能不逞强。
“怪你。”他一边心疼润玉,一边伸出爪子抓了润玉没多少热气的手,手掌相叠贴在自己内丹之处,道,“我当然怪你、怨你,什么也不说,总是一个人憋着,让我担心又难过。难道旭凤就这么不值得兄长信任和依赖吗?”
润玉已经顾不上在意旭凤语气里罕见的责备,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掌下跳动的两颗火灵元丹之上。
“这、这是?”饶是天帝陛下,也不由自主的瞠目结舌起来。
旭凤更觉得瞪圆了眼睛的润玉十分惹人怜爱,他握着润玉的手,欺身上前,抬着头啄了一口那粉白色的唇瓣。
“这是我们的爱啊,玉儿。”
(一百二十六)
久违的一亲芳泽,让旭凤有些按耐不住。
润玉不知是被那声“玉儿”惊着了,还是被那颗多出来的火灵吓到,只半张了口一动不动。
十分方便火神长驱直入。
旭凤碾磨着润玉柔软的双唇,舌头放肆的侵入他温暖潮湿的口腔。
“唔……”
旭凤攻势来得太猛烈,润玉被他亲折了腰,忙不迭伸了一只手撑住床榻,来不及逃开,旭凤已经搂住他的腰,撑着他的后脑勺,整个人半压在他身上,眼含笑意的亲着他的嘴。
润玉在床事上向来羞涩内敛,亲吻虽然是家常便饭,但也架不住这么个亲法。他缩着舌,一心躲着旭凤入侵的三寸软锦。这个吻湿润又缠绵,旭凤蹂躏着他的唇,在他口里寻觅着目标。那滑溜溜的舌舔过他的上颚,又滑过他的牙床,搅得他嘴里酥酥麻麻,湿漉漉的粘糊得紧,猝不及防间被旭凤勾到了舌头,便像勾走了魂儿似的,让润玉不知该如何呼吸才好。
润玉逃也逃不开,几乎快憋得昏厥过去,旭凤才移开脑袋,大发慈悲的放开他的唇舌。
旭凤垂下头,看身下的润玉。
润玉手肘半撑着床,白皙精致的锁骨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一颗粉嫩的红樱自天青色的寝衣下探出,随着他的一喘一息若隐若现。他被旭凤抬着脑袋亲了许久,此时正迷迷糊糊的仰着头,眼尾微红,眸子里蕴着湿气,微微张着泛着水光的唇平复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