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26)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见明兰花容失色,他自己倒先笑起来,“瞧把你吓得,你就这么怕我碰你啊?”

明兰白他一眼,嘟嘴不悦。元若又道:“怎么?我不搜,你倒失落了?”

“快闭嘴吧你”,明兰捶他几下,“我听说郡主病了,急得跑来,你却在这说笑。”

元若叹气,“母亲大人,身体倒无大碍。只是,心病牵累身体,憔悴得很。只要我一日不成婚,她这病难愈。”

明兰亦忧愁,“前几日,皇后约我入宫赏菊,实际哪是赏菊,分明是新一轮施压。玉瑶姑娘可没给我好脸子看,说因为是我,就是不行。说若你先前结了姻亲,那她可以退出。可是那场马球赛,分明是我俩耍弄她,所以说什么也不放弃。”

“这半月,皇后娘娘来了府上两趟,传我母亲入宫三次。如此折腾,谁会不愁?谁能不病?!”齐衡越说越气,“皇后娘娘同我母亲,也是那套说辞,说若自幼订下姻亲,她们绝不横插一脚,说若是我同你,那万万不行。”

“玉瑶也不容易”,明兰叹道:“这次见她,秋风正盛,眼见她被风吹远尺许,瘦得不成样子了,从前多么水灵的姑娘啊。”

“她不容易?”元若一撇嘴,“依我看,全天下,谁都没有你我更不容易了。”

“想来玉瑶也是真心喜欢你”,明兰忽而苦笑,“她那样骄傲一个人,竟愿意与旁人共侍一夫,上次,她同我说,齐府可以有两个大娘子……”

“你答应她了?”元若一把抓住明兰的手。

“我有什么立场答应她啊?是你齐衡娶娘子,娶几个,你说了算,我又不是你父母亲大人,哪轮得我做主。”

“你就告诉她,我齐衡不识数,只认得一,不认得二,一生只一个娘子。我非但不识数,还不认字。平生只认得三个字,便是‘盛明兰’”元若一脸认真,在明兰看来却幼稚得可爱,明兰又笑得合不拢嘴了。

元若一见明兰笑,也随着笑。这两人又乐乐呵呵,仿佛方才捆缚住他们的感情麻绳忽而松了绑。

良久,明兰才想起,“那你到底有没有结过娃娃亲呢?”

元若想了半天,“还真结过。后来女方自行解除。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瑶不是说,若结过姻亲,她便作罢么?”

“你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元若不悦,“难道你让我为了躲避沈玉瑶,去娶那娃娃亲?”

“那我能怎么办?”明兰笑着捶元若一下,“怪你自己桃花运太盛,情敌翻着花样出,一会儿一个,我简直目不暇接,力不从心。”

“你自己桃花还少?”元若也憋笑,“我起码还能正常生活,你呢,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都给你送到家门口。这还不说,那贺家哥儿……”

明兰忙来掩他的嘴,两人笑作一团。良久,明兰才想起正事,“你不提弘文哥哥,我倒忘了。我这次来,正为这事。弘文哥哥如今隐居,不大给人瞧病。我寻思来探探郡主病情,让弘文哥哥来给瞧瞧。”

元若忽而拉住明兰的手,温柔地摩挲她的葱指,泪目道:“你这样好,总有一天,我父母亲大人会知道的。他们会庆幸自己的选择。”

“好了,你同我,便不要见外了”,明兰反握住他的手,暖笑道:“现在我们便去找弘文哥哥,正好这身装扮方便。”

元若看那一身深棕布衫,两撇小胡子足够滑稽,便忍不住逗她:“你这小贼,还搜不搜身了?!”

明兰便笑着逃了,元若在身后追。

☆、蓝颜祸水折青梅

到了贺弘文府邸。贺弘文回头看明兰,惊怔好一会儿。他少有这样注视过明兰,他向来温吞知礼,总是匆匆瞥上一眼便颔首低眉。今日他望着明兰,即便明兰一身如此可笑的装扮,竟有些泪目,又一瞥她身旁的元若,笑了笑,低下头。

明兰顶喜欢贺弘文府邸遍处的草药香味,因此进了门便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未注意到贺弘文的失神,仍笑嘻嘻看他。

贺弘文又羞涩一笑,“六妹妹,我要成婚了。”

明兰喜出望外。贺弘文这样一个死脑筋之人,她真怕,上次拒了他,他会多年不娶呢。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好消息。

“魏国公府长女”,贺弘文有些尴尬。

明兰笑得更欢快了,不曾想平日里愣头愣脑的贺家哥儿,从不曾出仕,却攀上国公府的大小姐。

“可是锦帛妹妹?”元若亦一笑。

“是啊”,贺弘文淡淡一句,无悲无喜。

“时间过得真快”,元若叹:“可不是么,锦帛妹妹也早到了婚配年纪。”

“弘文哥哥,百年好合”,明兰真心为他开心。

“什么百年啊?”贺弘文一叹:“没有百年。曾经,我很想成婚。可是,错过生命至爱,也就不再想了,只求一生潜心医学。如今,算是帮锦帛姑娘一个忙吧。”

“你怎么说话呢”,明兰急了,“人家姑娘将一生托付给你,怎么倒成你帮忙了?!”

“锦帛姑娘没多长时间了”,贺弘文一叹:“前几日,她都入了棺,我将她救回来。如今娶她,只不过为了还她一个死前夙愿罢了,同民间所说的冥婚有何区别呢。”说完,贺弘文才反应过来,“怪我一时失口,二位千万莫将此事透与他人知。”

“锦帛妹妹怎么了?”元若忙问:“四五年前见她,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危了?!”

“小公爷同锦帛姑娘是旧识?”贺弘文因问。

“父辈间关系极好,至我们这一代,自小只匆匆见过几面,不甚熟悉”,元若随口答,有一丝不自然。

“她那哮症和喘喝均是打娘胎带的,病因又极其复杂,比旁人重得多。至今已积重难返。前几日府上说断了气,准备下棺。我刚好赶到,觉她脉搏尚有一丝微动,在她棺内将各种药材改为汽蒸,不曾想,过了几个时辰,她竟动了。人是救回来了,可她心肺俱损,身子坏到根了。偏赶上秋日,她这病,秋季最难捱。想来,她也捱不过十天半月。我究竟是郎中,陪她走完最后几天。”

本是喜事一桩,却听得人人心堵。

贺弘文随元若去为郡主诊病,因无大碍,只开几道方子。元若送明兰回盛府路上,明兰叹道:“魏国公府大小姐还这么年轻,真可惜了。所以,你看,人生难测,谁知道明日会怎样,甚至有没有明日,还两说呢”,明兰说着拉紧元若手臂,往他臂膀一靠。

“所以嘛,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沈玉瑶啊,顾二叔身上。只我们两人,都嫌不够用呢。”元若亦叹。

一听这两人名字,明兰心头又如泄气的皮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过了两日,郡主终于能去园中散步。元若忙追上,搀着郡主,趁机为明兰递上几句好话,“这贺大夫可真神呢,是明兰一听您病了,急忙把她这表哥找来……”

“我病了,她盛明兰怎么知晓?”郡主仍板着脸,“你又去见她了?”

“这次真不是”,元若委屈道:“是她自己听说,主动请缨为您寻大夫。”

“倒是个有心的孩子”,郡主一顿,“只是,她若嫁来,是同你过日子,又不是同我。所以,她待我好不好,并不重要。关键是,她迷惑你的心性,让你变得非人非鬼。”

“又怎么了?母亲”元若几近崩溃,“你又不同意我同明兰的婚事了?”

“只要同盛明兰在一起,你便幸福得找不着北”,郡主的语气半喜半忧,“可男子汉大丈夫,找不着北会是甚好事?!我看你倒适合一段平淡的感情,聊此余生。”

“儿子不愿意”,元若退了几步,满目含泪:“母亲同皇后妥协了?”

“是”,平宁郡主眼见倒退的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痛不已,“我斗不动了,斗不过了,也不想斗了。皇后要怎样便怎样吧。我不会硬拦你娶盛明兰,可也不会再去盛府提亲,或再同皇后求情。听天由命吧,人终究斗不过命运”,郡主内心疲惫极了,不等元若搀,便步履蹒跚回房,园中美景一幕也无心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