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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在心上的月光(162)+番外

但这不是她的错。

俩人中间好像莫名其妙变成了普通关系,纵然自己拉着她说情话,那热情也回不来,当初爱意来的毫无防备。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以为天作之合的感觉,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走吧。”伊糖说,她抬脚往包间走。

程皓满心不甘,伸手用力把人扯了回来,他们不应该这样。

但没想到他劲太大,伊糖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转,被惯性拽回来直接磕着亲到他脸上!

时间仿佛都停了。

程皓完全没料到,眼睛都瞪大了。

只觉得脸上香香的,软软的。

伊糖轻轻退开,自己站好。

她看着他,刚想说话,对上程皓不可思议到惊恐的表情,她一下给笑了。

她抬手过去,擦着他的脸说:“至于吓成这样吗?”

程皓的手抬起来,拉着她的手,半天,没说出话,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他心口。

里面的心跳又快又猛。

伊糖忽而觉得尴尬,她缩着手,却被更紧的拉住。

程皓说:“是不是我越努力,咱俩就越远,你连上学这种事情也不告诉我?”

“我是全职学生。”伊糖说:“我一辈子都会不停的学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还用说吗?”

“当然要。”程皓听了这话,心里微微放心,把她扯近,低声说:“……以后告诉我。”

伊糖的手被他抓在手里,他不想放,看着她,她神情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她戴了耳钉,在耳边亮得惹人怜爱,身上还穿着那旗袍,领口端雅地裹着她细白的脖颈,她的指尖细细,被捏在他手里,他使劲,就可以揉碎般。

他喉咙发紧,低头,吻上被他紧握的指尖。

伊糖用力缩手,他拉着她的手吻,看着她,忽然又觉心花怒放地想笑。

伊糖有点急了,她用力缩手。

程皓说:“我知道你……”

手机响起来,在伊糖的另一只手中。

她拿起看,“小羊”两个字在屏幕上闪。

程皓放开她,她接了电话,听了几句她说到,“你也来了?”

她捂着手机对程皓说:“小羊也来了,听声音不对劲,我出去看看。”

她快步往外去,包间门开,伊威正出来,对程皓说:“庄瑾瑜和袁曦笉要走,我送她。”

程皓说:“肖扬来了,伊糖去门口接他了。”

伊威往外走着说:“那怎么办,你们走不走?”

程皓看伊糖已经不见了人,他说:“等会再看吧。”

外面雨落得更大,伊糖站在雨幕前的屋檐下。

大理石台阶和旁边的鲜花上都是水。

伊威说:“糖,袁总要走,我先去送她,等会回来咱们再回家。”

伊糖点头。

门童去开了车,伊威走过去开门,从里面拿出伞。

大路远方有车风驰电掣开过来。大雨里车灯亮着,照出一片雨幕。

车停了。

大家认出是肖扬的车。

肖扬打开车门下来,站在雨里看着他们这个方向,也像,只是看着伊糖。

伊糖拿过伊威手里的伞,撑开白色的长柄伞朝肖扬过去。

肖扬已经更快地跑过来,伊糖只走了两步他就过来,伊糖用伞遮住他。

肖扬满脸都是水。

他们躲回台阶之上没雨的地方。

伊糖身上没纸,用手给肖扬胡乱擦着脸上的雨水:“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肖扬抬手抓住她的手:“那边……那边竟然安排了集体招.妓,我从楼上跳下来跑回来的。”

他的语气天真中有热烈,像急于和大人表功的孩子。

伊糖的手顿了顿,而后收回了,柔声问:“多高的楼,你怎么胡来,坐一晚上不就行了。”

“就一般三楼那样,没多高。”肖扬看着她笑,脸上的水珠闪闪发光,他说:“那怎么能坐,坐了就说不清了。你以后知道生气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惊讶了。肖扬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这人好像当初分手的时候根本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别说召唤鸡鸭,分手了召唤天鹅都没人管你。

伊糖也看着他,大雨哗哗哗地落下,他一身狼狈还笑容灿烂,伊糖抬手,一脸不忍心地搂上他。

肖扬笑着半推半就地说:“我没事。我身上湿你别抱我。”

伊糖拍拍他的背说:“吓坏了吧?”

她收回手,看着自己满手泥,说不出话。

肖扬连忙用衣袖给她擦着说:“忘了,身上还有泥,下面是花园,不然还是有点高。”

伊糖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她的神情很苦涩。

所有人看着肖扬,也觉得很苦涩,伊威抬手拍了拍程皓的肩膀说:“你等会送伊糖回家,我就不回来了。我真的看不过眼。”

他接过伊糖的伞,遮住袁总走了。

庄瑾瑜的车也到了,他站在程皓旁边,好一会,说:“从来都是折磨的聪明人,身在局中的人他自己不知道,你想开点。”

程皓:“……”

作者有话要说:有方块屏蔽的地方给我说一下,多谢

☆、105、夏听音

大家去了吃宵夜, 伊威艾卓都走了。只有程皓, 伊糖,王矫和肖扬。

这是一家夜市里的酒楼, 他们以前常来, 但是从伊糖回来后, 还是第一次。

二楼角落的一个圆桌,肖扬的西装脱了, 只穿着里面白色的衬衣,前面是几碟炒菜。

那西装后背上都是泥,干了一坨坨在黑色的西装上特别明显, 昭示着主人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

肖扬大口大口吃着米饭。

伊糖说:“你吃慢点, 晚饭也没有吃好吗?”

肖扬点头, 咽下嘴里那口说:“我都不记得吃的什么。”

程皓坐在窗口,这里开着窗口可以抽烟。不是多高档的酒楼,炒着锅气很旺的南北小炒。

“叫点酒我陪你喝。”伊糖柔声说。

肖扬毫不犹豫说:“好。”

王矫抬手,挡着鼻子笑。

然后说:“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喝的酒, 要不是很冰的啤酒, 要不是白的。”

外面的雨哗哗地下,开着窗和坐在雨地里一样,这种天喝啤酒显然不适合。

肖扬放下筷子抹了把嘴说:“……旁边有24小时的超市,我去买瓶清酒,弄成热的给你喝。”

“我去。”王矫站起来,从楼梯上对老板喊了几句。

不多时老板就弄了一大瓶加热的清酒过来。

还送来几个干净的白色茶杯。王矫给大家一人倒了多半杯。

肖扬端着杯子举起来,对伊糖说:“今天的天, 喝白酒太烈,喝红酒这地方没好的,啤酒太冰。你就将就一下。”

伊糖端杯和他碰。

大家都碰了碰,肖扬仰头压惊般干了。伊糖喝了一口,程皓的杯子挨了下唇,放下就没动,对着窗口他点了烟,也不吃东西,就陪坐着。

伊糖和王矫也不饿,大家就偶尔动一下筷子,主要陪肖扬压惊。

肖扬连着吃了两碗米饭,喝了好几杯清酒,脸色才稍好。

他说:“我心里想不通,你们仨说说,他已经生意做那么大了,怎么还要这样去拉关系,今天我一直在饭桌上想,有多大的难处,需要他那样身份的人也去应酬。”

“也许不是应酬呢。”王矫说:“你别想那么多。”

这话纯粹是给肖扬递台阶,肖扬自己为了阶级攀升放弃伊糖,不过机缘巧合有了更好的高枝,还不用他出卖自己,他现在就好像忘了自己当时怎么把自己和伊糖称斤论两了。

伊糖今天倒是比较真诚,喝了一杯酒。王矫给她续上,她又喝了。

然后伊糖说:“有人呢,生而地位高贵,活成低贱。有人出身低贱,却活得自以为的高贵。这世上只要不妨碍别人,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程皓的手搭在窗外,外面有屋檐,烟跑不进来也不会湿。

听了这话才把头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