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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爱+河图秘闻+神仙肉(短篇)(13)+河图秘闻+神仙肉(短篇)

这九百多年的妖怪终于妖性大发,它大声怒斥:“臭牛鼻子,老子日你仙人!竟敢伤老子蚌壳!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我先杀我自己,再杀你,最后杀光你的徒子徒孙!”

“……”容尘子结了个手印停在中途,一刻钟之后他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他俯下身开始捡地上的纸团,捡了一阵,他摇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将书页铺平粘好,容尘子终于躺下睡了。那河蚌精悄悄摸到他身边,大大地张开两扇蚌壳,冲着他右臂猛力咬合。容尘子惊身坐起,右臂痛彻心肺,再怎么清心寡欲如今也是怒不可遏了。

他抱着手臂弯下腰去,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形象:“还敢咬人,你是女人吗?是女人吗?!”

次日,山下钱家庄的钱老爷子亲自来请,说是钱家二千金得了邪病。容尘子于梦中得神将耳语,知道事情不简单,他右臂受伤,画不得符,就欲回拒。

不想那钱老爷出手甚是大方,容尘子也就动了心思。他命弟子收拾东西,奈何右臂如坠千斤,不得已便命道童去偏院池塘,把那个大河蚌给捞出来。

河蚌精不应声,道童挖了半天也弄不上来。容尘子没办法,只好蹲塘边跟它商量:“上来帮个忙,事成之后给你块肉。”

池中还是没动静,容尘子有些诧异,以食指搅动池水:“不要?”

池边的石缝里冒了一串泡泡,河蚌精声音沉闷:“让你的徒子徒孙把石头搬开,老子卡里边了……”

钱小姐的病不是一般症候,莫怪钱老爷不好说明。钱府近来每到入夜便有一个男人前来与小姐交感,丫头们也看不见人,就听见脚步声格外瘆人。连护家犬都只能躲在角落里低吠。

个把月下来,钱小姐越来越萎顿。钱老爷无法,因知道清虚观的知观是个有真本事的,这才前来请他。

事儿是个小事,容尘子命钱老爷取了根缝衣的长针,于针后穿红线,随手施了个术,嘱咐钱小姐,将这根针别在男人的衣角。

一家人在堂中等天黑,容尘子坐在太师椅上阖目养神,钱老爷特意命人准备了一桌斋菜孝敬。河蚌仍旧着黑色斗蓬,风帽遮住了眉眼。它一言不发,旁若无人地坐在容尘子身边。

容尘子习惯了它这副装束,甚至暗暗怀疑它脸上有不能见人处,并不介意。

到子时,绣楼上传来响动,那卷红线渐渐出了钱家大院,容尘子一边命钱家人站远些,一边随着红线追踪而往。

河蚌精跟在他身后,那红线越走越快,众人一路追到东厢房,见房梁上盘着一条湿淋淋的乌梢蛇,头上长红冠,长约三米,足有男人手臂粗细,一身绿褐斑点。容尘子命人取来一把锄头,让河蚌精拿了锄头站在钱家后花园的假山上。

河蚌精也知道蛇喜阴,身上又有水,它那么大一条总不会躲水缸里,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躲在后花园的湖里。它攀着一根巨大的柏树站到了树旁的假山上,那蛇果然向这边行来,钱家人吓得两腿发软。

大河蚌本是妖身,也无畏惧。它趁蛇将要入水的时候,一锄头照七寸挖下去。随后它就觉得不对——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滴,肉都失去了鲜色,这是条死蛇。

它心中一惊,就知道不好!来不及回头,它以倒打一钯的动作直接将锄头往后一砍,结结实实地砍入了身后的柏树里。浓稠的树脂喷涌而出,将它裹得跟琥珀一般。

河蚌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东西道行也不下千年,八成也是奔着神仙肉算计容尘子来着。而容尘子有神将相护,岂不知事情难易?它奋力挣扎,还不忘破口大骂:“容尘子你个狗日的,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容尘子梦间有所见,倒也不惊。见它还精神,他当下便不慌不忙地指挥道童布阵,将八方困死。随后他命钱老爷搬来桐油,往柏树周围一浇。这次别说是柏树,便是大河蚌也急了,它也不骂了,换了个讨好的语气:“容尘子道长,容哥!不不,容大爷!烧不得啊大爷!!”

容尘子音色清冷:“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的胳膊伤了。”

里面那河蚌已经痛哭流涕:“我错了,我不该喝您的茶,不该撕您的经文,更不该夹您的胳膊,容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烧不得……”

容尘子不言不动,河蚌一咬牙,掐了个诀引湖水入树洞。水涌得急,柏树树身不能盛,最后砰地一声炸裂开来。柏树枝不停地抖动,疯狂地裹住河蚌,细枝如刀,几欲穿透它的身体。河蚌术法属水,结水成冰,它并不畏惧树妖根须。

渐渐的,树身被河蚌用锄头砍伤的地方竟然开始流血。钱老爷一家早已躲出了老远,容尘子左手抽了背后金光湛然的宝剑,将一道黄符抛于空中,剑随符动,猛然刺入柏树之间,那些裹住河蚌的枝桠骤然散开,容尘子一剑刺入树身,老树一哆嗦,终于将河蚌从树洞里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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