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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衡兰同人)(知否衡兰)人生恰如初相见(15)

作者: 青儿啊 阅读记录

这一个个字,语气温柔,字里行间亦有心有礼,可对于顾廷烨来说,却每个字都如烹油煎在心肝上。他忍住泪,苦笑一声,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是啊,他什么都不输齐衡。可是偏偏输了明兰的心。那便满盘皆输啊。

可明兰还不肯罢休,还要再来给他心肝上的油锅加把火,明兰向他深深行礼,“小女求二叔成全,成全我同元若哥哥一番真心苦情,撤了求亲礼仪,莫再让家父摇摆,令我为难。”

“好,好,好”,顾廷烨苦笑,跌跌撞撞退了几步,险些失了重心,“我成全你们”,明兰同元若双双欢喜,刚要言谢,只听顾廷烨低吼一句,“那谁来成全我。”

顾廷烨痛而转身,将一行清泪背向明兰,然后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男子主义顾二叔,小男子主义小公爷,你选哪一个呢?

☆、世人不解爱侬深

虽明兰一寸芳心中,顾廷烨并无何位置,可见他孤寂忧伤的背影,明兰心中仍一瞬抽疼,眉心也不觉一蹙。

元若捕捉到明兰神色间的微妙,心中略有怅惘。可旋即便理解了明兰,人心皆为肉生,面对旁人的炽热之爱,谁能纹丝不动呢。他亦叹道,“顾二叔真是个好人。若是旁的,我一定让他。可是……”

明兰冲他温柔一笑,“不许让,我还不许呢”,霸道地一挑眉,逗乐了元若。

可旋即,明兰又陷入低落,“婚事定下之前,我们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元若一急,双手无意识地搭了明兰的肩。

“小桃挨打,父亲动怒,盛府面上无光。况且,若被郡主知晓了,我们想在一起,恐怕更艰难了”,明兰苦笑,“我真羡慕你当年还可以节食吓郡主,我呀,即便节食饿死,又怎样呢,谁在乎呢。”

“我在乎啊,我心疼哪”,元若眉眼间皆是忧色,说着将明兰一双冰凉小手摁于自己心口。明兰感受那年轻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突突乱跳,浅笑低头,再也不敢看元若。

元若微微低头,凑近了她,“所以啊,节食这事,还是我来吧。”

明兰这才从幸福中一下惊醒,斥道:“你不许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下个月你便十八岁了,怎还闹这种孩童的把戏,我可真替郡主忧心。”

“哟,这还没过门呢,便开始心疼婆婆了”,元若狡黠一笑。

明兰娇俏一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父亲同郡主在婚配这件事上,虽不通情理,却也情有可原。如今,此事症结,不在双方父母,而在于顾廷烨。不知今日一事,顾二叔是否真能迷途知返,从我家退了亲。”元若心头一沉,目视远方。明兰又道:“这阵子,还是通信吧。”

元若将明兰的脸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停在那对迎风轻摆的铃兰耳坠,心中万般不舍,可依旧笑道:“我听你的。”临行前,用手轻轻抚了一下那透凉的玉坠,指尖的温度难免触及明兰耳垂。明兰整个人便云蒸霞蔚,羞着跑开了。

次日,墨兰再次到访。这几日,盛纮见了明兰气,见了墨兰气,怎样都气不打一处来。可墨兰仍满目含泪地凑上前。初夏本也没多热,可墨兰摇着团扇,为盛纮祛热,“父亲,这事,面上是圆融了。可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心里明明清楚。您可以不处罚明兰,可心里得给她记上一笔,可不能偏心。”

“顾廷烨是你叫来的?”盛纮依旧冷着脸。

墨兰嘟嘴不语。盛纮怒而起身,离她远远的,“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同小六儿,祸起萧墙,互争互斗,本已十分可恶。你却巴不得家丑外扬。即便你拉一个妹妹下水,妄图平分你当年的恶名。可是,你要知道,你婆家本就瞧你不起,如今小六儿这事你再牵连出去。你婆家只会连同我们盛家都瞧不起,于是更加瞧你不起。你自作聪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女儿知道错了,下不为例”,明兰涕泪横流,“只是,您断不能将明兰配给小公爷。他们两人分明是没把您二老放在心上,存心欺瞒,你干脆随便挑个人家,迅速将小六儿嫁了,才能掩下这风波,莫让风言风语如花粉传播。”

“上次,顾廷烨来访,说顾侯府找人看了个日子,下月十九不错。”

“顾廷烨提好日子一事,那可是这件事之前了”,墨兰继续道:“您真当上次一事,顾廷烨不生气?若他当场发怒,那这桩婚还有救。可他没有,那多可怕啊?这才说明仇深恨巨,他可是攒着一股劲,待小六过门整死她呢。”

“你当人人都似你那般恶毒”,盛纮虽心头一惊,但仍斥墨兰。

墨兰立马又扮上一副伤心嘴脸,“我同小六,再怎么闹,终究是姐妹,我自然是盼她好的。可是顾廷烨不同啊,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天下将军,哪个心不狠。那可是血河骨堆里闯出来的,能同父亲大人这样的儒雅文官比嘛,顾廷烨那人,可是万般筹谋,有仇必报,你看他如今怎么待自己的继母与叔父便知道了。”

“小公爷也不能嫁,顾侯府也不能嫁”,盛纮不耐烦道:“那你妹妹嫁到哪里去?嫁到你们永昌伯爵府,同你共事一夫去嘛?!”

“父亲”,墨兰拖腔拉调撒着娇,“上流社会天天闲聚,哪有锁得住的消息。六妹妹同小公爷这一段过往,哦,不对,是两段。但凡她嫁个有脸面的人家,总是会流传开的。您就为妹妹选个平头百姓人家,这样亲家仰仗我们府上,自然会厚待明兰。只要您同大娘子给她嫁妆配丰厚些,她这一生不照样不愁吃穿,平安喜乐嘛。”

见盛纮脸色稍缓,墨兰又心上一计。她知道盛纮心中最疼的永远是大姐,甚至多于长柏。于是又道:“明兰究竟是庶女,又屡次传出这样的绯闻闹剧,若还能堂堂嫁入国公府、将军府,那名动京城、貌美才深的大姐岂不被自己的妹妹压了一大头。原本她婆家就对她诸般挑剔,如今不更加嘲讽她了么。况且,女儿家嫁得高不高,唯一的价值便是辅佐胞兄弟的事业。明兰自幼丧母,对盛家颇多怨念。这人又心思深沉,性情寡淡,对盛家本就无多感情。况且两位哥哥同她本就不同母胎,怎会一条心。即便她嫁得好了,您觉得她会反哺娘家嘛?!多是不会的。所以,小六的婚事,父亲,关键是要嫁得稳,而不是嫁得好。”

“你真是随了你那个娘”,盛纮没好气地说,“出嫁的女儿,父母不好强留,便不留你吃午饭了,快回婆家吧”,然后便拂袖而去。可是方才墨兰所言,未必未在他心湖投入石子。接下几日,他对明兰婚事,确实没之前上心了。

无论搅局成不成,墨兰脸上仍有一丝不明的笑意漾开。她在心中告慰林小娘:娘,上一辈中,您终究没笑到最后。可是,女儿绝不让您失望,绝不会输给其他姐妹。女儿要嫁得比她们好,过得比她们好,一辈子把她们踩在脚下,替娘吐气扬眉。

再拐道弯,便回伯爵府了。墨兰忽令停轿,欲折返。贴身女使问:“大娘子,正是午膳时分,怎的不回府?”

“回去让她们嘲我娘家不留膳么”,墨兰没好气道:“去齐国公府。”

“去齐国公府作甚呢?”女使诧问。

“哦,几时起,我去哪儿,还得同你报备了”,墨兰怒斥,女使只得低头,令轿夫掉头。

郡主见墨兰来访,神情倦怠,便是挤出一丝笑意,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心不在焉。

墨兰却忽而一跪,险些落下泪来,“求郡主成全,速速求娶家妹。如今,小公爷同妹妹明兰私会一事,已经暴露。若郡主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妹妹这辈子怕是名节不保了。”

平宁郡主一张脸如同结了冰,指甲深深陷入盘中果肉,可望着满屋女使及墨兰随行人员,仍挣着平静,“梁夫人莫不是疯了吧,元若当年同明兰打马球一事,早已时过境迁,哪有什么误不误的。况且马球赛,光明正大,又何来私情?!人生来日方长,我没空听那些陈年往事,若没事,夫人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