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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82)

她绞尽脑汁,陷入沉思,想了整整一场话剧演出的时间也没想明白。

两个小时又二十九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话剧《红色》完成了最后一幕的高潮演出,整个舞台和观众席的灯光全亮,数名演员集体登台亮相,向台下的观众庄重地行鞠躬礼。

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

温舒唯也迷迷糊糊地跟着鼓掌。虽然这两个钟头她都在开小差胡思乱想,看得云里雾里有点混乱,但是从全场的反应来看,演出质量非常高。

散场时,一个年轻母亲都还在教导身边背书包穿校服的儿子,道:“你们这些孩子啊,从小到大接触的外国文化太多了,这个喜欢韩国,那个喜欢日本,都兴搞崇洋媚外那一套。这是不对的。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都是革命先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一定要热爱我们的祖国,要有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要尊敬军人。知道吗?”

小学生男孩儿连连点头:“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就是解放军叔叔了。我以后也准备考军校呢!”

年轻母亲面露欣慰,带着儿子离开了。

温舒唯出话剧厅时刚好走在这对母子后面,听见两人对话的同时,她忍不住转头,悄悄看了眼身旁的沈寂。

沈寂有所察觉,侧目,“看我干什么。”

温舒唯静左右看一眼,清了清嗓子:“沈寂同志,作为被全国人民尊敬崇拜的对象,您偶尔是不是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沈寂问:“我咋了。”

“……”

你有点过分骚了。

温舒唯沉默,然后干巴巴地笑了下,换了个自认为相对而言更能让他接受的说法,“你说话,有时候有点太太太直接了。容易让我不知所措。”

沈寂闻言,面无表情地回想了几秒钟,反思自己说的哪句话让她觉得有点儿“太太太直接”。反思几秒无果,他眼睛看向温舒唯:“比如?”

“啊?”

“比如哪句。”

“……”温舒唯一时有点儿没回过神,沉默地思考了下,脸微红,咬了咬唇,窘窘地支吾:“比如话剧正式开场之前你说的那句。”

“悠着点儿,别老勾得爸爸想对你耍流氓?”沈寂重复了一遍,扬起一侧眉,眼神里带着丝疑问。

温舒唯:“……”

温舒唯:“……嗯。”

“这句话我已经够委婉了。”沈寂说。

温舒唯:“?”

她很茫然地看着他,“那你‘不委婉’的说法应该是?”

沈寂脸色很冷静,一本正经,说着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继续:“悠着点儿,别老勾得爸爸想摁着你往死里亲。”

温舒唯:“……”

温舒唯:“…………”

“………………@#¥%”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电梯,重新走回了负二层的停车场。

满世界都静了。

温舒唯脚下步子突的一顿,目瞪口呆面红耳赤,瞪着他,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整个红透了。

过了须臾,

沈寂弯下腰,抬手轻轻拍了拍姑娘的脑袋,勾唇,懒洋洋地说:“吓到了?”

“……还好。”温舒唯心尖儿都颤了下,下意识脖子后仰躲开他的触碰,挤出两个字,又沉默了至少十秒钟,点点头,很平静地说,“感受到你之前很委婉了。”

话剧八点整开始,总计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已经快晚上十一点。

沈寂开车送温舒唯往姥姥家走。

车行驶至南二环附近时,一阵铃声忽然响起来,在安安静静的车厢内显得刺耳又突兀。

是沈寂的电话。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眼,随后便滑下接听键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喂……”

这通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断。

温舒唯转过头。车内黑漆漆的,街灯流光偶尔打亮沈寂的脸,他看起来气压极低,眸色很沉,面无表情,眉心微拧形成一个川字,脸上的轮廓线条格外冷。

她嗅见一丝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沈寂却先一步出声,“你着不着急回。”

温舒唯愣了下,“回去没其他事,不着急。怎么了?”

沈寂点头,“我得去景山路派出所办个事,挺急的。你要不着急回家就跟我一起过去,急的话我就先送你。看你。”

“要是方便的话就一起吧。”温舒唯说,“我没关系。”

“好。”

她有些奇怪,问道:“不过这大晚上的,你去派出所干什么?”

“捞人。”沈寂面无表情道。

温舒唯:“……”

温舒唯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捞谁?。

“一个高中生、”沈寂没看她,沉着脸说出几个字,又顿片刻,续道,“我战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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