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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到一只鬼(79)

只有他面前的“鲤”,霸气的只用了这一个字当招牌,字上是锦鲤的红白花纹,在夜里发出明亮的光。

他其实还没做好再见面的准备,他怕唐哩跟所有人一样,早就忘了他。

楚叙推着余亦燎往里面走:“走走走,我让大鲤总给我留了个好位置,要不早没地方坐了,生意爆得很!”

这地方太熟悉了,熟悉得余亦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跟着楚叙上了二楼,几乎是在迈上台阶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唐哩给楚叙留的好位置是哪了。

就是他们时常坐的那桌,正对着楼下的舞台。

几个月前他还在这里跟着一群人过了个520,几个月前小姑娘还坐在舞台的高脚椅上给他唱了首老歌,几个月前他还因为她在他靠近时退缩的状态在这里发过脾气。

余亦燎坐在桌前,听着楚叙推荐:“点这个,这是前阵子大鲤总跟调酒师一起研究出来的特调,味道挺有意思的,先甜后苦。”

特调?

“余亦燎!你怎么才来呀?”

“只有今天才有的特调,玫瑰味的,尝尝?”

5月20号那天唐哩在这里笑眯眯地说的话,从脑海里浮现。

“嘿!”楚叙冲着余亦燎打了个响指,指着酒单问,“想啥呢?喝这个行不?再来两件啤酒?”

余亦燎这才回神往酒单上看了一眼,这个新特调,叫消失的爱人?

他舔了一下嘴唇,有一瞬间的欣喜,唐哩还记得他!

他勾起嘴角说:“行,喝这个吧。”

顿了顿,没忍住,又说了一句:“消失的爱人,名字挺有意思。”

楚叙笑起来:“你话幸亏你不是问的大鲤总,我上次就嘴欠这么问了一句,结果被他们一群人拉去看了个电影,就叫《消失的爱人》,这个电影可太诡异了,吓死我了。”

余亦燎笑不出来了,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消失了,沉声说:“是个电影的名字?”

“对啊,电影名,贼诡异的电影的名儿。”楚叙说。

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大鲤总!大鲤总!啊!大鲤总!”

余亦燎猛地回过头去,看到唐哩穿着一条紧身裤子,踩着高跟鞋,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站在舞台上拿起迈克风笑着。

“这就是我们大鲤总,人气高着呢,有娱乐公司想签她她都不去。”楚叙在一旁吹着自己朋友的牛逼。

余亦燎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台上的唐哩。

她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了,短发染着冷棕色让她看上去更美了,她耳朵上的钻石坠子随着她说话的幅度轻轻晃着。

“我今天特别特别特别困,唱一首就放我回去睡觉吧。”唐哩握着麦克风笑着说,一边说一边懒懒地坐在了高架椅上,一只脚蹬着椅子上的铁栏,另一只脚踩在地上。

修长笔直的腿,引人移不开眼。

“唱点什么呢?”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

“大鲤总,来首悲伤的!”下面不知道是谁在喊。

“行吧。”唐哩笑着跟身后的眼镜说,“给我来首《有没有》的伴奏!”

“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想过我。”

“有没有,有没有,也会有一点心动,的时候。”

“但是说不出口。”

“有没有,后悔,还是只有我。”

……

她的声音依旧干净清澈又冷艳,每唱一句“有没有”,余亦燎都在心里认真地回答:“有。”

你有没有爱过我,有。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

有没有也会有一点心动的时候,有。

有没有后悔,有。

唐哩唱完一首,扬起手给了大家一个飞吻,跳下舞台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小包往身上一挎,笑着喊了一句:“走啦!改天见!”

人声鼎沸,楚叙趴在二楼栏杆上叫了好几声唐哩也没听见,他赶紧唐哩拨了个电话,唐哩站在空地上接起电话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嗯?”

楚叙挥着手:“车钥匙不要啦?上来喝两杯吗?”

唐哩笑着摆了摆手:“我已经连着通宵两天了,再喝就要猝死了。”

楚叙说:“那我把车钥匙给你送下去,等着啊。”

“放你这儿吧。”唐哩目光落在楚叙对面的一个隐在阴影里的侧脸上,她顿了一下才开口,“我困得不想开车,打车回去了,明天把车钥匙给我送过来就行。”

“成,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楚叙说完把电话挂断了,又冲着唐哩挥了挥手。

余亦燎在楚叙开始叫唐哩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椅子,把自己藏在了灯光打不到的阴影里,他看着唐哩扬着脸往二楼看的样子,克制着自己跑下去拥抱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