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抓住了松江露在外面的脚腕,孟津开始动手给松江解鞋带。
松江顿时傻在那儿。他要干嘛?
她赶紧向后缩缩,孟津不悦道:“躲什么?”
“二,二少,你干什么?”
孟津蹙着眉:“都说女孩子不能着凉。这里没有卖鞋卖袜子的,你脱了鞋,快点晒干,我们再走。”
“哦。”松江偷偷吐息。
这样啊,吓死人了。
“我自己来!”
孟津瞥了瞥松江的手:“你自己能行?”
松江瞅了瞅自己左右手里的两杯冰淇淋,犹豫了:“我买多了。”
孟津没好气儿地说:“都说天热让你少买,非要买两个!”
“不是还有你吗?”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吃。”
“我以为你是怕我花钱,在跟我客套。”
“门票钱都是我出的,我还不能吃你一杯冰淇淋?”
松江纳了闷儿:“那刚才那杯你怎么吃的那么快?”好像几口就吃没了。
孟津无语。那么甜腻的东西,他只是想尽快吃完,免得还有回味。
“别动!”孟津快速地给松江解了两只鞋的鞋带,毫无办法地看着松江拼命地吃即将化掉的冰淇淋,直到松江凉的打了个寒颤。
自从那天两个人一起去了游乐园,松江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和孟津培养出了革命友谊。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总会浮现那天孟津专心致志给她解鞋带的样子。
这人瞅着,也没她初见的那天,以为的那么可怕了。
可惜好景不长,那天她正在休息,孟津忽然闯到她休息的地方。
“你和沁芳姐说什么了?”
松江满头雾水:“没说什么啊?”
不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吗?
孟津咬着牙:“那她怎么突然搬到别的城市了?”
松江恍然:“那她就是想开了呗,不挺好的嘛?”
孟津担忧道:“好什么?在苏遥,我尚可保她护她。在别的地方,我鞭长莫及你懂不懂?”
孟津说这些的时候,一副关切亲人未来的真诚模样。
扣着她手腕的手,好像要捏断她的骨骼,从未放松。
松江顿时如五雷轰顶。难不成她真的做错了?
就这样,松江再见到孟津,变得沉默寡言恭恭敬敬。除了必要的交流,绝无多余的话。
再后来,她从她家老头子口中套来一些关于孟津的事情,忽然觉得她自己很傻。
那人,从来就不是善类。
本想静待自己老头子病愈,她就可以恢复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两人再无交集。
哪知老头子的病越来越重。
她需要钱。
突然就对孟津有所求,再加上她偶然得知,孟津收留的一个叫王肃州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松江愁到脱发,又满腔愤怒。
她瞧不起拿自己女儿要挟自家恩人的人。
工作关系不得不接触王肃州,几次简短的交流让松江对王肃州的人品深深唾弃。
本不想理王肃州,岂料某天,她按照孟津的吩咐拖延孟津与王肃州见面时间的时候。电话里,王肃州无情的嘲讽:“我看你就是个边角料。你是不是根本见不到二少啊,诓我的吧,可别二少都不认识你个小豆子。”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句话拨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她挂了电话趿拉个小凉拖便找孟津去了。
似乎在想证实什么,可又不敢深想。
孟津最近总觉得松江有点奇怪。话少了不少不说,总用那种他看不懂的目光看着他。
可每当他找由头和她说话,她又跟受了惊似的。
孟津挑了个不太忙的时间,往地下丢了一个烟头。
松江瞧见了,但是没吭声。
孟津顿时确认。
不对,松江不对。
“松江啊。”
“二少。”
“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松江摇头:“谢谢二少关心。我爸住进您安排的医院,最近恢复的很好,我没别的事情了。”
“家里钱够用吗?缺钱就跟我说。”
松江浅笑:“谢谢二少,暂时够用。”孟津为她家老头儿垫付了医药费,她只需要支付水果补品等花销,家里的存款还够用。
孟津想不出别的事,便搁置了。
没想到,几天之后,本该休假的松江忽然出现在他的书房。
“他们说,你设计杀害了你弟弟和弟媳的孩子,是真的吗?”
孟津冷了脸:“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有没有找人,撞你弟弟和弟媳的车!”
孟津的脸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你从哪儿听来的?”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松江红着眼睛,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孟津变了语调,听起来满含警告:“我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