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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30)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元若捏着包裹,狠狠握住了拳头。包裹中药材呲呲被攥碎了。

他看了明兰一眼,微笑的明兰。便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她的笑,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他又怎会不知。此刻,他倒宁肯她不笑,宁肯她哭,宁肯她大闹一场。“你为什么那样好?”元若哽咽,“你为东为西,你自己怎么办?”

“你不也是那样好嘛”,明兰一笑,“我等你。”

元若没有立时将药交与下人去煎。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捱过三五年不娶明兰。可卧于偏厅那架小破床上,夜夜听着那屋脚步慌乱的下人们,忙前忙后抢救锦帛残破的生命。她的生命日日面临油尽灯枯。世界上随时要没有这个人了。每每他只得用被子裹紧头,不去听,不去想,可心头自己拷问不停。

一日三更,他未披外衣,脚步踉跄、内心麻木地进了厨房。炉上突突煎着药,也煎着他一颗心。当他终于将药碗端到锦帛面前,女使从他手中拿走药碗。他的手空了,一颗心更空。仿佛她一口口饮下的,不只一碗药,而是他与明兰来之不易的幸福。

原本,顾廷烨只被长柏骗出城几日,结果忽闻土匪作乱,临危受命去平乱。月余才返京,带回一身新的伤痕。皇上一大通封赏,他挑拣最好的几样送去盛府,可明兰仍不肯见他。又挑了几件送与亲朋好友。剩下几件,还是不得不顾及表面礼仪,送去给小秦氏。

小秦氏戏做全套,满目含泪地抚着他的发丝,“又瘦了,又黑了些,可如何是好”,顾廷烨白她一眼,扯出一丝笑,“没事我便回将军府了。”

小秦氏眼珠一转,心上一计。语重心长道:“可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说你,烨哥儿,你同齐衡好歹同窗一场。他大婚,你未赶上。可既回来了,怎能不去道喜?!可莫让别人说我们同人生分才是呢?!”

顾廷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齐衡成婚了?同谁?”问完后又苦笑,这还用问嘛。

不曾想小秦氏却答:“魏国公府嫡长女,这可是上个月名动京城的头桩大事。那魏大姑娘,生得简直……”

“别说了”,顾廷烨怒而打断,眼中冒出火光。初闻不是明兰,他心中有一丝惊愕外加喜悦,可是再一细想,立马怒火中烧。盛明兰为了齐衡,一次次与全世界作对,用她弱小的肩膀扛下凄风苦雨。可这该死的齐衡,竟然再一次负了她。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怎容得别人如此践踏。不觉间,他的手已悄然摸至腰间的长剑,指甲狠狠滑过剑鞘。

“你这是干嘛啊”,小秦氏火上浇油,“这事,可轮不到你出头啊。你这傻小子,可千万别被爱情冲昏头脑!”顾廷烨在小秦氏的一通虚假的嘱托中愤然而去。

☆、两虎血斗染秋水

戌时,顾廷烨硬闯齐国公府。三招五式,十数名家丁悉数被放倒。齐国公和郡主忙披了裘衣到中厅探看。顾廷烨黑着脸,红着眼,“叫齐衡出来!”

郡主见他一脸煞气,有些怕,却强挣着胆子,“不知是何军机要事,要顾将军夜闯我国公府,还伤这许多家丁?!”

顾廷烨不想废话,约摸方向直奔元若房间。元若正在偏厅搭他那小木板床,不曾想被顾廷烨进门一脚踢裂。他连一张残床都没得睡了。

“顾二叔这是闹哪出呢?!”元若还不知何事,笑着问。

顾廷烨一把提起元若的衣领,将他猛然撞至紫檀木柜,“齐衡,你这个伪君子。”

元若感到背部传来断裂般的刺痛,只微微蹙了眉,用手扒开顾廷烨放在自己衣领的手。两人一时陷入角力之中,难分难解。

顾廷烨目露火光,“从前你说尽天下锦绣话,哄骗明兰,如今却抱得美人归,将明兰丢弃一旁。”

“原来你为这事而来啊”,元若放松一笑,手上也松了力,不再同顾廷烨掰扯,“这事,明兰是知道的,她同意的”。

顾廷烨不待他说完,另一拳已狠狠击向元若脸颊,“明兰不同意又能怎样?哪次你丢下她,她不同意了?她是因为爱你,可你呢?你不配!”

元若立时感到口中一股咸涩的血腥味。心中怒火也起了,不仅因为伤痛,更因顾廷烨侮辱他对明兰的感情。他用头颅向顾廷烨鼻部撞去。顾廷烨也见了红。

元若愤道:“你这人,怎么从来不听人说呢。况且,无论如何,我同明兰之间的事,也用不着你管吧。”

“我偏要管”,顾廷烨将头微微一偏,脖颈青筋迸出,目中聚了杀气,“今天,我便替明兰给你个交代。”

自顾廷烨踢破床那一声,锦帛在内屋便挣扎起身。如今,已被青芸搀行至偏厅。她只穿了一身暖裘睡袍,此刻也顾不上体面与否了。她大声喘着气,“顾……将军,这事不怨……他……只是一场……交易”。

她讲得断断续续,吞音又厉害,顾廷烨根本听不完全。况且他怒火攻心,也根本听不进去。因此,这会他已趁元若不备,用一只手掐住元若脖颈,另一只手摸向腰间长剑。此时,先前被打倒的家丁们冲了进来。他也不回头,挥一挥剑风,低吼道:“都上来啊,正好将你们串一串。”

郡主急得眼前昏黑,只喃喃道:“你们等什么,上啊,莫要怕了他。”第一个冲上的家丁,已被他挥剑划伤。只是他控制了力度,那人并未伤及要害,只是皮外伤,可仍血透衣衫。其他家丁吓得腿都软了,再不敢上前。

“齐衡,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一根手指,去送给明兰”,顾廷烨阴恻一笑。元若被他扼住脖颈,动弹困难,只能用膝盖劲顶顾廷烨下腹。顾廷烨忍住剧痛,丝毫不肯放松手上力道。

“你……送……什么,明兰……都不要”,元若被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喉咙如同断了,可他偏要说,“她……只……爱……我。”

顾廷烨忍无可忍,将手力加至最大,将元若整个人提起一半,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当然更加不能再同他说这刺耳刺心的话。他对准齐衡一只手,举起剑。他闭上眼睛,痛下决心,剑一落,脸上漫来点点滴滴热而黏的液体。

他心中有些纳闷,他砍的只是他一只小指,为何会有这么多血。仿若他在战场上沐过的腥风血雨。他一睁眼,才看到一位满身是血的女子倒在他脚下。

他慌乱丢下刀,退了几步。元若已被他扼得险些断气。顾廷烨松手,他才回过神,同样低头发现倒在血泊中的锦帛。

这只悬着最后一口气的病弱之体,是何时蹿过来的,无人知晓。在那关键一刻,她扑到顾廷烨剑下,护住了元若的手。顾廷烨的刀不偏不倚,砍了她半边背。

“锦帛”,元若忙将她抱到怀中,用手掩住她汩汩而出的血口,豆大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你挺住”,此时他心乱如麻,可他此刻只能理智,如同洞房花烛夜救她那般,他向人群吼道:“郑嬷嬷呢?不是当过产婆吗?止血总会吧。”

人群间纷纷递话,片刻便从后方拱出一位老妇,匆忙吩咐众人取材料,开始为锦帛止血。

这次轮到齐衡扼住顾廷烨的脖颈,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我之后再同你算账”,然后一甩手冲出门外。他知道顾廷烨无论去何处,都会驭马而行。他那马又是万里挑一的快马,此刻一定拴在门口。他跨上骏马,向贺弘文府邸而奔。

顾廷烨看着这血姑娘,有些惊怔。他这双手,杀过无数人,被血涤过不知多少遍。可是,此刻,他却慌了。可想及明兰,他又立马硬了心肠,不再同情眼前这无辜女子。待他听闻马嘶声,扔下剑冲出门,元若绝尘已远。

片刻,元若便载贺弘文一同归来。郑嬷嬷料理得好,加上贺弘文赶到及时,血是止住了,命也未绝。可是两天两夜过去了,锦帛还未醒来。因元若再三挽留,贺弘文只好在国公府住下,随时照看锦帛。他同元若叹气,“若是旁人,伤了背,或许无大碍。可她原本就心肺皆伤。这伤可是透过背,又加到肺上了。加之失血过多,小公爷,还是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