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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头条(49)

陆浅衫写过很多明艳利落的人物,手撕极品不能更畅快,但现实生活永远没办法像书里恣意。心里牵挂,便无法潇洒。

她现在站在试衣间门口,远远看着傅忱和那位美丽大方的女子交谈,心里像堵着一块边缘锋利的巨石,在刺破坠落的边缘摇摇晃晃。

傅欣自小便是家里宠着长大的,除去结婚那几年的苦日子,心态几乎没变过,她喜欢裙子,继而喜欢夏天。

店员仔细地整理着傅欣选的几套长裙,妥帖地放入一个个纸袋里。

傅忱见陆浅衫还没出来,便帮他姐提到了门口,也就止步于门口,弟弟冷酷无情道:“我要等我老婆。”

傅欣翻了个白眼:“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陆浅衫没心情试衣服,回避两人的时候,顺便把裤子换了回去。

她坐在小板凳上,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的伤疤。

有些好笑。

傅忱给她买的衣服全是他前妻的审美。

婚姻生活潜移默化影响一个人,并且持续带入下一段人生,而不被主人知晓。

他们看起来都很满意这种蕾丝连衣裙,只有陆浅衫格格不入,喜好最朴素的衬衫和白T。

好好过日子是什么意思呢?想找个人安定下来,但对爱情的奢求不要太高?

无论心里想什么,陆浅衫都没表现出来。

她不知道这种幸福美满的泡沫什么时候会消失。傅忱现在是个合格的丈夫,她也应该扮演一个大方有趣的妻子。

傅忱回来,陆浅衫主动说:“腰围不合适,我有点累,不想再试了。”

“累了?”傅忱十分紧张,在陆浅衫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大家都是好姐妹一起逛街,偏偏有人进来喂狗粮。

陆浅衫急忙把傅忱拉起来,哭笑不得:“这里到停车场才几步路?我自己能走。”

傅忱:“只要你说累,剩下的哪怕半步路都是我的责任。”

陆浅衫低声问:“傅老师平时让学生抄好词好句,是不是自己也偷偷摘抄《情话大全》?”

傅忱不屑地一挑眉:“还用抄?我能当《情话大全》的主编。”

陆浅衫挽着傅忱的胳膊:“当主编是不能了。我下本书出版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名字放在校对那一栏,然后要求排版的人放到我名字下面,上面也行。”

经过傅忱校对的书,绝对无可挑剔,还能帮着把握内容尺度,保证陆浅衫一次过,不用返工。

出版社最喜欢这种自带审阅的作者了。

傅忱想了下,他和陆浅衫的名字一起出现在封面上,不禁笑道:“像结婚证那样印在一起?不如封面设计按找结婚证来,到时候全国人民人手一本咱两的结婚证。”

傅忱甚至可以自费出版,掏钱加印。

先印它个一百万册。

陆浅衫:“卖不出去当厕纸?”

“不会。”傅忱表示自己可以买个房子屯着。

……

明天还要上班,他们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

时针直到十一点,傅忱轻手轻脚地把陆浅衫从车里抱出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抱着婴儿似的,生怕碰头碰脚——无论哪一头都很要命。

这不是陆浅衫第一次在他车上睡着。

傅忱不禁怀疑自己的车有催眠的功效,但为什么他越开越精神?

他直觉陆浅衫今天睡前不太开心,嘴上说是因为累,但傅忱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陆浅衫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中似乎带了一点复杂的伤怀?沉甸甸的,一闪而过,再看就像一滴墨水化入海里,被强行稀释了凝重。

他把陆浅衫放在主卧室的床上,脱掉她的鞋子,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换一条毛巾擦脚。

未经允许,傅忱没给陆浅衫换睡衣。

目光下移到陆浅衫的裤脚,傅忱动作轻柔地卷起裤脚,果然看见了将近二十公分的疤痕,触目惊心,仿佛一朵月季被人生生掐碎了一片花瓣。残缺固然也有它的美,傅忱心疼这中间的煎熬和血泪。

当时囿于经济条件,陆浅衫没有尝试祛疤,后来干脆就不管了。她这辈子不打算找其他人将就,身上有疤没疤,除了自己知道,其他的有区别吗?

只有在陆浅衫熟睡的夜间,傅忱才敢轻悄悄地看一眼。

没错,傅忱是个惯犯。

裤兜里的手机亮起,傅忱给陆浅衫盖上被子,退出去接电话。

这一连串的举动都没有惊醒陆浅衫,值得被戴上一朵大红花。

今天陆浅衫和湛白凝的侵权案开庭,傅忱和陆浅衫都不乐意再想见到湛白凝,委托代理人出庭。有些人连她最后一败涂地的模样都不值得观赏。

他最近细细想来,陆浅衫大学时那些不经意的倒霉,里面可不都是湛白凝的手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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