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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故事(12)+番外

作者: 三十三 阅读记录

我押我自己走,看吧,等开春年景好了,忍你才怪。

我想象那一天到来,当他对我像平常那样吼,“施蔷,我说过多少次,没我批准,任何人不准带外人进车间。”我立马站起来,“您当公司您的?纪先生,告诉您,全公司和您同级比您高级的经理还有若干个,我小小文员,做不了挡门神。”等他听完骂出新话前,我把胸卡摘下来,趾高气扬地,不不不,轻描淡写地,“这活,我干不了了,您另请高明吧,最好找个没皮没脸的,对您天天说是是是好好好,您肯定满意。”

那天到来前,我就是那没皮没脸的,看见纪舒沉着脸进来,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免得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窝在电脑后盘点,有什么事没做,生产日报,原料辅料P.O.,考勤?OK,施小蔷,你是合格的文员,把所有该做的活都完成得井井有条。我自我表扬完,然后听到他在办公室里叫,“施蔷,销售部刚送来的排单呢?”

不就在您桌上文件架上吗?

我嘟囔,起身瞬间把脸色化作恰到好处的微笑,“纪经理,最新排单在您左手边的文件架上。”他看我一眼,皱着眉,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样子。对着他,我傻呵呵直笑,大哥,我一打工的小妹,在您屋檐下找碗饭吃,您别为难我了呵。我想耍性格,可一想到穷无立椎之地,或者说那椎太尖,导致我立到地下室去了,自然识相地把仅剩的拽劲全收起来了。

其他同事好得没话说,大家在饭堂草草吃过午饭,有人邀我到她们宿舍困中觉。

二十几平方大小的地方,被隔成两间,每间只放得下一张叠床,一米长的写字台,衣柜小得像鞋柜。洗手间在阳台一角,厕所是它,浴室也是它。内衣裤挂在四人公共空间里,于风里摇晃。地方虽然简陋,可因有活色生香的女孩子们,显得生气勃勃。她们其中两个挤一床,让出一张给我,叽叽喳喳问我干吗不住进来。我还没回答,立马有人帮我说了,“傻瓜,她肯定有男朋友,丢不下男人独自在外头。”又有人说,“喛,宿舍照拿,住不住另外一回事,好歹先留落脚处。”说得我心动起来,干吗有白住的地方不住,我真傻了我。可一想到纪舒,我又开始焉巴,有这种上司,时时刻刻不让你好过,能呆多久?刚把东西搬进来,又得想怎么搬出去。而且据我数日来观察,这厂易进难出,要想拿东西出去,没放行条别想。大概她们也考虑过,因此宿舍里没看见值钱东西,全是收到卷铺盖通知后一小时能走人的样式。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住不住宿舍的问题,又想到霉运不知何时能走,人不走运,好像身体也跟着造反,比如说生理期综合症更严重了,厉害到一边胸口不用碰,已经会自动闷闷作痛。我开灯低头打量,不知是不是灯光昏黄,看上去两边大小差别非常明显。

难道由于肝气郁结,我得了传说中的小叶增生?

第二天午睡会,大家对胸大者才有增生、还是增生后才胸大讨论了番,毫无结果。她们一致宽慰我,“施蔷,你瘦得跟平板似的,别担心增生,说不定长点东西后还升Cup了。”有人劝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有人说别去,最好别当回事,就怕太认真,就来事了。我耳根软,左右摇摆得头都晕了,下午上班比没午睡更难受,简直云里雾里,替纪舒打的报告里出现了无数错别字。

他当然狠狠训我一顿。

下班前我向他请假半天。

他敏锐地看着我,“有事吗?”

估计以为我吃不消骂,要开路了。

我大声地回答,“有事。胸很痛,我怀疑长东西了,要去医院做检查。”

他被我的话给震到了,可能没想到未婚姑娘会这么说话。他想说话又咽下去,默默在请假条上签了字。

第十章

关于红酒,听来的,法国意大利用牛血调色,澳大利亚、智利用葡萄皮调色。后来我改喝澳大利亚的,谁愿意凝视杯中酒时想起疯牛病。还听说,生产于法国香槟区的汽酒,才叫香槟,小说中女主角整箱地买,当饮料喝。

郑向南说,施蔷,你别惦记好东西了,越懂越痛苦。

小时候,在我信童话时。有个童话说三姐妹,一个要嫁糕点师,一个要嫁厨师,最小那个要嫁皇帝,皇帝自然有吃不完的美食糕点。我下定决心要找有钱人,找的半路上,遇到郑向南。他请我吃扬州炒饭,上头盖两荷包蛋,溏心的。他还请我吃兰州拉面店的牛肉锅贴,喷着油香,管饱。于是我立场不坚定了,有人对我这么好,虽然他口袋里只有十元钱,可他愿意把其中九元花我身上,从了他,算了?错过这个店,下个店还不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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