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宝宝最近越来越无法安静地坐着卖萌, 发挥着有限的力气做着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 保姆一个不注意, 他就自己磕到了小脑袋,委屈地大哭起来。
徐一不爱哭,哭起来别人很难哄乖,只有妈妈能安抚他的情绪。听到哭声的徐望正准备去看看, 就见保姆抱着徐一走过来,她心疼地抱起她的胖宝宝,轻拍他的背,柔声哄道:“乖宝宝,妈妈在这里,不哭不哭。”
一向沉稳的宋疏明见到眼前的画面也不由得惊讶起来,常风已经走到门口, 虽然喝醉但意识还在,扶着门不忘回头叫自己的好朋友:“疏明, 快走,我们要去找陆伯安, 这是别人家,我们不好打扰。”
说着还向徐望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们走错了,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喝醉了也是一个有礼貌的醉鬼。
徐望礼貌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一个醉鬼解释,这里就是他要找的陆伯安的家。
常风道完歉,伸手去开门, 脑袋一摇一摇,门把摆在眼前却摸不到,突然门“咔嗒”一声开了,他嘴角一弯正要走,迎面遇上了一张冰块脸。
陆伯安眉头皱起,闻到浓烈的酒味,语气不太好:“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到陆伯安,常风嘴一扁,如见到久违的亲人般热泪盈眶:“伯安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陆伯安却没有多看他一眼,撇下他朝徐望走过去,低头看她怀里的徐一,伸手摸小家伙的脑袋:“怎么哭了。”脑袋不热,不像是生病。
徐望没有接他的话,指着门口的方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常风抓着门板,一下一下地往上撞:“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陆伯安让司机把常风半拉半拽地送上车,宋疏明看常风一脸颓然地瘫在后座上,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该可怜。长叹一声对陆伯安说:“他昨天回来的,飞机一落地就过来找我。也不说为什么离婚,我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酒,好不容易早上清醒了些,马上又喝醉了,然后就嚷嚷着要过来找你。”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望:“如果知道你不方便,我就不会带他过来了。”
陆伯安没什么表情,“这几天多看着点他。”
“没事,你放心。”常风顶多难受个几天就好,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好奇徐望和她怀里的胖娃娃,参加婚礼时还孑然一身的陆伯安,如今竟然已经结婚了。
对此,陆伯安只简单说了两句没有过多解释:“她喜欢安静,所以没有到处通知。”
宋疏明没有多问,微笑着祝福:“那真是恭喜你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
人走后,陆伯安口中“安静”的徐望抱着徐一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陆伯安,那都是你的朋友吗?原来你还有朋友啊,你跟你朋友会聊天吗?你们都聊什么啊?还是不用说话坐在那里就可以了。喝醉酒的那个感觉话会很多诶,你不会烦吗?听说他刚离婚,感觉好可怜啊,你怎么不安慰安慰他,就把他给送走了,这么做多不近人情啊,人家以后不跟你做朋友了怎么办......”
陆伯安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
徐一已经不哭了,眼角含泪地看着爸爸,陆伯安伸手把他抱过来:“不是说今天要交画稿,交完了?”
“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徐望跺了一下脚,急忙跑回了她的工作间。
深秋,天气逐渐变冷,小淘那边送来好消息,徐望的第一本漫画销量不错,出版社决定加印,徐望很高兴,拿出所剩不多的存款,请陆伯安吃了一顿大餐,感谢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
这次出门没有带徐一,他牙都没有长好,外面流感盛行,还是在家喝奶奶比较安全。
付完钱,徐望的小钱包彻底变得空荡荡,她故意拿着钱包在他面前抖了抖,陆伯安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出了餐厅问她:“走走?”
她吃得比较多,的确是走走比较好,就答应了。
天还没有黑透,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街上行人匆匆,他们并肩而行。夜晚的冷风吹过,这个城市的轮廓在她眼里就变得清晰起来。
思绪有些飘散时,她的手被握住,陆伯安双眼直视前方没有看她:“冷吗?”
她穿得不少,没有感觉到冷,她想起以前的冬天,无论她怎么嚷嚷怕热,奶奶却总是把她裹成一个圆球。
她任由陆伯安抓着自己的手,抬头问他:“陆伯安,我觉得你像变了个人。”
十七八岁时,她总是追着他跑,他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回应。后来交往,他对她冷淡,中间隔着遥远的距离。就因为她不记得了吗?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他的阴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