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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104)+番外

那姑娘个头在一六五左右,身段儿窈窕,凹凸有致,五官长得精致娇艳,皮肤白得像雪,几乎能看清浅色脉络。男人宽肩高大,手臂在她腰上轻拢,她双颊微红依偎在侧,柔弱而娇美,再没比这更登对和谐的画面。

李琴勾着嘴角朝她走近,笑说:“这就是弟妹吧?”

她说,“嫂子叫我兮兮就行。”

“长得真是招人疼。”李琴点头,笑意越来越浓,“兮兮,走,跟嫂子进屋里,咱们吃着饭聊。”说完就大喇喇去拉她的手。

余兮兮支吾了下,“我还没换鞋……”

李琴随意摆手:“不用换,反正都被那帮臭小子踩脏了,没事儿,你们直接进就行。”

话音刚落地,饭厅方向便嚎来一嗓子,委屈得很:“琴姐,明明是你先让我们不换鞋的,现在地板脏了,怎么又怪我们头上了?”

李琴笑骂:“魏枭你还敢说!就你这小子鞋底最脏,下河摸鱼去了你?”

笑闹一阵儿,余兮兮洗了手走进饭厅,抬眼看,大圆桌围得满满当当,全是些熟面孔。她嘴角上扬左右看看,觉得所有人都脸熟,但却叫不出名儿。

可她不认识其他人,其他人却都认得她。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圆脸队员招招手,冲她笑:“峥嫂你看什么呢,过来啊,坐峥哥和海燕中间。”说完夹了一筷子凉拌白肉到嘴里,起身腾位子。

“谢谢你啊……”余兮兮笑着坐过去,顿了下,有点尴尬地补充,“同志。”

“不谢。”圆脸队员坐何刚旁边去了。

桌上菜肴丰盛,除了寻常的鸡肉鱼肉外还有好几样海鲜,剖开拿蒜蓉蒸,清香味儿飘得满屋都是。李琴随手解了围裙扔一边儿,笑说:“该吃吃该喝喝,别客气。这些龙虾生蚝都是我从连海空运过来的,新鲜得很,先说好,今天不吃光,谁都不许走。”

大家落座,何刚在桌上扫了一圈儿,目光落在余兮兮身上,笑着说,“弟妹,上次见面匆忙,没来得及……”筷子点了点之前给她让位的圆脸汉子,说,“这小伙子叫赵虎,队里,大家都管他叫虎子。”

起了头,后面一桌子人便纷纷自我介绍。

“我谭同。特好记,就比历史名人谭嗣同少个嗣字儿。”

“我叫靳建飞,有点儿绕口,峥嫂就跟大家一起喊我大飞吧。”

“我叫刘奇。”

“你好,我是涂安远。”

“嫂子,我们之前在陆军医院见过的。”魏枭端着酒杯,伸手把头发往后头一抹,故作镇定道:“我叫魏枭。相信峥嫂也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整个儿云城禁毒大队的颜值担当。”

其他人捂着心口恶:“呕!”

魏枭黑了脸,作势挥拳要揍人。

余兮兮给他们逗笑,“噗”一声,然后又用力清了清嗓子,喝水掩饰。

然后是她身边的高个儿美女,“兮兮你好,我叫江海燕。”

虎子支起身,不怕死地接话:“嫂子,海燕你知道吧?就、就高尔基那个……”故意扯出一副朗诵腔,抑扬顿挫:“在--苍茫的--大海上……”

江海燕照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

“我去!”虎子吃痛,龇牙咧嘴说:“你一姑娘家手劲儿怎么这么大!懂不懂‘温柔’俩字儿怎么写!”

“这算轻的,再取笑我一个字,看我不把你嘴撕烂。”

谭同拿手肘撞魏枭,压低嗓子:“海燕这么凶,你这身板儿估计扛不住她几拳头……要不,咱考虑换个对象?”

江海燕白皙的脸颊瞬间泛红,气急败坏:“喂,谭嗣同你胡说什么呢!谁是他对象!”

一桌子欢声笑语闹闹哄哄,别提多乐。

何刚笑着斥:“行了行了,都给我消停点儿。”边说边举起酒杯,道,“咱们平时工作忙,任务重,难得抽空聚一回。今天这顿饭,一,庆祝咱们队首战告捷;二,秦少校借调过来好些天了,咱们也没正式给他整个欢迎宴,补上;三……三就先不说了,干杯!”

“干杯!”

*

一顿饭整完五瓶白的,等下桌,几个年轻队员都有些晕,瘫沙发的瘫沙发,抱马桶的抱马桶,闹腾得洋相百出。江海燕收拾魏枭去了,李琴从冰箱里拿出满满一袋车厘子,去厨房里洗。

余兮兮起身跟上去,“我帮你吧琴姐。”说完便把袖子挽胳膊上,拧开水龙头。

车厘子个大饱满,色泽鲜红,两个女人边洗边聊天,很快篮子里便堆起一座小山丘。李琴扭头看她,道,“想不到你还挺勤快的。平时在家,你和秦峥都谁做家务?”

“……他在家的话一般就不准我做家务。”余兮兮双颊微热,柔声道,“而且我会做的家务本来也不多。”

李琴点头,“看得出来。”

“……什么?”

“看得出来秦峥那小子疼你。”

余兮兮干巴巴地笑,“呵,是吗。”

“你不信?真看得出来。”李琴微挑眉,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刚才吃饭的时候,秦峥可一直盯着你,眼睛都不带眨的。”

余兮兮咬唇瓣儿,直接从脸红到耳朵根。

李琴侧头在她脸上端详,半刻,笑着感慨:“你们小两口感情还真好。”

“嫂子跟何队感情也好呀。”

“我跟他?”李琴喷笑,“得了吧。老夫老妻,儿子都几岁了。”

余兮兮:“在上幼儿园?”

“九月开学就一年级了。”李琴笑了下,眼底柔和,“我到时候还得抽空回连海,答应了要送他进学校的。”

余兮兮眉头微皱,“他没和你们待一块儿?”

“我和他爸爸工作太忙,怕照顾不好,所以就给送外公外婆那儿去了……”李琴低叹,“干我们这行,注定得牺牲很多东西。没办法。”

她静默,心情忽然就沉重了几分。

接着又听见李琴声音微低,“见不了儿子其实都算好的,我就怕哪天,儿子回家之后也看不见他爸……算了算了,今天是好日子,不说这些。”她抬手随便抹了把脸,语气松快不少,“对了兮兮,听说你和秦峥还没办婚礼?”

余兮兮弯嘴角,“嗯。他爸妈后天回来,到时候应该就能把婚期给定下。”

“那敢情好。就冲咱们和秦峥的交情,你俩结婚,我肯定得送份儿大礼。”

“先谢谢嫂子了。”她笑,转身又从袋子里捞出一把车厘子,放水龙头底下,边洗边说,“琴姐,你跟何队认识秦峥很久了吧?”

李琴想了想,道:“其实也不算长,三年多吧。那时候我跟何刚在金三角查一个跨国贩毒案,秦峥又刚好在金三角剿毒,就那么认识的。”

余兮兮眸光微闪,“三年前……他什么样儿?”

“就那样儿。”李琴耸肩,“和现在没多大差别,又高又帅,不爱说话不爱笑,对谁都挺冷。打架格斗是个好手……哦,那时候他有个挺要好的兄弟。”

“好兄弟?”

“嗯,也是个特种兵。那孩子年龄更小,好像才二十出头,人活泼,成天都乐呵呵的,还养着一只昆明犬,特威武。”李琴回忆着,仿佛就看见了那张年轻鲜活的脸,随后目光暗下去,“只是后来……”

“……后来,他们跟毒贩交火,那个孩子牺牲了?”

“对。”李琴的笑容泛起一丝极淡的悲凉,“是最后一个窝点。所有人出发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因为等任务完成,他们当晚就可以回国,回家……那场战役太惨烈了,好些人都没能回来,秦峥是行动组的组长,他很自责。”

余兮兮抬起眸子看窗外,静默,没有多问。

年轻的特种兵是陈安国,昆明犬是山狼,这番话寥寥数字,却已经概括完三年前的全部。

而这些年来秦峥一直没能放下。

又怎么放得下呢?

这是金三角欠中国军人的债,必须还。

*

今晚酒喝太多,秦峥微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吹着冷风抽烟。夜色消寂,没有月亮也没有半颗星。

身后,年轻队员们还在客厅里嬉笑玩闹,他脸色平淡,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

第三根抽完,何刚也出来了,问他:“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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