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撩妹(185)

她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对尚蔚蓝说：“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走一步了。”

尚蔚蓝有点意外，点头之余，又真诚地恳求着：“中午的亲家宴，请您务必要出席。”

“这……”郑秋媛本想一口回绝，转头触到康帅的目光，又转了念头，“好。”

郑秋媛离开后，霍龄英就笑着说了一句：“看这情形，你应该是说服了她，迫使她同意了两个孩子之间的事。”

“迫使还不至于，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殷太太先坐！”尚蔚蓝请她入座，自己则坐在了主位上为对面的三人煮茶，“郑姐本就是通情达理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康先生，怎样做是为他好，她就会怎样做。”

“既然你们两边都同意了，那霍太太请我来，是想看我唱独角戏吗？”霍龄英的神态始终是清闲优雅的，眼角余光瞅着对她充满敌意的衲衣，“既然你请了我来，我就当着娜娜的面说句公道话——霍太太迷惑人心的本事，我确实是望尘莫及，所以，我也不怪有人变心，有人偏心，只怪自己没有你那种本事。”

“你这算什么公道话？”衲衣看不惯霍龄英的言行，不顾尚蔚蓝的眼神阻拦，开口奚落道，“殷太太的本事也不弱啊，当初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让我和我家帅哥吃了不少苦头呢！怎么？这些‘丰功伟绩’，您都不记得了吗？”

霍龄英笑得悲伤凄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鬼才信！”衲衣嗤鼻不已，“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

霍龄英脸色微变，却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你果然是偏心的，从来都只相信她说的，不肯相信我的话。无论是霍家，还是尚家，他们从没将你当成自己人，只是一个用来交易的工具，你以为你这位‘妈妈’这么热心替你们牵线，是为了你好吗？不，她不过是想借此拉拢郑家，以此扩大她尚家在珠江一带的势力。”

“齐娜！”尚蔚蓝阻止了衲衣开口，转而笑着对霍龄英说，“殷太太，我们之间的事，就不要在孩子面前说了，让孩子们笑话。”

霍龄英端起小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微笑着应道：“霍太太是主人，自然是主人说了算。”

茶过几巡，霍龄英突然开口问道：“你请我来，两位老人没意见吗？”

“他们出门了。”

“是故意避着我吧？”霍龄英望着窗外，眼神悠远而哀怨，露出几分追忆，“虽然我的爱情是被他们一手破坏的，但是，我不怪他们。我只怪……我出身不好，什么都比不过你，才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尚蔚蓝，你究竟用什么手段迷惑了他的心，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尚蔚蓝从容地煮着茶，淡淡地提醒了一句：“我请你来是为了齐娜的事，你何必故意在她面前提这些呢？”

“离开霍家后，我就没回过这里了，托你的福，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难免会想起从前的许多事……”霍龄英幽幽叹息着，忽然就转了语调，清冷又骄傲，“不过，你要是真想在娜娜和这位先生的事上求一个圆满，让我点头同意，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尚蔚蓝抬眼静静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煮着茶：“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霍龄英的回答很干脆。

“那么……”尚蔚蓝故意拖长了语调，停顿了很久，笑着问，“关于张泽灵失踪前后的一些事，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龄英神经一紧，垂目笑了：“这才是你请我来的真正目的吧？”

“这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尚蔚蓝并不否认，爽快地承认了，“关于张泽灵的事，有些话，他不愿和齐娜说，那就只能由我代劳了——殷太太，你为什么就不肯正视自己真正的身份呢？你明明知道自己与张泽灵他母亲是姐妹，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坚持要帮齐娜和他牵线？你真的有将齐娜当成自己的女儿吗？”

“什么？”

在尚蔚蓝面前，衲衣一向听话懂事，不让插言就不插言。

但是，尚蔚蓝突然说出来的话太匪夷所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枚炸/弹，将一湖水都炸翻了天。

她感觉一颗心被轰得外焦里嫩，想起身，却站不稳。

康帅从一旁扶住她，唤了一声：“娜娜？”

衲衣恍若未闻，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脑海里有无数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搅得她头疼欲裂。

而康帅也不比衲衣淡定多少。

不过，他毕竟不是当事人，抽身抽得容易。

他见衲衣眼睛周围红了一圈，眼中慢慢蓄了两汪泪水，便揽过了她的肩，将她的脑袋扶到了自己肩头。

他轻抚着衲衣的头发，抬头望着对面的尚蔚蓝，礼貌地询问道：“您方才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