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92)
手持利剑的蓝衣侍卫,面色清秀的小厮,以及……站在二人中间,长身玉立的他。
阮绵绵心脏咚咚跳,完全不受控制。她慌不择路地想走。脚下一打滑,竟跌了下去。
阮绵绵爬起身,拔腿就想跑。可脚踝处疼痛却让她不由倒“嘶”一口凉气。
慌乱中,她缩着身子,迅速藏进了草垛下被掏出的一个洞里。
很快,草垛外便脚步声纷沓。
“大人!已搜查过,未发现踪迹。”
“大人,这边也搜过了,没人。”
……
阮绵绵抱膝蜷缩在草垛中,屏息细听声响。
外头的声音渐渐没了。她小小地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人应该都去别处了吧。阮绵绵正想伸手扒开一条缝,看看外头的情况。
突然,黑暗中透出一丝光亮。
身前干黄柔软的秸秆被人小心拨开。
月光下,阮绵绵看见一张极熟悉的面庞。青年唇瓣含笑,凤眸清正而温和。较之少年时,更添了几分沉稳。
他定定望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可阮绵绵却红了眼圈。这么好的阿策,是别人的了。
眼泪滴落在手背上,阮绵绵突然觉得很丢脸。她胡乱抹了把泪,强撑起一丝笑:“阿策,我、我恰好路过,便来看看你。见你过得好,我……”
“不好。”他打断她的话,缓缓道,“自你走后,无一日安好。”
阮绵绵心头一颤。若是九年前,她肯定早就心疼地扑上去安慰他了。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阿策是有家室的人了。
阮绵绵袖下的手掌悄悄攥紧。她垂眸小声道:“阿策,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
本就是阴差阳错的缘分,她也不忍心扰乱他如今的生活。
阮绵绵抬头认真道:“阿策以后一定、一定要幸福才行呐。”
她哽咽了下,换了轻快的语调,“时候也不早了,阿策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我还有事,得……得走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明明想洒脱地道别,却怎么也做不到。
“呵,”耳边一声自嘲的低笑,“你总能毫不留恋地就离开。我便这般不值得你留下?”
“阿策……”阮绵绵自责地嗫嚅着。
“便是要走,也不急于一时。”青年变换了神情,声音再温良不过,“躲着做什么?我何时伤过你。”
他稳稳伸出一只手掌,克制地不去触碰。只待她自己伸手过来。
阮绵绵一时被蛊惑住,怔怔地将手递过去。可将要触及他的手掌时,又猛地清醒缩回。
“我便这般不值得信任?”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阮绵绵心软了,连忙摇头:“阿策你别多心,我没有不信任你。”
她只是……只是想起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
阮绵绵犹豫着,还是自己钻了出来。
一出来,她便吓住了。草垛四周被团团围住。蓝色衣服的侍卫足足几十个。他们安静地低着头,恍似没有五感的木头人。
阮绵绵下意识想逃。面前的青年缓缓抬手,细致地将她斗篷上的碎秸秆一一清理干净。
阮绵绵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脚踝处的酸疼让她不由蹙眉。
“刚才摔下来伤着了?”他蹲下身,去探她脚踝处。
阮绵绵又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抵着墙。
“没事儿。”她脚往后缩了缩。
他不与她争执,打横一把抱起她。
阮绵绵惊呼一声,抗拒着,想要下来自己走。
“听话,别乱动。小心又摔着。”
他的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恰似当年。
阮绵绵心又软了。她狠下心呐呐道:“阿策,不要这样。你夫人会误会的。”
“夫人?”
那人好看的眉眼微蹙,片刻后舒展。
“我竟不知自己何时娶了妻。”
他低头看她,眼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阮绵绵愣愣道:“那晚间你回府时,门前的……”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陈醋?”他哑然失笑,“那是濯庸兄的妻子李氏和他们的女儿若宁。”
他耐心解释道:“严濯庸你还记得吗?当初在渠源书院求学时,”
阮绵绵恍惚忆起个儒雅的公子哥模样。是他?
王玄策笑:“濯庸兄近来有些麻烦,他夫人便求到了我的门上。”
阮绵绵低下头,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原来那不是阿策的妻子。
她小声道:“我见着你捏那小姑娘脸蛋时,我还以为……以为那是你女儿。”
她话里有一丝小小的酸涩。他抱着她,声如清泉:“所以便不愿现身,想偷偷离开,是么?”
阮绵绵没吭声,算是默认。
她伸手搂住他脖子,愧疚地小声说:“阿策,对不起。”顿了顿,又红着脸贴近他耳边:“阿策,我好想你。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