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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206)+番外

作者: 咚太郎 阅读记录

没劲儿。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坐着,说不上狼狈,还是孤独。总之很难靠近的样子,无声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汀还是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走到跟前,他微微抬起头,狭长的眼穿过缝隙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低低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多少长进。”

顿了顿,反问:“是吧?”

既不是自由浪荡无所不能的小怪物,好像也成不了世故圆滑收放自如的成年男人。他以为丢了前一样,至少能完美维持着后一副假面。

结果不是的。

无论陆京佑使多少力气花招,哪怕他自己也在刻意压制。表面上改头换面了,事实上骨子里依旧享受着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滋味,那最原始的、动物性的野蛮从未动摇过。

这不就沦为彻底的四不像了么?

陆珣想起阿香,很少想起她,此时此刻竟不禁怀疑她疯得没那么完全。

保不准是大智若愚,早早预料到他的下场,会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笑话。因而不待见他,几次三番试图将他扼杀在摇篮里,免得日后活着伤人伤己。

是这样么?

大约就是这样吧。

冰冰凉凉的雨水掉进眼眶里,又掉出来,带着一些温度,身体更冷了。

“陆珣。”

他又听到她叫他了,轻轻柔柔的,带着安抚的意味。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犹如将死之人深陷在昏迷里,受到了刺激,手指轻微动弹了一下,表示他还活着。

还有那么点力气苟延残喘。

接着看到她慢慢蹲了下来。

头发软塌塌的,眼睫粘哒哒的。眼珠水洗过似的清明,伸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白皙的手指搭在脸庞上,暖暖的。

“我有很多次,梦到你这样。”

陆珣垂下眼帘,笑了笑,“不停喊我的名字,让我把算术题写完,摆好碗筷,就做一大锅鱼只给我吃。你哥没得吃,在一边干看着。”

多大的仇,梦里还不忘跟哥哥抢。

我给你做啊。

想吃多少都可以,只给你做。

阿汀用眼睛回答着,但他话没说完。

“还有的时候。”

“我会梦到你,问我疼不疼。”

在部队里总是被针对的那个,排挤得正大光明,他一双拳头太过稚嫩,寡不敌众。常常被捉弄,被欺压,好像突然掉落到人世间的底端了,任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吐一口唾沫。

后来更是。

为着点破东西,你争我抢尔虞我诈。原本没想要陆京佑那点儿钱财资源,送他还嫌脏。偏偏陆京佑阴险狡诈,有意给了他超额的看重,以至于人人觉得他要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当作头号绊脚石。

连为难陷害他,都要争先恐后的来。

“你总是问我疼不疼。”

印象最深刻的是初来乍到的大年夜,房子里头是一派热闹的合家团圆,屋门外是天寒地冻的人世间。只有他,穿着秋天的薄料子,满身伤痛,怀里一只断了尾巴、奄奄一息的猫。

那次是他们欺负猫,他打了他们吧。连着一个所谓的妹妹一块儿打,在她小腿上划了一剪刀吧。大概。

记不清了,有那么多次类似事件。

反正就是落下把柄了,被赶出门去反省。他身无分文,不知该去找谁来治猫,走投无路的时候,陆京佑让罪魁祸首的老三来带话:只要他低头认错,跪满半个小时,猫就有得救。

十分钟又改口了,再加半个小时。

那天下雪了,陆珣面无表情跪着,用身体暖着猫,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轻飘飘的透明的阿汀,问他疼不疼。

“不疼。”

他轻声:“你问疼不疼,我都说不疼。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在这里,只是做梦而已。”

生死之间的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雨仍在下着,打在身上生疼。

心里也很难受,那种令人发颤的酸涩在血液间弥漫开来,阿汀眼角微红。手指抚上他嘴角下方,被划破的一道口子,小声地说:“现在我在这里了。”

“陆珣,你疼吗?”

喉咙上下滚动,陆珣捉住她软绵绵的手。

“……”

“疼啊。”

发自肺腑的,日积月累的疼痛啊。化作两个沉甸甸的字发泄出来,他的眼睛黑得浓郁,犹如光照进不来的牢笼。

阿汀怔怔看着,下一刻双膝碰地,倾身抱了过来。

闪电再次一划而过,世界惨白。

但有两个人在角落里拥抱着,犹如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密不可分,相依为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太喜欢下雨了,下本书不能这样了哈哈哈哈哈。

狗珣真的在可怜巴巴的奶,以及琢磨不定的A种自由徘徊,这就算传说中的上能攻,下能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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