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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我最大(55)

支票上的墨迹已经干透了,黑色的钢笔字写得好不潇洒。支票眼看就要落到了言无徐的怀中时,她猛地一个痛颤,就如那晚在游艇上,第一次时,带给她的那阵剧痛再次袭来了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是什么背景,我全都查清楚了,五万块算是高价了,我还听说你手脚不干净,这种人,还在老子面前装清纯,”费清的声音似公鸭子般恬噪着。

苏子曾手猛地一挥,使支票偏开了原来的轨迹。

那张支票飞离了众人的视线,一直往楼下坠去。言无徐看着那张白羽般的纸,一直穿过了人群,往下落去,她的心跟着一点点往下,好像是跌进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黑色的钢笔字,很是潇洒地画出了五个零。“五万块,”苏子曾扯了扯嘴角,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手中,言无徐的那双手,枯瘦无力,她的大眼瞪圆了,一直盯着那张支票,她的发跟着飞了起来,言无徐脱开了苏子曾的手,将发拢了回来,胡乱潦草的,将飘起的发全都收了回来,她的动作,焦躁,急切,也是无助的。

说不出的一种发苦味,在苏子曾的喉咙间弥起,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胃里,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重生前,为了杭一邵,她曾无数次做了同样的举动,开出过最高昂的一张支票,甚至是空白的。每一个女人,在收到她的支票后,都是喜笑颜开的,然后将杭一邵还给她。

苏子曾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到了支票的女人,还会有如此的神情。她并不知道,对于言无徐来说,那并不简单的是一张支票,而是斩断了的攀高梯,那架通往了她向往的生活的生命之梯。

言无徐以为她攀上了一座金山,哪知爬到了一半时,却踩空了,摔得很惨很狼狈。

在旁围观的人被苏子曾推开了,她快步跑到了楼梯处,捡起了那张支票,然后走了回来。

越过还是呆傻住的言无徐后,苏子曾一直走到了费清面前。

没了之前的激愤,苏子曾脸上甚至带上了笑容。她的笑容很甜,嘴角边,那粒痣又生动了起来,她的神情就犹如一个马路上捡到了钱的小学生般,想将那张支票交还给那位“费姓警察”。

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无害的。

暴风雨来临前,越是风平浪静,下一刻,越是惊天动地,杭一邵和费清都被她那抹笑容欺骗了。

065 花钱买巴掌

(冷清的一周啊,掬把泪看在咱连续工作了十三天,劳碌的像只哈巴狗,今天才正式休息一天的可怜劲上,无赖讨收、讨评、讨票、讨各种中。备注②见参考资料。)

“啪”的一声,整间教学楼里都能听平地惊雷的一声,苏子曾的用劲之大,连她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手更是被震得发麻,“费清,老娘花五万块,买这一巴掌,替你老子教训你的!”

费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的耳膜还在发震。这一巴掌打得着实是又重又响,连带着周边的旁观者们也都捂住了脸,觉得腮帮子发麻,仿佛苏子曾的这一巴掌是扇在了他们的脸上。

杭一邵也被震住了,苏子曾打完人之后,下一秒,她就摆出了副淑女脸,低眉顺眼,仿佛她上一秒只是在抚摸了只宠物犬似的。

“苏子曾,你敢打我,”费清怒咆着,身子猛扎着向前,杭一邵一把将他架住,用肩膀将他顶到了墙角。他的个头比费清还高几公分,卯足了劲才制住了他向前的身势,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围了上来。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苏子曾甩了甩手,冲着费清比了个下流的动作,带着言无徐走开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费清还冒着火,闷不吭声地坐在了座位上,身后是一片嗡嗡声,不用想也知道那帮人在说什么。杭一邵也知道刚才的拉扯,显得有些不够义气,见身旁的兄弟还不消气,就示好地推攘了他一下。

“我是看清楚你了,”费清没头没脑地嘟嚷着,“你小子不厚道,由着苏子曾那婆娘糟蹋我。”

听了“糟蹋”两字,杭一邵更觉得滑稽,但他知道费清的是个开口烟囱,气喷出去了,一会儿也就消了,但他用了这么副怨女的口气,说着“糟蹋”,还真是“糟蹋”了这个词了。

“行了,我认错了还不成,不就是让她刮了记耳光么,改天我帮你出气就是了,”杭一邵回味着苏子曾的变脸全过程,有些忍俊不禁,女人见多了,像苏子曾这么跋扈的还真是少见。

“怎么出气?你早几年将她收拾服帖了不就结了,”见杭一邵没了声响,费清越发憋屈。好一个苏子曾,代替他老子教训儿子,他老子还从没呼过他耳光呢。

费清摸了摸现在还火辣辣着的脸颊,再看看杭一邵佯装听不见似地看向了讲台桌,前头的老师正讲得起劲。周围还多了数道讥讽的视线,费清瞅了瞅,发现常池不时地往这边看来。靠人不如靠己,现成的不就有一个对付苏子曾的活靶子供他用么

离开了道泉大学后,言无徐也不由苏子曾搀着,独自走在了前头。她走得很慢,又带着几分蹒跚,每次快要跌倒时,苏子曾就会伸手去扶。手才到了言无徐的身旁时,就被她推开了。

一次又一次,两个人都有着很好的耐心,一直到走到了凯利女学的正门处,望见了布满了玫瑰花藤的正门时,言无徐才扶住了金属护栏,喘了口气。

和她的脚步不同,她似窒息频死的人般,呼吸又急又密,每一声都是又短又促,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气。

声音落在了苏子曾的耳里,就感觉像是一个遇溺的人,明明是沉到了河底,头又跟着探了出来,沉浮之间,让人提心吊胆着。

“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苏子曾只知道,自己以前要是遇见了不开心的事,就是吃或者是购物,时间久了,都忘记了哭才是宣泄的最好方式。

“我不用你们同情,”言无徐的手在了带刺的花丛中,划出了一条条口子,每一道都滚出了血,夜色中的玫瑰花蕾,还没来得及开放,染上了血后,显得分外妖娆。她脸颊旁的那道口子里的血已经涸了,露出了耳垂处的耳环。

在言无徐的眼里,苏子曾和费清之流都是一类人。那类仗着有好家世,随意玩弄着他人的感情,在别人伤心时,趁机说着些讥讽的言语的人。

苏子曾并没有注意到言无徐耳边那阵光亮的橙色。她的全副心思,都还在回味着言无徐的话。

“我没有同情你,你也不需要我同情,还记得吗?我很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去招惹费清那种人。”苏子曾听了她的话反而更平和了些。她不会安慰人,但她可以尝试着听言无徐倾诉。

锯形的玫瑰花叶簌簌地摆动着,言无徐的眸子在绿色之中,闪着寒芒。“你的警告,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富人听罢。”她连根扯起了一把玫瑰花木,手指在了绿叶红花中,一片惨白。

她继续说着,絮絮叨叨,满含怨气,“你懂些什么,你不愁吃不愁穿,只用等着毕业,找一个配得起你的人,门当户对,就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我呢,我爸爸很早就死了,只留了妈妈一个人,养我和弟弟妹妹四人。家里什么都没有,连学费都交不起,我从十四岁开始就不停地打工。从小学就开始只穿校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天都是如此。为了进凯利,我迎合别人,偷蒙拐骗的事全都做过,你还在那里假慈悲,你的态度,只会让我想作呕。”言无徐边说着,边揪着校服的衣襟处,上头的玫瑰金扣都被她扯落了下来。其中有一颗,漏出了手指,掉进了花丛里,在暗褐色的土壤中,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言无徐憋在了心里的话,在今晚全都说了出来。她羡慕苏子曾,嫉妒她有喜欢的人,妒恨她衣着光鲜,也觊觎她一马平川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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