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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热搜(79)+番外

烟灰早就积满。最后一支点着了以后,宋以深没有再抽,而是看着它燃烧,缩短,成了一摊灰烬。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夏时优才出了盛娱大楼,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是纪浪。

两人站了好一会,纪浪似乎说了什么,但宋以深看不到夏时优的表情,他看到了纪浪的神情和目光。

纪浪似乎在邀请他去吃饭,指了指就停在距离宋以深不远的车位上的车。夏时优摇了摇头,纪浪依旧笑得温柔,拍了拍夏时优的肩,欲言又止的样子。

早就已经入冬,这个时候风还有点大。隔着车窗,宋以深能听到一阵阵呜呜的风声。天色完全暗了,只剩下稀薄的路灯光影在风里扑朔摇曳。

夏时优还是那一身与他对峙的装扮,出来也没有加一件大衣。纪浪把人推着往里走了走,两人站在了盛娱大门旁边的一处暖黄壁灯下,这里是个直角,站在里面的人,风不会吹到。

纪浪低下头又问了句什么,夏时优抬头忍不住笑。

两人离得近,看上去很像是要接吻。

莹黄的灯光发散到风里晕出一圈圈光束,在那个直角里,很唯美的样子。

宋以深想到夏时优说的“更好的人”,指尖麻木,过了会,垂下眼眸没有再看,启动车子离开了。

嫉妒、在意、喜欢、想要占为己有,通通这些,夏时优告诉他,于他,名不正言不顺。

他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的关系成了一个死角。

万浔三年多前开了个私人酒吧,叫“源”,一般人不让进,只有熟人带着才能进。宋以深只在开业的那天去了一次,两人喝了个通宵。后来《无人之地》开机,再后来夏时优回国,他就没有心思也没什么时间再去挥霍。

宋以深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万浔刚来,朝他打了个响指,开玩笑:“我就觉得今晚会有巨星来捧场。”

宋以深扯了扯嘴角,做表情都费劲,埋头继续倒酒灌酒。

万浔看了眼他喝的酒,又烈又贵,心想,这小子真是来给自己赚钱的?转头瞄了几眼宋以深脸色,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肯定是夏时优。

“他跟你说什么了?”

万浔拿杯子也给自己倒了点,见宋以深好像没听见,便捅了捅胳膊肘,“夏时优,又是夏时优吧?你们怎么了?”

宋以深眼眶通红,抽出衬衣一角,露出手术后的疤痕,语气绝望:“我这样他都没有来看一眼......他还跟我说,要找什么更好的人......他还和那个纪浪在一块。就刚刚。”

宋以深出事那会,万浔去看了几趟,还帮忙宋以深换着姿势拍照上传朋友圈。

那个时候他嘲笑,你幼不幼稚,人家说不定早就把你屏蔽了。

说完就是宋以深的死亡凝视,万浔都不敢再废话。

闻言刚想说什么“学会放下”,但是想到自己不免有些心虚,便沉默了会,见宋以深的架势好像要把自己灌死,万浔暗示一旁的酒保悄悄换酒。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想喝就喝吧。”

“闻源去世那会,我天天泡在酒里。真是个好东西啊......”

万浔低声喃喃,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想宋以深应该也不在乎。

“我那时真的挺恨你的,找不到证据,让你逃之夭夭。其实心底也知道,可能不是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真的就是走不出啊......”

“怎么都走不出。”

“想要一个结果,可又没有结果。那时候恨你成了唯一的逃避,现在想来,真懦弱。”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杯接着一杯喝。

酒吧里的音乐很熟悉,是闻源喜欢的歌。

宋以深看着空荡荡的酒杯,忽然开口,很轻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就想让他心疼下我。”

“但是好像不可能了。”

玻璃酒杯磕上台面,清脆叮铃,很好听,但每次也只出现一次。

“纪浪其实不错,至少不会让他难过。”

“我今天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没有上次那么生气。也嫉妒,但一想到他说的那些话,我就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犯过的错可以反省可以原谅,浪费的感情却从来都找不到出路。

宋以深低下头,埋进臂弯,很久没有说话。

万浔给宋以深找了代驾。

车子开了很久后,一直坐在后座沉默的宋以深报了一个酒店名,车子调转,开往酒店。

门敲了很久,没人开门。

宋以深转身靠着门板,仰头望着刺目的白炽灯光,酒精带来的眩晕和麻木让他反应迟钝。

面前忽然出现的人影太像夏时优了,怎么看怎么都像。

几乎就是一个人。

宋以深贪婪无比,伸手摸了摸,然后在夏时优怔愣的目光里,轻轻凑上前吻了吻。

“时优......”

眼前的这个人,狼狈透顶,早就没有在盛娱见面时的凌人气势。发丝凌乱,周身酒味烟味呛鼻。外套搭在肩上,衬衣一角胡乱扯了出来,要不是脸上没伤,夏时优真要怀疑宋以深是不是被人揍了一顿。

这么想着,目光移到宋以深脸上,夏时优心底微微泛酸。

宋以深好像哭过,眼眶红得不像人,原本英俊净朗的面颊看起来颓丧又消沉。

嘴唇碰完后,宋以深猝然失力,身子猛地向下一坠,夏时优眼疾手快抱住。宋以深却没什么察觉,侧头靠上夏时优的肩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鼻梁到鼻尖那一段还带着寒冬的凉意,宋以深嘴里吐出的气息却很热,几乎是滚烫。潮湿的凉意,微热的吐息,全数向着颈侧的肌肤袭来,连带着夏时优整个身子微微颤抖。

残存的理智似乎在报酒店名到砰砰砰敲门那会就没了。宋以深含糊不清,外套落地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刚刚下班的夏时优身上。

烟味又臭又难闻,宋以深还沉得要死,夏时优无奈苦笑,这算什么,捡了一条流浪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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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农夫与蛇

有那么一刻, 夏时优其实很想撒手不管,但宋以深真的很沉。即使从身上把人拿下来也费劲。

长得又高, 垂头丧脑的样子, 别扭地弯着身体靠在夏时优肩头, 夏时优被压得出了层薄汗。双手都抱着人,根本动不了, 也开不了门。

夏时优往一旁墙壁挪了几步,缓慢松了手, 想把人靠墙安置好后去开门。但宋以深醉得一塌糊涂,手上却记得牢, 抱着夏时优肩就是不松手。

夏时优只能哄, “你松开,你松开我开门,我——”

宋以深认出他了。

光凭声音, 箍着肩的手摸到脖颈, 另一手握住了夏时优下巴, 眯眼贴近,两人额头抵额头, 鼻尖蹭鼻尖,宋以深浊重的呼吸全数喷在夏时优脸上,真的臭死了!

夏时优仔细瞧着人红通通的眼睛, 试探:“醒了?”

宋以深目光严肃考究,皱眉看着他,像是在研究一个旷古难题。

“醒了就站直, 我开门。”

也顾不上自己的脸被当展品似的摩挲,夏时优拉下宋以深两只很有主见的手,把人推向墙壁,转身就去开门。

宋以深垂头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姿势颓靡,但模样好,硬是颓出了一股落拓不羁的失意气质。全程也不说话,安静得像个傻子。

开了门的夏时优回身一看,好笑又好玩,忍不住蹲在宋以深面前憋着笑问:“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宋以深不理他,眼睛只瞄了他一眼,视线就往下移,神情很难过,想说什么又有些忐忑的样子。后来干脆放弃,只顾低着头,呼吸一时有些重。

酒还没醒,眼前出现的夏时优,耳边听见的夏时优,都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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