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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66)

老艄公这几日也是摸准了路数,沿着正常的水路一路前行。

如此的安排,既能避免大规模的人员伤亡引来了当地官府的查办,惊动了世俗中的皇权统治,又能保证不惊动其他修真者,避免这只修为精进的妖兽被其他修者捕杀。

船上几人如履薄冰,夜殊的心里也是揣了面小鼓,咚咚作响。

仙府里的妖猴惬意地坐在了水潭边,翘着二郎腿:“无知的人族,我忘记告诉你了,灵力波动会引来‘麝阵’的效果加倍。你手上的麝阵,现在足够将一头睡死过去的低阶妖兽,立刻惊醒。”

夜殊恨不得将妖猴从仙府里揪出来,剁碎磨成渣子,丢尽了江里喂鲶鱼。

贼鲶不敢直接攻击船头,却很机灵地在船尾处不停地撞击着。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气温也骤然降了下来。芦苇荡涤森森的一片,不时有怪鱼发出了嘎叫声。

船上几人又冷又饿,还要时刻提放着贼鲶发威,掀翻了船体。

在目睹了先前落水的孩童的惨状后,每一次撞击,对于船上的众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又是一番猛烈撞击,这一次,船体险些被掀翻了,船上众人除了那名重剑男子,横七竖八地滚了一地。

“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齐昌被两名扶着,也摔了个够呛,手中的嗅盐洒了一地,“我命人放出了求救讯号,至多不过一日,芝宝轩的人就会赶到。方才的情形大伙也是看到了,贼鲶不会轻易离去,除非……”

“除非丢人进去喂鱼,”重剑男子轻声笑道,手中重剑一声轻吟,剑身颤动,似在嘲笑又似在发威。

男子那身破烂的短褂在剑旁凌风而起,立在船头。只是他口中说出的话语,瞬间就让船上几人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江面上冒出几个血泡,短暂的平静后,齐昌摸出了一枚翎剑,拉响之后,射入了空中。

船上的四路人,除了独身的重剑男子,只剩下了夜殊和王抱石两人还算是镇定。

出门行商那么多年,王抱石还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困顿的局面。

齐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王抱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几分讽讥的意味来,他懂得齐昌的意思。

他心里也迟疑了起来,离开徽镇前,她答应了要照顾夜殊一路周全,可那也只是口头允诺而已,自己和她非亲非故,过了江后,她走她的路,自个继续当自个的游商。天地之大,还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再碰上。

只是……方才落水时,那小妮子自顾不暇时,还不忘用伸手救下了他的性命。

若是待会齐昌提出了要再丢一人下水,他定然不会再舍弃自己的手下,那该是谁下去?

船上,每人都是若有所思着,就连先前吓傻了的女童,眼里的泪光消下去后,也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寂静中。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无月有风的夜晚,柳叶舟上一片漆黑,只留了数双亮闪的眼眸。

那名商旅落水后,不知是贼鲶填饱了肚子,或是先前的一番冲撞,让贼鲶疲乏了。

水面平静的时间,比早前稍长了些,柳叶舟缓缓地在水流移动着,不知要通向何方。

“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王抱石的嗓音晦涩着,再差的情况下,也该当个饱死鬼。

73 惊变

时间如舟下的流水,缓而慢,看似不动,实则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口中的干粮如同嚼蜡,身在一望无垠的江面上,却没人敢多饮水,生怕一个过大的动作或是累赘的生理需求,招惹来水下贼鲶的来袭,丢了性命。

也没人敢点亮火石,亦没有人入睡,黑夜中,连栖息在芦苇里的水鸟也没了动静。

隔了一个多时辰,贼鲶第二次来袭,这一回,撞击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一阵求饶哭喊声,剩余的商旅中的一人,落进了水里。

血的气味仿佛让船体又下沉了几分。

船上的没一人都觉得通体生寒,江面再度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开口询问,人是怎么落进水里的。

又隔了一个时辰,夜更浓了,船上死气沉沉,连呼吸都变得压抑无比,江面像是座阴森森的坟墓,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恶鲶的利齿会袭向谁。

船体轻轻晃了晃。

那名仅剩的本地商人大叫了一声,爬上了船尾,他手里挥舞着一把砍刀,歇斯底里着:“谁都不许过来,不许推我入水,你们这些恶鬼,杀人的恶鬼,”他惊恐着,手中的刀具不停地在船和身前比划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下来,你疯了不成,”王抱石想将他拉下来,男人不管不顾这,站在了船尾手舞足蹈着。

“不要靠近他,方才……”夜殊吞了口口水。

齐昌的手下点起了火把,本地商人的砍刀上,血迹未干,扭曲的脸上满是疯色。

“那人疯了,方才是他刺了自己的同伙一刀,将人推进了水里。”齐昌慢条斯理地接过了话,“章青,夺下他的砍刀,”后天的武者对上普通人,结果显而易见。

又一具尸首被推下了水去。

贼鲶的乌青色的脊背在水面上晃了晃。

上船的三名商人五一存活,看最后一名商人的反应,他已经崩溃了。

王抱石心中悸动,目光敛沉如死水,终于到了这一刻。

少了几人的柳叶舟,船体上浮了几寸,舟体依旧没有前行,只是在这边江域上来回漂动着。

齐昌拉了拉略显僵硬的脸,挤出了抹难看的笑容,“不用担心,兴许天亮了,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也兴许,天还没亮,船上的人就或疯或遭人暗算了,齐大掌柜,你想下一个该是轮到何人了,”重剑男子好整以暇着,他也许是在场几人中,唯一不惧怕遭人暗算的人。

天蒙蒙亮了,水面下又有了动静,贼鲶似料准了舟上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不时地用尾鳍拍带着江水,柳叶舟转了起来,舟上的几人全都抓住了船舷。

“爷,让属下下水收拾了那贼东西,”跟随齐昌的两口中,那名胡须满面的武者被转得头晕。

不知死活,重剑男子心底暗笑,他也不开口制止,只是双臂枕头,平躺在了船头,似是一名闲暇至极的垂钓者,眯着眼望向了渐渐发亮的天。

齐昌睨了眼船上余下的几人,王抱石一直不言不语,却将那名见习学徒护在了身后,护犊之意一目了然。至于那名猎修,并不为财所动,只怕船上的人死光了,他也不会跳下眼皮子。

“小心些,喝口酒,暖下血气,”齐昌定了主意,赏给了随身武者一瓶陈年的老酒。

酒水暖身,一口子闷下去后,或者全身的气血都涌动起来,面红如火,他抱手行了个礼,将砍刀插在了腰间,一个千斤坠地,跳进了水里。

他往下潜行了数米,遥遥看见了那只面貌可憎的贼鲶停在了水底。

“畜生,”后天武者拔出了砍刀,手中舞开了片片刀光,顺水几个蹬踏,人如喷射出来的水枪冲向了贼鲶。

舟上的数人,还在屏息等待着。

“爷,人已经下去了好阵子了,属下……”陪着齐昌此番前往西南的这两名武者平素交情甚好,见同伴下去足有盏茶时间,依旧没有动静,不由毛躁了起来。

“再等等,”齐昌抚着手上的掌事指环,两眼盯着水面。

水中有了动静,长满了须发的男人的脸钻进了水面,随后上半身也露出了睡眠,男人含着笑,向舟体行来。

“成了,”齐昌长舒了口气,拊掌大笑着,妖兽也不过如此。

那名武者也松懈了下来,探出了半边身子,想要将同伴从水里拉上来。

王抱石也松了口气,缩在船尾一个晚上的女童的小脸上,也有了几分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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