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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36)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元若侧脸望明兰,“真是奇怪,少时入宫,同先皇一道吃满汉全席,都没吃这样饱呢。”他的笑容在跃动的火光下,分外迷幻。明兰看得心头直跳。这样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可是自己的爱人呢。想到这,她心里便乐。脸上笑意也浓。

困意来袭。三人下船时背了简褥和锦衾。可在这四面透风的庙里,根本不顶用。那堆火也是时明时灭,指望不上。元若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六妹妹,你凑过来,我们靠着,暖和些。”

“那不行”,明兰忙挪远些,“你如今尚是有妇之夫,还是彼此放尊重些。”

“今日在那农家院,也不见你尊重我什么了?”元若调笑,想起一整个午后,两人从未松开的手,硬是在冷寒冬日里握出了一手汗。

明兰被说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你若敢靠过来一点,这庙也不给你睡,出去冻死吧。”

元若一撇嘴,侧过身先躺下,心里骂道:奶凶奶凶的,越是凶的时候,越可爱呢。

明兰和小桃,两个干瘦丫头,靠在一起也不暖和。半夜,小桃被冻醒,又出去捡柴火,重新把火添上。可一回来,却见元若已挪到她的地盘,将他自己的锦衾也给明兰盖上,将明兰原本靠在土堆上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小桃要喊,元若忙示意她悄声。小桃只好拿了被褥去另一角睡。

元若望着肩头熟睡的明兰。像一只柔软的小猫。禁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她这人虽瘦极了,小脸却肉乎乎的,而且那皮肤,一触去,简直要陷进去,水润白嫩,婴孩一般。元若得逞地笑,想起少时,每逢上课,明兰被学究问住了,便会偷偷朝他递来求助的目光。那小圆脸,在阳光的反射下,像一只可爱的蚕宝宝。每次,他都想掐一把。

他曾将这视为少时邪恶的想法。不曾想,今日竟实现了。

可是人啊,真是不知好歹,若完成了一桩心愿,非但不知足,还难免往深处想。他又望向她微微显露的玉颈,心突突跳得厉害。

不成。他侧过头,心里骂道:齐衡啊齐衡,忍住啊忍住。可不能为自己的愿望,毁了明兰玉名。

他觉自己肩太硬,怕硌着明兰。于是自己躺平,将明兰的头置于自己腹间,这才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从四面八方透进小庙,唤醒梦中人。明兰第一个醒来,眼见自己枕在元若身上,立时羞红脸。忙低头检索,看自己衣衫紧闭,又见元若亦衣衫整齐,连棉大氅都未脱,这才松了一口气。

压在身上一宿的重量突然没了,元若立时觉察,也起身了,笑问:“昨夜睡得可好?”

这一问,明兰倒害羞起来,忙跑到小桃那边,嗔怪道:“你半夜跑哪去了?你竟然让……”

小桃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呆呆道:“男女和衣而眠,应该不会怎样吧?!”

元若看她俩认真的表情,哑然失笑,偏要逗她们,“谁说无妨的,待回去,你家小姐便会同她五姐姐一样,生下个胖娃娃。”

明兰立马红了眼眶,拿起昨夜没吃完的地瓜朝他掷去,哭出声音,“我是不是同你说过,现在不是时候?!”明兰哭,小桃也随着哭,元若却笑得直不起身子,“宫中来的教习嬷嬷,可不是个假嬷嬷吧?!你们连这个都不知?昨天夜里,我连你手都没拉。你一粒扣子我都没解,你包裹得比个茧都严实,从哪里能塞进一个娃娃呢?”

“那如兰的娃娃,怎么塞进去的?”明兰犹不放心,擦着泪问。

“这”,元若被问住了,“这便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了。要不,哪天我们也塞个娃娃试试?”

“不要脸”,明兰这次连地瓜也不扔了,捡起烧火棍便追着元若打。

追的也累了,被打的也饿了。三人齐叹气,想出来谋个生,不曾想这么难,真真吃了这顿没下顿。最后还是明兰找了块烂铁,弯成一只浅锅,去后山打来山泉水,将昨夜吃剩的地瓜,煮成地瓜粥。

元若却吃得津津有味,“娘子,要不我们别走了。就留在这里,一日三餐吃地瓜,做一对地瓜夫妇。”

明兰差点噎着,打趣道:“听说吃什么像什么,那我们最后准得变成一对地瓜精。”

“只要能同你在一起,变什么我都乐意”,元若又喝下一大口。

明兰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完全失了平日的温文尔雅,却觉他更迷人了。

说归说,可终归要返程。终究有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世界。一路上,元若船划得极慢,恨不能倒着划,永远不必回去。待船靠岸,两人皆换回自己的衣衫,又恢复了往日贵公子与官家小姐的风雅与气质。元若抚着这一对匹夫匹妇便服,心中万千不舍,将两套衣服递给小桃,“你且帮我们收好了,这一天,可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天。”小桃笑着点头,郑重将衣服装入自己包袱。

明兰却忍住感性,笑着为元若鼓劲,“谁说是最幸福的一天?以后,我们会更好。”

元若便立马不再伤感,双手紧紧攥着明兰的小手,“会的,会的,这一切都会过去,好日子一定长长的,长到你有一天都烦了呢。”

明兰不舍地抽出手,笑着同元若道别,踏上回府的路。

虽说女子夜不归宿是大过,可明兰这边倒好交代,那几日正赶上邻县闹水贼,她只道路上遇到贼人,连忙返家。元若那边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自幼家教甚严,莫说夜不归宿,他长这么大,连戌时之后归家的时候都没有。

郡主又将他唤至书房罚跪,“昨儿个夜里,我可是分头派人去你平日交好的所有公子家瞧过了,你都不在。除了梁晗他们几人去了青楼,为娘不方便去查看。你难不成也去了烟花柳巷?!”

这天大的冤屈从天而降,元若却不反驳。只要能掩住明兰,他名声倒不很爱惜了。

郡主忽而掩面而泣,“梁晗他们数考不中,放浪形骸也便罢了。你如今正待分配官职,若落下个流连勾栏之名,看你怎么做官?!”

元若仍低头不语。郡主更气了,“若你真去了,落下浪名倒也罢了。可你根本没去,却愿意为盛明兰自毁英名,自弃前程!”

元若瞬时便慌了,母亲是怎样知道的。郡主含泪苦笑:“衡儿,你是娘十数年如一日养大的,你有什么是为娘不了解的。你做什么又能逃过为娘的眼。昨儿夜里,盛明兰也不在府上。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母亲”,元若犹在争辩:“您干嘛什么都扯到明兰身上。”

“是你自己心里,满处都是她”,郡主呵斥道:“若是从前,你同她藕断丝连也就罢了。可如今你与锦帛既已圆房,便无退路。”

不说这事倒好,一说元若倒来气了,“是不是那日宴请,您故意让明兰知晓我同锦帛圆房一事?”

郡主冷笑,“那明丫头,平日沉默寡言,想不到一张小嘴倒是怪能传话,搬弄是非嘛。”

“母亲,那我告诉你,我从未与锦帛同床。至于那帕子怎么来的,更加不知。”元若愤愤道,然后便侧过头赌气,跪得愣直。郡主心中更恨,拿起案上一本书便朝元若掷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连圆房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象,她抱孙子的愿望不知要待何年何月。

时辰跪足了,元若酸麻着腿快步冲进卧房。锦帛正半睡半醒间,便被他一阵怒气惊清醒了。“那帕子是你弄的?”

锦帛近日身子稍好些,不用人搀,自己挣起,“相公……我见……婆母大人……总催你……怕你难做,才……”

“你这样自作主张,我便不难做了?”元若背过身去,不看她。

“对不起……相公”,她虚弱道,却被元若打断:“我不是你相公。你将来的相公早晚会知晓我没碰你,便不会怪你了。”

锦帛瞬时感觉心肺绞痛,肝肠寸断,坐也坐不住了,泪如泉涌,再无一字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