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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故事(34)+番外

作者: 三十三 阅读记录

我转身想走,可脚被什么东西跘了下,是吉他,他心爱的东西。

好,你让我难受,我也让你难受。

我一脚把它踢飞,不解气,过去,踩,辗,直到它变成几块木板。

王亮没拦我。

我满头大汗,也许还有泪,抬头看他。

他居然平静得像一切都没发生。

我忘了,他能狠心地看着一个女孩子碎成一片片,又怎会怕上演同样的戏份?我疯了似寻找下个目标,看到了,抓起手边不知道什么东西丢过去,玻璃应声而裂成几块。

他向外走,丢下我,和破烂的吉他。

“王亮…”我喊他,带着哭声。

他一步未停,拉开门,关上门。

我被丢在这里。

我抓起吉他,把玻璃打成粉碎,碎片溅得满屋满地都是,而每一小块都有一个流着泪的我。

第二十七章

我收拾一地狼藉,玻璃的,木头的,还有瓷片。第一次砸玻璃的凶器,原来是只杯子,他送我的骨瓷杯,图案是几米的人物,向左走向右走,现在成了七八块。

我曾经笑着说:如果有天你不再喜欢我,我将默默离去。

傻话,除非两人同时放手,否则总有一方不甘心,哭,闹,使尽所有法宝。别问我怎么知道,我也曾这样甩下别人,任他怎么恳求挽留,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不解释,不抱怨,生怕给对方机会再次打动自己。对付loser的第一要点,不管他/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收拾出来的碎片,多得要分几次去倒,我开门关门,一趟趟上楼下楼。

“靓女。”有人在后面叫我。

“么事?”我回头。

他看到我的脸,略为吃惊,没说话,指指地上。

我低头看去,红色的,一滴滴,难道一个人的心伤了,真可以滴血?

“你的手破了。”看我没反应过来,那人提醒。呵,原来不是心,是手,不知何时被碎片割破。我提起手,看鲜红的液体滴滴嗒嗒掉下来,不知为何有种模糊的快意,有声音在低呼,死了吧,活着那么累,偶然欢喜,烦恼无限。

这样的念头仅限于片刻,我对他笑笑,“谢谢你。”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我才知道自己的样子。方才难受时我揪着头发满房间打转,现在它们伏草般东倒西歪;双眼粉红而肿胀,颊上糊满斑斑点点血迹,略有些发痒。我像个鬼,转着各种各样疯狂的念头,我要找他问明白,至少死得明白,是什么让他离开我。

刚才的我,吓着他了,如果好好谈,总可以告诉我缘故。

只要一个理由。

我打开水龙头,热水冲开凝血,伤口条条咧着嘴,仿佛也在笑我,不是自诩最爱的只有自己吗,如今又为何流泪。我努力整理思绪,变心了么?和谁,谭菲吗?现在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因为变故从那晚他陪她去看病开始的,可他说过他俩绝无可能。

施蔷,你傻了吧你,你能信他的话吗?海誓山盟,不过荷尔蒙作怪。

泪水扑簌簌掉下来,我能信谁,在这世上?我连我都不相信,我说过我会爱自己,让自己过得越来越好,可我站在这里,为男人哭得声嘶力竭。

我梳通头发,洗净脸,关了灯,在沙发上睡下。

室外虫子的鸣唱让我好受些,可一想到他带笑的眼,心口空得发冷。我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可以挡住寒意。

我哼歌,我不怕不怕啦,不哭不哭啦。可另一首歌抢占了整个大脑,一无所有的双手,缠住心头的所有往事,真的没有天长地久,最多承认爱过。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除了眼下多了阴影,找不到隔夜的伤悲。中午没吃午饭,晚上没吃晚饭,谁说守株待兔的猎人不存在,我就是。守在那,看不进任何东西,英语,电脑,全丢在旁边,我在黑暗里睁着双眼等待光明。

我知道我会好起来,我是小强,打不死压不扁的小强,但需要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始终没回来,要不是衣服还挂着,杂物还放着,我怀疑世上是否曾经存在过他这个人。也许一切只是场梦,他是住在地下室的我,于穷困撩倒中想象出的人物。在我病得快去的时候,这场梦给予我活下去的生机,梦来得匆忙去得急。

我快变态了,独自笑啊笑,感谢美梦,至少我快乐过。

纪舒带我去吃饭,我乖乖地吃,可两口后就冲出去,跑到洗手间吐个精光。不是我不吃,是胃不需要。我已经成了棵草,只需要清水就能活。

我温顺得不像我了,定时给母亲打电话,简短的问候,妈你好吗?好就好,我也很好。

我跟着周毓云混在人堆里聊天,哈哈哈,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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