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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绯闻妻/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466)

“爷爷,不用那么麻烦的。”

“要的,要的,当初就是依着年轻人怕麻烦,所以我什么也没管,但这次我还是要按老祖宗的习俗走,该怎样就怎样。你怕麻烦你别管,这些事情,我来做。”

申璇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住在梧桐苑的原因,裴立虽然偶尔会一下子走神,但经过申璇故意一句“爷爷,您怎么不跟阿璇说话了啊?”裴立马上就能想起和她说话的人是申璇。

看着裴立翻本子的次数越来越少,申璇总算感觉到肩膀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

裴立和申璇离开梧桐苑,裴锦程午休的时候回来,当初申璇留下的离婚协议书还在梧桐苑放着,他便直接去了三楼书房。

如今这份离婚协议书申璇不肯签字,但以前那两份离婚协议书申璇是签过字的。

那么只需要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拿到离婚证,裴锦瑞就会把照片交还给他了。

不管最先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关于财产的分割对申璇多么的不利,他得把照片先拿回来。

三楼的书房,还是老样子,申璇从来都不喜欢上楼工作,她总是抱着电脑放在卧室的书桌上整理文件,连玩游戏也是在卧室。

三楼只是佣人偶尔打扫,虽然没有灰尘,也没有人的味道。

他记得当时的协议书放在书架的抽屉里,径直便过去拉开。

也许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压抑隐忍,所以他的脾气也十分暴躁,抽屉一扯,整个被他拉出来,摔在了地上。

里面一串小钥匙也掉了出来。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层抽屉里有里还放着一串钥匙。

小钥匙上用透明胶包着纸条,书架左一,书架左二,书桌一,书桌二,书架大柜。

是申璇的字迹,很用力。

像个小管家婆一样,一串钥匙上都记着编号。

钥匙第一个拿到的是书架大柜,就在他的脚边,弯腰打开。里面是一个抱枕大小的盒子,盒子包装很精美,还扎着一个礼品式的蝴蝶结,他拉开那个结,打开盒子。

里面一小袋一小袋的头发,用密封袋包装着,每个袋子上上面贴着一指宽长的彩色记号贴,粉的蓝的黄的绿的……

随手拿起靠右第一排第一袋,记号贴上面写着日期,“2009年12月9日,第一次亲手给锦程剪头发,他很乖。”

是什么紧紧揪扯着他的心,狠狠抓住之后,疯狂撕碎,疼得他全身颤动。

“呯”一声,男人跌坐在地上,他又颤手拿起第二袋,“2010年1月9日,锦程的头发长得真快,我相信他会醒过来。”

“2010年2月9日,染色的头发都剪了,他的发质真好。”

眼泪“啪啪”的掉在密封袋上,像心痛一样无法遏制……

☆、382:结局篇:满满都是你的日记

三楼的书房基色沉而稳,窗外六月的阳光热情又灿烂,裴锦程坐在地上,慢慢的侧过身靠在旁边的关着的书柜门上。

他把盒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装头发的密封袋小心翼翼的重新放进盒子里,又把盒子盖好,将蝴蝶结扎回原样。

扎了很久,细细回想那个结,最后才打到他满意的样子。

把盒子捧起来,举在半空,细细的看,浅咖啡的底色,但是一个个粉色的小桃心描着细白的边,让盒子显得活泼可爱。

初初醒来时,他总是觉得申璇有时候过于高傲,严肃,没有情趣,不像女人。

后来去海城的时候,他发现她房间的摆设,其实很像少女的闺阁。

这个盒子也是一样,明明是咖啡的底色,却又有那么萌动的点缀,她这样包装着,一定是选的自己喜欢的花色。

嘴角想要扯起弧度的时候,唇线一直在颤抖,这次他一点也不忙,小心的,期待的,像拆开一份珍贵的礼物一样拉开光绸的带子,露出来微笑去看属于他的礼物。

“2010年3月9日,我理发的技术越来越好,今天给锦程的头发做了个养护。”

“2010年4月9日,今天剪好头发后,我给锦程做了一个水果面膜。”

……

“2012年5月9日,昨天晚上做了一梦,梦见锦程醒了,嫌弃我剪的头发,很开心。”

“2012年6月9日,今天开高层会议,可是给锦程剪头发更重要,所以迟到就迟到吧。”

“2012年7月9日,锦程的头放在我的腿上,他现在好瘦,心疼想哭。”

彩色的便贴条上是流畅有力的行楷,指腹下触着的每一个字,他都要摸上好几遍,他想拿个刀片,把这些字给刻下来,可那些刀片分毫不差的刀刀刻在心壁上。

“2013年2月9日,今天真不小心,头发撒了好多在地上,害我好一阵收集。”

“2013年3月9日,今天爷爷过来,夸我把锦程照顾得好,其实我更希望他能自己照顾自己。”

这是最后一个密封袋。

裴锦程把头发排列好,三十多袋,每个月的9号,从来没有断过,每一个密封袋里面的头发都碎碎的,很短,份量却是差不多。

在那之前,他剪过二十六年的头发,除了胎发爷爷做了毛笔,其他的从来没有留下过,他甚至不知道原来每次剪头发剪下来的竟是这么一点点。

这么短的头发,她是怎么收集的?

若是撒了一地,是不是会弯着腰一根根的拣起来?

他突然很怕知道过去那些三年多发生的事,以为只是睡了一夜,一个长觉,睡得他四肢都像长了锈而已,可是三年多于他的妻子来说,却没有休息过。

拿密封带的时候,发现下面放着一张信笺,浅浅的嫩黄色,很明媚一般,日期是2013年4月3日。

“我的丈夫醒了,医生说完全复苏了,真好,他以后再也不需要我给他剪头发了,真好,以后他可以对镜子自己打理自己的头发,可以弄点发蜡,还可以动手随便抓抓做个造型。

真好,他可以自己开车去高档的形象设计,让那里最顶尖的设计师帮他染发,烫发,修剪,再也不需要我这个蹩脚的理发师了。

真好,他以后可以直言嫌弃我给他剪的头发十分难看,我再也不用做梦,只在梦里听他骂我剪得丑了。

真好,我的丈夫真的醒过来了。

我以后再也不用记录了。

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记录了。

2013年4月3日凌晨3点

裴氏申璇”

裴氏申璇。

他反复看着这几个字,她自己在她的名字前冠了夫姓。

还记得当初,她压在他的身上,动作粗鲁的拉扯他的衣服,说要让他尽丈夫的义务,他不承认,她便伸手拉开床头柜,把里面的结婚证捞出来,“啪”的一声拍在床头柜上,口气嚣张到不可一世,“裴锦程先生,好好看清楚,你是谁的合法丈夫!”

她写的,我的丈夫醒了。

她写的,真好,我的丈夫真的醒过来了。

他终于忍不住哽声,“裴锦程先生……是申璇小姐的合法的……丈夫。”

心原上万马奔腾,他只能静静展开心房,任铁蹄铮铮的凶猛踩踏,踩踏得心壁震荡,而后残破,而后疼痛难收。

若不是极力的控制,他一定会把这张纸捏破,他是畜生才会在醒来后,那样对待她。

过了好一阵,他才把信笺放回原位,半盒子盖起来,再次重新扎好,靠着书架柜坐着,曲起腿,把盒子放在膝上,而后慢慢的俯下身,抱住。

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她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俯弯着的身子颤抖筛动,不平的呼喘之声卷带着哽音,他坐在地上,竟舍不得将那一盒头发放回原位,心里暗暗的想,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留给她了吧?

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也不能带走,就把这些带走吧。

窗外的阳光斜投进书房,照在他的身上,六月的阳光却也照不暖他,因为血脉都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