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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78)

作者: 火山五月 阅读记录

万方哆嗦着嘴唇不想回答,连蒂淡淡地说:“你不说,华将军真会剥了你的皮,你别不信。”

万方终于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将军饶命!”

连蒂说:“人皮,是卖了吧?”

万方咬牙说:“是。”

“卖给何人?”

“我不知那人是谁,他说叫他无名就好。他每次来都是不同的脸,或老或少或俊或丑。所以他每次会给我看一个玉牌,让我知道是他。”

“你说每次见到的人都不同,其实那是一个人?”又是人皮易容术,难道跟叶仞山的组织有关?

“他的身高一直没变化,小人也是见过几次之后才发现的。”

“他如何找到你的?”

“因小人的刀工,第一次他将小人直接掳去,逼小人给一具尸首剥皮,小人下不去手,他便拿刀架在小人的脖子上,小人没办法,只得照他说的做,事后他给了小人五百两银子。”

“你一共帮过他几次。”

“四次,小人深知这种营生不能常做,会遭天遣。两年前碰上二少爷喜欢吃小人做的菜,问小人可愿到京城居住。小人正想摆脱那人,便答应了二少爷,从南边跟到了京城。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小人。”

连蒂问:“四月初六那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无名杀了人,找到你让你剥皮?”

“不,不是!”

“那是怎样的?”

万方咬咬牙,不知该如何说起。

连蒂蹲下身看着他问:“你先说,死者是谁?”

万方哆嗦着唇说:“是双喜。”

“到歌姬处去侍候的双喜?”

华勇惊道:“双喜曾是我母亲身边的丫头,没侍候几年,我母亲去世便让她在厨房里专管糕点。”

万方点点头,说:“我也不知她为何会死在园中,那晚是亥时,我被无名找去帮他剥了一具尸首,便与他说,从此后,不会再帮他,让他放过我。他见我去意已决,便对我说:如今的尸首越来越难找,他也不知还能干几次,他说以后不再来找我,但我若是发现有合适的人皮,可剥下来给他,他直接付给我两千两银子。那晚回府,小人抄近路走了花园,到紫心兰花圃附近,见一个黑影从假山里仓皇跑出,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小人觉得奇怪,便进去看,没想到见双喜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梁实正急问:“那黑影你可看清是谁?”

万方凄然摇头,“天太黑,没看清,但能看出是个男人。”

梁实正问:“然后呢?”

“小人不敢惹事,赶紧跑离现场。回到住处想起双喜白嫩的皮肤,觉得可惜了,那可值两千两银子。小人没忍住,一时鬼迷心窍,又悄悄回到假山,将双喜的尸首拖到池塘边,先将头割下来,用布包好。然后支解了……她的身体,本想扔进池塘,但池塘过两三个月便要采莲藕,不能扔里面。”

梁实正问:“你怎会想到埋紫心兰花圃的?”

万方耷拉下脑袋,懊悔地说:“闻到那花圃里发出的臭味,刚施过肥,与尸骨腐烂时发出的臭味相似,岂不是最好的掩饰。小人想那是华小姐正培植的外域花,宝贝的紧,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有大的翻动,所以,找锄头在紫心兰花圃里挖坑埋了。”

连蒂问他:“那头颅呢?”

“带回房中,在灯下细细将皮剥了。然后,再回去埋进花圃里。”

东戈说:“所以头颅是用布包着埋的。”

“是,布上全是血。”

万方说完,在场诸人听得呆住,谁能想到一个整日烹制食物的厨师,竟然干着剥死人皮肤的勾当。

华勇鞭子一扔,冲过去一记老拳往万方脸上挥去,边打边骂:“为了钱,你就敢剥死人皮!我让你剥!让你赚死人钱!”

万方手被捆着,挡也没法挡,被华勇打得满地上乱滚,喊得跟杀猪一样。东戈对流云使个眼色,流云过去挡住华勇,说:“此乃重要证人,华将军不能打死了。”

华勇气得坐回椅子,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家门不幸!”

外面一个衙差跑进来,对梁实正说:“大人,歌姬带到。”

“四个丫头呢?”

“只带回来三人,有一个叫双喜的丫头,说是刚出去没两日便与人私奔了。”

梁实正斥道:“把人带进来。”

衙差答应着出去,跟着带进来四个女子,一溜跪在地上。四个人的打扮看去都并不华丽,也分不清谁是歌姬,谁是丫头。

华勇问道:“谁是歌姬?”

跪在中间的一个女子答道:“奴家清四娘见过将军。”声音果然清宛动人,如林中翠鸟。

火山五月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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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华府休养5

华勇一腔怒火也不由地收敛了几分,声音沉下来问道:“你认识本将军?”

清四娘抬头,眼波流转,妩媚自成,气质瞬间盖过其他三个丫头,“奴家不曾见过将军,但将军威仪自成,一身骁勇,观之令人生畏,奴家擅自揣测罢了,还请将军莫怪。”

这几句话下来,别说厅里男人们心软,连蒂一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梁实正一声咳嗽,说:“双喜是怎么回事?为何说她跟人私奔了?”

清四娘低下头说:“奴家不知,她来奴家家中只呆了两日,来了就说病着没出过屋,第三日便不见了踪影,奴家与她也并不熟识。”

连蒂问跪在最边上的丫头:“你们几个是什么时候去的清四娘家,谁派你们去的?”

那丫头说:“是四月初九日,王姨娘派奴婢们去的。”

“当时你们四人一起去的吗?”

“不是,双喜姐姐先去的,我们三人晚了一日去,王姨娘说双喜是大丫头,我们去了都归她管。”

“到了清四娘家,见到双喜了吗?”

“她病了,在屋里对我们说,怕过了病气,让我们别进去,还说让我们先侍候着四娘。”

连蒂加重语气问道:“是双喜的声音?”

那丫头肯定地点点头,“是,我们都与双喜姐姐熟识,听得出来。”

连蒂接着问:“后来,她怎么又跟人私奔了?”

“我们去之前就听说,双喜姐姐喜欢博谷书院里的一个书生,奴婢们到了清四娘家没两日,那晚小红值夜回来,说看见双喜姐姐跟一个男人翻墙走了。”

“小红是谁?”

另一个丫头抬头说:“是奴婢。”

“你亲眼看见双喜走了?”连蒂加重亲眼两字的音量。

小红十分肯定地说:“是,奴婢看见她正在爬墙,墙上有个男子在拉她上去,奴婢就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了奴婢一眼,说别喊,接着就翻墙走了。”

连蒂问:“你看清她的脸啦?那时是晚上,又下着雨,你能看清她的脸?”

小红依然十分肯定地说:“看清楚了,当时墙边有一盏灯,我看见了是双喜姐姐呀。”

“然后呢?”

“奴婢赶紧跑回屋里跟翠儿姐姐说,”小红指指先前那丫头,“她说,去跟清四娘子说一下,奴婢两人便到四娘子屋,但四娘子已经睡下了,到第二日一早才说的。”

“再后来呢?”

“王姨娘听说了,专程来叮嘱我们不许声张,说这是丑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梁实正哼地一声:“荒唐!”手中的临时惊堂木啪地一拍,“双喜在四月初六晚便已被杀身亡,试问一个死人怎会出现在清四娘家中,又怎会与人私奔?你们几个丫头必定是在撒谎,说!是谁教你们这样说的?”

几个丫头吓得叩头道:“大人,奴婢句句属实,没有撒谎呀!”

“不用刑,你们是不会招的。来人呀……”

“她们没说谎,”连蒂抬手制止梁实正用刑,道:“大刑打不出真相。”

丫头们陈述时,连蒂对她们的表情看的很仔细。万方在灯下剥的皮,他绝不会认错双喜,而两个丫头也全程没撒谎,她们真的听到了双喜的声音,小红也真的看见了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