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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38)+番外

作者: 容千丝 阅读记录

至于……有妇之夫?从何说起?

见丈夫暗笑不语,周氏莞尔:“原来是为这事儿!安定伯夫人且放心,阮姑娘和晟儿并无情愫。与洪蓝两家交往,乃出于世交情谊,更不涉情爱。那孩子品性纯良,我们徐家上下信得过。”

平氏自恃拿着真凭实据,堂而皇之登门告状,只等徐明礼夫妇暴跳如雷,大骂“阮小姑娘”白眼狼,从此断绝关系,好泄她当日被羞辱的心头之愤。

岂料刚起头,被周氏轻轻巧巧揭过,竟半点水花也没溅起?

“旁的我也只是听说,但观莲节当日,我们母女亲眼目睹,她和俊俏青年躲在林子里拉拉扯扯,依依惜别,且那人……与晟儿生得有几分相似。其后,我派人打听过,那青年是书画院的先生,早有家室!”

平氏信誓旦旦,见徐明礼夫妇错愕,复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怕你们没看穿她真面目,好心提醒一句,省得她把你们糊弄得团团转!我听说,徐二爷把生意交托给这小丫头?不怕她肆意挥霍,败了家业?”

徐明礼扬眉淡笑:“二弟他乐意,有何妨?”

平氏被怄得目瞪口呆,一口气接不上,半晌无话。

倒是她女儿觉察徐家人对“阮小姑娘”的维护超乎想象,忙拽了拽平氏袖子,连使眼色,暗劝她识趣闭嘴。

当下,平氏母女结束无趣交谈,悻悻归去。

徐明礼则想起,他在皇帝面前提议举办四国绘画交流盛事,以此支走阮思彦,可近日,仆役宣称,“姑娘”终日留守澜园,未曾再去书画院。

该不会……真被书画院的已婚先生缠上了?

按理说,徐明裕安排了忠心耿耿的高手伺候在侧,谁还敢贸然靠近?

母子间相处历来坦诚,但事关母亲颜面,徐明礼不好凭风言风语当面询问。

正自踌躇,恰逢徐晟下值归来,徐明礼低声吩咐:“晟儿,即刻上山,请你二叔回城一趟。”

*****

翌日黄昏,风雨萧疏,澜园后花园红衰翠减,芳清意薄。

阮时意伫立廊下,百无聊赖,静看雨水洗涤老园子的尘埃,心上闷燥感却未清除干净。

自从积翠湖一游,蓝豫立无动静,洪轩则遣人送来不少奢贵文房用具,件件精美绝伦。

想必对她一见倾心,听闻她酷爱书画,借机示好。

阮时意为“徐太夫人”时,名下自有书画坊;如今掌控徐家商铺,更不乏珍贵用物。

而洪家一贯好武,不精于此道,东西没准儿是从她家铺子重金购买的,真叫她哭笑不得。

她与洪轩匆匆一见,只觉对方面庞与少年洪朗然相差无几,言行举止比他爹谨慎,除此之外,谈不上多深刻的印象。

几十年来受洪朗然纠缠,好不容易“以死解脱”,轮到被他儿子瞧上?什么仇什么怨!

她月事初至,身体欠安;二来顺徐赫之意,避免去书画院惹他伤心;三来,她做了诡异的梦,不想太快看到他那张脸。

眼看各大商铺酒楼饭肆一切如常,她懒去走动,干脆躲家中。

向晚雨歇,风则更急,摇曳花枝,雨水含混花瓣,抛洒一地。

左右不见丫鬟,阮时意正打算亲自回屋取衣,忽有一物破空飞来,正正砸在她脚边半尺外!

她吓得连退两步,抬头却见墙头多了一浅青色身影。

徐赫坐姿洒脱,面上留着淡淡青髭,偏生神色古怪,如有尴尬,如有期许,如有愤然。

阮时意微愠:这家伙又怎么了?气不过,特意跑她家丢石头吓唬她?幼稚到这地步?

说好的……不再相缠呢?

“请问先生有何贵干?”她没好气地问。

“那毛躁丫头不在?”徐赫对静影颇为忌惮。

她勾唇轻笑:“先生找我家小丫头?那孩子一大早出去了。”

“找她干嘛?我来寻你。”

徐赫尽览园景,见除她以外再无旁人,放心跃下,行至她跟前,解释道,“不是和你叙旧情,而是……有一事相询。”

阮时意斜睨他,“有事,不能好好走大门?偷偷摸摸翻墙而入,不知情的还以为……”

——以为你我二人有一腿。

但这话显然不合时宜。

当日一别,她于窘迫和难受之下,走得仓促,态度亦过分冷淡,必然令他误认为——她有心断绝来往。

事后她又想,如若误会能让他彻底放弃,说不准是种解脱,何不快刀斩乱麻?

七八天过去,她已然断定,他们终将分道扬镳。

何曾料想,他竟鬼鬼祟祟现身于她家中?

面对她狐惑的眼光,徐赫极力展现坦荡荡的正经。

“今日,苏老提到,圣上有意搜集我那《万山晴岚图》。在下请教阮姑娘,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