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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觉醒(GL)(26)

安置好包子后,灵女将长笙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将其扶到床坐下,道:“我叫云潼,族长命我为你疗伤,介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

长笙犹豫片刻,只听一旁蒋筝道:“愣着做什么呀,你全身上下除了那道伤,还有啥是人家没有的吗?每次叫你脱都婆婆妈妈的,都是女的,看一眼又不会多长两坨,谁稀罕啊。”

“……”长笙不好当着云潼的面鄙视蒋筝,只得吃瘪,脱下上衣,面无表情地瞪着蒋筝所站的方向。

绷带处隐隐透着暗红,那么深的刀伤本就不易结痂,又一路跋涉少有停歇,伤口在路上已迸裂数次,恢复情况并不乐观。

“伤得这么重,还能一路走来这里,你很像她……”

“啊?”长笙茫然地望向云潼,“谁?”

“那个带你们来这儿的精灵。”云潼小心翼翼地替她拆下绷带,似是害怕弄疼了她,将染血的绷带放置一旁后,又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她……”长笙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云潼见长笙不答,便也不再多问,双手靠近长笙的伤口,轻声吟唱起来。

月白的灵光似烟似雾,自她手心而起,缓缓流入长笙的伤处,将其轻轻裹挟,长笙忽觉隐隐带着痛的伤口开始发烫发痒,似是血肉在飞速生长,那感觉很是微妙,让人难以形容。

灵女的吟唱持续了一阵,先前有些昏暗的房间,此刻已被灵光照得通明。

云潼停止吟唱时,长笙身上深长的刀伤已然结痂,不再鲜血淋淋。

“你伤得太深,我一时半会也没法助你痊愈,前往无边崖的路还很长,不好好休息,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云潼说着,为长笙披上衣服,道:“如果不是急得片刻也不能拖延,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尽快让你痊愈,不然负伤赶路,也快不了多少,还有可能落下病根。”

长笙点头:“谢谢。”

云潼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族长……是在和你们说曦的事吗?”

长笙见她眼中满是关切,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一言不发地又点了点头。

“这些年她……”

“她一直跟着流砂祭司,应该……应该挺好的。”

“一直跟着祭司吗……”

“嗯。”

原来,那人一直留在流砂祭司身旁……三大家族灵女每年祭典都必须前往生命树一次,可这五十多年过去了,她却对此毫不知情。

“果然,她一直躲着我。”云潼不禁苦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

望着灵女落寞离去的背影,长笙不禁长叹一声,躺倒在床。

“这个云潼,好像和盲很熟的样子。”蒋筝抱膝蹲坐在了长笙身旁。

“也许吧。”长笙双手枕于脑后,道:“你说,五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

什么事,能让一个处于云端的人一夜之间跌落谷底?

“我怎么知道?不是说灵女三百年一任,在任时不能与任何人在一起吗?”蒋筝说着,耸了耸肩,道:“你看盲那么躲着云潼,云潼又好像很失落很想见她的样子,有没有可能,她们之间,嗯哼嗯哼?”

她说着,还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一副特别懂的模样。

长笙不禁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哪里胡说八道了?这叫百合,叫les,叫拉拉,你就不懂了吧?”蒋筝说着,拍了拍床板,道:“男人和女人可以谈恋爱,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一样可以,虽说是少数,但咱不能歧视,小妹妹明白否?”

“……”少女幼小的心灵似被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没劲,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明白。”蒋筝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

***

无论是蒋筝、包子,还是云潼,都劝长笙留下来养几天伤再走,可长笙总觉得这样盲女会很尴尬,想要找她问问,却又四处都找不到。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一只花兽落至她的窗前,“咿咿呀呀”叫了半天,才终于叫开了那扇紧闭的窗。

小花兽扔下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便飞进屋中,钻到空水碗里自娱自乐起来。

长笙将纸条拉平,上面写着:好好养伤,五日后的清晨,城北见。——盲。

他人的善意,总是不好拒绝。

花兽飞走时,云潼恰好路过窗外花园,目光与思绪都情不自禁地随之一同飘往远方。

有些事,老族长不说,灵女不说,也总有人会说。

自从族长让她与包子住进灵女家后,那些精灵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不少,虽说不上热情,但好歹不再排斥。

包子和精灵们交易了一些物品,躲屋子里搞起了研究,长笙则四处闲逛,打探起了消息。

千叶曦这个名字正如老族长所说,精灵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稍稍一打听,便不难得知那一年发生过什么。

原来,五十四年前的祭典之上,千叶曦忽然发狂,出手攻击无边崖外正在祈祷的族人。

突如其来的残杀,使得精灵们惊恐失措,四处逃散,而各族护卫都因顾及千叶曦的身份,不敢对下任何狠手。

一时间,鲜血淌入大地,混乱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最后,是云潼用术法刺瞎了她的双目,将她亲手捉送至流砂祭司面前。

再后来,有人说她被放逐出境,也有人说她被祭司处死,总之,自那以后,沃多之中,再无千叶曦的音讯。

长笙怎么也无法理解,以盲女的心性,怎会忽然发狂,杀人如麻?

难道,是魔族搞鬼,就像当初失去了神志,忽然对罗恩出手的路雷克一样?

如果说先前的问东问西只是因为好奇一个人的身份和来历,现在的意义可就全然不同了。

长笙与蒋筝对视一眼后,根本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快步跑回住所,找到了云潼。

云潼见长笙气喘吁吁地跑来,先是柔声责备了一番,再将她唤进屋中,治疗了一番,这才问道:“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笙沉默半晌,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关于千叶曦当年忽然发狂杀人的事。”

“……”

一阵静默后,云潼笑着坐下,道:“有什么意义吗?”

“有意义!我们接触过她,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忽然癫狂!”长笙不禁握紧双拳,咬住下唇,道:“我大哥也曾出现这样的情况,忽然失去神志,六亲不认……那是被魔人控制的讯号,是危险警钟,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长笙说着,上前几步,道:“我来到沃多,一为履行对朋友的承诺,二为家国不被魔族侵扰,这都是我每一句追问的意义。”

云潼不禁闭眼,紧锁的眉头,攥紧的衣角,每一分都是她内心的挣扎。

过了许久,她终是选择了开口。

“这关系到沃多的秘密,由三大家族共同守护,除了族长与灵女外,只有祭司与曦知道……”她说着,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

“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年,曦确实身不由己,魔气蚀心,她完全无力抑制。”

“魔族……那么早就把爪牙伸向沃多了吗……”

云潼起身,走至窗前:“魔族从未放过沃多,若非忌惮流砂祭司,今日的沃多,哪有安宁可言。”

长笙心中疑问诸多,却也不好为难云潼,只能起身告辞。

“祭司要见你,如果她相信你,自会告诉你一切。”云潼说着,关上了门窗。

“谢谢。”长笙对着关上的房门深鞠一躬,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她坐在桌边托着腮,发着呆,眼神游离,思绪不知飘去了何处。

蒋筝在她面前来回晃悠了几圈,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叫起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