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梁行说:“没成想,刘钊喜欢的那个女子,自己本身就是江湖中人,还投身于一个江湖门派,那门派可是有规定的,不可与男子相恋。不过也多亏那女子武艺高强,才救了刘钊一命。”
刘钊,云容,原来任务是这样来的。林戈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手里的那方手帕被她揉成一团。
“林戈。”楚成谕伸手拉过她的手,掰开她的拳头。他看着手上那几个清晰的指甲印,恼怒地问:“你在……”
楚成谕抬起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这是怎么了?”
杀手。楚成谕想起梁行刚才提到的这两个字,他轻轻抚摸过那几个指甲印,说:“别怕。”
林戈垂着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心下只觉惶惶。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心虚,说来,楚成谕对她,也不过是四个字——逢场作戏。虽不知为何,但没有哪个人说过,做戏要把自己做进去的。
现下她摸不清云容的底子,留在楚成谕身边或许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两个人。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恢复了神色,抬头看着楚成谕,手反握住他的。
楚成谕细细看着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没有害怕的样子,才放下了心。
桌上还摆着方才林戈听梁行讲楚成谕时摆着的纸笔。
林戈轻轻抽回手,在纸上写:我想回去休息。
楚成谕看了一眼梁行,梁行低头喝茶。
楚成谕顿了一下,喊门口的楚河:“楚河,送林姑娘回去。”
林戈站起身,楚成谕叮嘱她:“回去记得让彤云给你换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到这里的,谢谢啦!
第6章 六
两人看着林戈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梁行收回目光,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这位林姑娘倒是乖巧得紧。”
楚成谕看他一眼,随口淡淡应了一句:“嗯。”
梁行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再多言此事,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问道:“你那日进宫,与皇上谈了些什么?我前两日在宫里撞上你爹,他连我都给迁怒了。”
梁行叹了口气:“你说我这冤不冤,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白白被他赏了个白眼。”
“他看谁都不顺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行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那日我进宫向皇上求了个恩典。”楚成谕道。
梁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摸着下巴道:“哦?求了什么?终生不娶?”
楚成谕没理他,从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年后我爹去西北,我也会随他一道去。”
“什么?”梁行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色也正经起来:“皇上答应了?”
楚成谕挑眉,反问:“他为何不答应?”
“也是。”梁行一想,心中有了计较,不禁又看了楚成谕一眼:“怪不得连你娘都不来看看你,看来这回是真的被你气到了。”
楚家一脉单传,楚成谕他爹娶了他娘以后就再没抬过二房进门,楚成谕一根独苗苗长这么大,虽说他自幼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但到底没真正上过战场。
他爹是怎么想的楚成谕心里不是不清楚,西北边境这几年缕缕被大曷进犯,楚将军想趁着这几年身子骨还硬朗,能将大曷打个服帖,给楚成谕留个家业继承,让他安安稳稳做个侯爷便成。
但大曷去年新帝继位,那位年轻的帝王可谓是野心勃勃,对大齐几次三番的试探,只怕不只是对边陲垂涎这么简单,更何况,大齐还有一座城池尚未收回,楚成谕的野心便不仅仅只是把大曷打回老家这么简单。
楚成谕眼神幽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宫里那几位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梁行摇了摇头道:“我这几日都紧着七公主那事在忙,无非就是那几位争来抢去,大皇子纳了个侧妃进府,大皇子妃这正在孕中,气得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
“还有,五皇子天天去找你先前那位红颜知己,看来是不撬到你墙角不甘心。”
楚成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谁?”
梁行啧啧两声,“这是刚有了新欢就把旧爱给忘了啊,就是长欢阁那位花魁。”
长欢阁,京幾城里最大的秦楼馆,楚成谕是楼里的花魁钦点的知己。
楚成谕脑子里却不适时的想起林戈那张脸来,他低头喝了口茶,道:“承蒙白姑娘厚爱了。”
梁行揶揄道:“这不是你逛青楼的时候了啊,可算是学会假正经了。”
“假正经才讨姑娘喜欢,学着点。”楚成谕抬眼,嘴边勾起一抹笑,平白多了几分风流。
“得得得,别对着我开屏。”梁行受不了的冲他摆手,“我可比不得你楚公子,来庄子都少不了美人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