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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105)

门轻轻被敲响,她放下梳子去开门,以为是来送药的小童,不料,门口站的却是商雨,手里端着她的药。袅袅热气,浮在他的衣服上,仿佛是一股淡淡的青烟。

她立刻觉得头疼。他功夫很高,院墙上来去自如,暗卫又都认识他,果然来去都很方便。

他很自然地跨进了屋子,将药放在桌上,说道:“有些烫,等会再喝吧。”

自从他在大街上非礼了她,只要他一站在她的身边,她就情不自禁紧张,心跳的格外的快。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眼里闪过和平时不一样的一种新奇和赞叹。她赶紧低头走开几步,将散开的头发挽了一把握在手里,拿起发簪打算先将头发挽起来,在他面前怎能披散头发。

她拿着簪子的手,一下子被他从背后握住了。

她猛的一惊,手里的头发散了下来,象一匹华美的绸缎,暗光流转。

她回头惊慌的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他随手将桌子的梳子拿在手里,柔声道:“我给你盘起来吧,就是北疆妇女用梳子盘的那种。”

不消说,这个提议立刻让她的脸红透,她急忙谢绝: “不,不用,我自己来。”

“别动。”头发已经被他握在手里,她略一挣扎变觉得头发被扯着,只好作罢。

他离她如此之近,她的青丝还握在他的掌中,这情景暧昧到了极致,她刻意不去感受,也不敢妄动,却被他的气息包裹的密不透风,呼吸里都带着他的味道。

他站在灯光之侧,唇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个念头他想了很久,今日终于实现。

他将她头发挽了两把,想象他看见的那些女子那样用梳子把头发别住,可惜,他拿剑的手,至刚却不能至柔,收拾她又软又滑的头发,完全不得章法,顾此失彼。片刻功夫他额头上就出了汗,还体会到了一个词:献丑。

他悻悻的放了手,揉了揉眉头 道:“还是你自己来吧。”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真是棘手,就象她,明明是个小毛丫头,为何就是很难攻克?

她松了口气,除了羞赧之外还觉得好笑。他挫败的样子看着十分好玩,是她第一次见。

她挽好头发,低声道:“你不忙么?”其实她想说,你那么忙,别来找我了。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哼了一声:“是很忙,可是今日非来不可。”

她奇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她粗粗看了一眼,顿时就慌了!这信,怎么会到了他的手里。她的脸色开始发烫,而后开始紧张,他会不会生气发火,会不会又象那回在大街上,强抱强亲?她戒备的看着他,赶紧后退了几步,以防万一。

他摇了摇手里的信,不紧不慢道:“苏姐给我的,内容么,她也大致说了。”

她紧张又尴尬,苏姐她也太偏心了,看来以后有什么事不能指望她了,她从来都是站在他这边,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叛变。

她脸上开始发热,低声道:“我,我现在不想定亲,我弟弟的仇还没报呢。”

他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你都十六了,还不定亲?”

她低声道:“我不急。”

他又上前一步,笑了笑:“我急。”

她脸红的象苹果,我不急和你急有什么关系,他这么说,仿佛已经将她和自己捆在了一起。

他叹了口气,放柔了声调:“你弟弟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那是我的事。”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他一挑眉梢,笑道:“都是一家人,你和我还分彼此么?”

她赶紧撇清:“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他哼了一声:“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斩钉截铁的肯定,仿佛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气结:“商雨,你。”掉了头不去理他,端起药就灌了下去,顺便想把一肚子气也压下去。

他看她喝的急,上前拍拍她的后背,本是好心,却将她惊吓的咳嗽起来。他还想继续拍,她飞快的躲开了。

他看着她象只惊弓之鸟,大眼睛忽闪的都是戒备,又好笑又好气,还有点无奈和挫败。他上前一步,放软了声音,道:“司恬,我那里不好,你不答应?”他脉脉看着她,眼睛又黑又亮,灼灼如星。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软低了头,半天说不出所以然。他那里不好?她想不出来,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总是不想接受?

她哼唧了一声:“你老欺负我。”说着,她脸便红了。

他明白了,想了想过去几件“欺负”她的事,无一不是所向披靡,大获全胜,于是笑道:“我喜欢你才欺负你的,再说,那不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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