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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58)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蹲下来,捧起她的脸,快速亲了亲,愉悦道:“我先回宫去。”

不待君琂说话,自己就先出屋,君琂摸着自己被她亲过的地方,真是拿她没办法,爱吃醋,帝王心怀当海纳百川,她竟连小小的王瑜都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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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带着几分凉意,风吹过,摇曳下几滴露水,已至夏末秋初,草木海显青翠之色,君府的景致怡人。

王瑜边走边看着周遭,路过拐角的时候,回身去看,恰好看到一人疾步走过,步伐矫健,远远看过去,是个年轻的郎君。

她下意识问着婢女:“陛下昨夜过来了?”

这是君府秘事,婢女装作不知道。

王瑜讨了没趣,目光跟着皇帝走了数步,见不到人影了,自己才出府。在府门外也没有看到皇帝的车马,猜出是从侧门出入的。

她觉得奇怪,先生与皇帝二人就这样没名没分地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不止她一人有,满朝文武都曾想过这些,只是太傅如今的地位,哪儿轮到他们指手画脚,新帝空设后宫,也是必然的事。

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听说容湛对皇帝有爱慕之心后,皇帝慌忙赐婚来避嫌,他们本当羡慕容湛的,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替他惋惜,又听说沐家十分凶狠,隐隐感知皇帝这是故意让他难看。

今日朝会,人人都可以感应出皇帝心情不错,唇角总是带着隐隐的笑意,众臣被看得糊涂,唯独君琂明白她高兴的缘由。

殿上,蒋怀提出今年秋日开恩放考一事,主考官选择何人,这是开考最关心的事。

卫长宁唇角弯了弯,笑道:“翁先生是大儒,德高望重,最适合不过。”

君琂出列,提议道:“翁先生年事已高,经不住这番折腾,臣觉得蒋侯爷适合。”

提及蒋怀,有人不应,这是皇帝母家,连连提恩,又给这么好的差事,皇帝明显太过偏心;蔺相保持沉默,皇帝先提及翁先生,太傅接着将蒋怀搬出来,无外乎告诉众人,蒋怀可与翁先生相提并论,还有何可议论。

他也想分杯羹,奈何皇帝早有打算,只好偃旗息鼓。

丞相保持沉默,秦王也变聪明了,事事跟着蔺锡堂走,见到老家伙保持沉默,自己也装作不参与这件事,想来也是,为了这么点事与蒋怀做对,不值得。

上层官员都保持沉默,剩下的人再如何吵也无济于事,争论一番,还是选择蒋怀。

皇帝趁着眼下群臣情绪未定,幽幽道:“前些日子掖庭令来寻朕,道是有天大的喜事,朕听后,也觉得是喜事,与众卿分享一下。”

殿内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暗自猜想是何喜事,后宫有什么喜事?

“后妃卫见莳怀有先帝的遗腹子,朕查证过,与彤史相对,时间正好。”卫长宁笑了笑,视线在群臣身上巡梭须臾。

众人大吃一惊,见皇帝气定神闲,也都跟着冷静下来,皇帝都不急,他们急什么?

丞相领头恭贺皇帝。

卫长宁笑道:“先帝的孩子,朕定会善待,卫家也有恩,爵位也是一波三折,朕当初回皇室后,卫国侯的爵位一直空着,按理应当有卫见绪袭爵,今日趁此喜讯,恩赐卫家。”

将爵位这么简单地还予卫家?众人摸不清皇帝的想法,当初卫家待皇帝不好,三番两次刺杀,他们都还记得,难不成也不追究了?

他们摸不明白的时候,恩赐的圣旨已送入卫家。接旨的卫见绪惊得久久不敢动弹,自从卫长宁登基后,他寝食难安,总担心她会报复,以往做的事,历历在目,整个卫家都活在恐惧中。

拿到袭爵的圣旨后,他整个人惶恐不安,担心这是不是皇帝的报复?妹妹怀了先帝的遗腹子,应当更为忌惮才是,怎会还大加赏赐?

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内侍回去复旨,亦将卫家的反应禀告,恰好君琂与蒋怀同在,蒋怀先道:“陛下此举是为何?”

“风大了才能草木动,再者卫家人惶恐不安,也当作朕给他们的惩罚。”卫长宁随意敷衍一句,又问及秋闱一事。

如此,蒋怀就不好再问,从太极殿出去后,就去永安宫给太后请安。

卫见莳已挪去永安宫,在偏殿住着,太后安顿好,就接见蒋怀。早朝上秋闱一事,皇帝是有心偏袒,太傅也从中帮衬,蒋怀心中自然十分感激。

只是对于皇帝善待卫家的事让人看不明白,他说与太后听,想问问她的意思。

太后道:“皇帝想将孩子过继于代王一脉,善待卫家博个好名声,到时过继的时候也好说话,你以为皇帝是良善之辈?且看她对李瑾,生生打断双腿,丢去皇陵,终生不得出,对于李瑾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没有尊严的活着,看着厌恶的人高高在上,这样才是最痛苦的。

卫长宁的心冷酷胜于先帝,看着柔软的性子,强硬得如同男子。

蒋怀不知道过继的事,闻言,道:“陛下怎地如此厚待代王?”

这点,太后也曾疑惑,想到太傅与代王的关系后,也就释怀了,道:“约莫是君琂的意思,皇帝怎会顾念这个从未谋面的堂姐妹。”

皇帝顾念太傅而忘生母,在蒋家不算秘事。蒋怀接触君琂最多,免不得替她说几句好话:“太傅之意,也实属寻常,过继后会少许多波折,世人也会认为皇帝仁慈。”

太后唇角露出讥诮:“一切为了君琂罢了。”

蒋怀打着马虎眼:“太傅确有才能。”

过继是隐秘之事,知晓者甚少,也无人外泄。蒋怀忙碌秋闱一事,工部尚书一职依旧空缺,卫长宁不想让工部乌烟瘴气,调了旁人过来,左右侍郎在原位没有动。

一阵忙碌下来,皇帝想起自己的香囊还在先生那里,她不提,先生是不是就不还了?

难不成她知道香囊中的秘密?

也不可能,匣子在自己寝宫放着,不会被她发现。

她想着哪日去君府,将香囊要回来,心里总不踏实的,谁知一忙至秋闱结束,蒋怀将前三甲的名单送至案上,她翻开时,一眼就看到王瑜的名字。

王瑜才学好,是她知晓的事,然而王家叛逆在前,带来的影响也很恶劣,她不解道:“舅父,可知王瑜是何人?”

蒋怀来时就做好准备,回答:“臣知晓,只是此人文才甚是了得,放弃有些可惜,不如录用试试。”

“她师从太傅,自然了得,舅父就凭着才学高就不管她的来历?”

皇帝这么大的反应,也让蒋怀不解,“王瑜是您亲自赦免,且未入奴籍,是寻常百姓,既然查明清楚后,为何不能录用?”

“朕赦免她不假,未曾说过可以录用,换人。”卫长宁语气生硬,气恼元安办事不力,王瑜参加科考这么大的事都查不清楚。

蒋怀道:“陛下,不拘一格降人才,您不能因为私心就这样随意更改科考的名录。”

他是皇帝舅父,说这句话也是仗着长辈的辈分,也不算逾矩。卫长宁沉吟片刻,王瑜参加科考,如何打了她的脸,与他细说道:“王瑜虽说无罪,难不保她心思不正。”

蒋怀一针见血:“既知晓她心思不正,陛下当初为何要赦免?”

这个老顽固,卫长宁也被说得没有办法,退后半步,道:“舅父将名录放在朕这里,明日给你答复。”

蒋怀也不多做固执,行礼后就退出去。

卫长宁着人去请太傅,自己将王瑜的文章调出来,亲自看过几遍,立意明确,思路清晰,难怪蒋怀这么看重,她让人将元安揪来。

元安无事,来得比君琂快,一入殿就见到皇帝阴沉的脸色,吓得腿肚子发颤,看向在殿内添茶的林璇。

林璇向他摇首,算算时辰太傅也快过来了,此事确实是元安的失误,不怨皇帝会生气。

卫长宁在案后抬首,看到他鬼鬼祟祟,怒喝一声:“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