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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04)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蔺相也已回朝,他与皇帝之间本就有矛盾,不敢轻信,三王不成气候,他又猜忌李瑾,这个时候,他只会相信自己。

众叛亲离下,也只好自己强撑着打理朝政。

卫长宁觉得也对,有些担心她,道:“若是他为难你,可千万告知我。”

这个人惯会胡思乱想,君琂不好让她跟着担忧,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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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得不轻,高逸跟着后面忙碌不停,两条腿都跑细了,偏偏皇帝惯会折腾人,砸了殿内东西,噼里啪啦,精神气大得很。

宫人吓得站在一旁躲着,皇后过来的时候,皇帝目露凶狠,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这个时候哪儿会想到夫妻几十年的情分,顺手将瓷枕砸在她的脚下。

“你养的好女儿,将朕耍得团团转,当猴耍……”

高逸吓得眼皮子跳了跳,看着皇后同样阴沉的脸面,小声提醒皇帝:“陛下,这是皇后殿下,您莫要看错人了。”

皇帝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么大个人站在前面岂会认错,他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要冲到皇后面前,伸手就去抓她。

这么大的变化,吓得高逸忙去扶着皇帝,刚伸手就被拂开,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皇帝疯了。

皇后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往后退了两步,淡笑道:“长宁归来,你可曾提过封号,逼她上奏请辞,李瑾在大理寺折磨她,您可罚过李瑾?现在李瑾被你宠得在外私开铁矿,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也只是打发回封地,厚此薄彼,她现在不过腿脚好了,陛下就这么恼火?”

皇帝扑了空,差点摔倒,在殿内晃了两步,高逸爬起来扶着他,嘴中喊道:“陛下切勿动怒。”

“她这么算计朕,让朕骑虎难下,难道朕还要欢喜?”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几乎在殿内咆哮,“她串通君琂,又有沐国公支撑,指不定哪日就要弑父夺位。”

他知晓自己的嫡女身体恢复,竟不喜反怒,皇后也十分寒心,无力道:“陛下当初皇位如何得来的,毒杀代王,才得这天下,先太子九泉得知,是否怨恨陛下?”

提及代王,皇帝更加恼怒,面目狰狞,“她一个黄毛孩子,如何坐得稳天下,什么都不懂,将全部心思浪费在在一个女人身上,能成什么大事,朕不能将大唐基业毁在她的手中,朕有何错?”

皇帝理直气壮,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皇后不想再说,行礼后就退出去。皇帝哼了一声,情绪平复下来后,躺回榻上,细细去想,长安城内依旧掌握在他手中,君琂手中无兵,也不用担心,沐国公有兵不假,却不在长安城内。

骂过一通后,心中郁气消散,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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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一场争吵,被皇帝掩盖下来,却在半个时辰后传入太傅耳中。

她屏息凝神听完林璇的禀告,对于皇帝的话,气得冷下脸色。林璇知她看重代王,皇帝秘密杀人,当着皇后的面都这么说,道:“太傅,这件事无人知晓,您勿要气恼。”

皇帝这些年敛权后,行事愈发无度,做了太多的事,还想着明君的名声。君琂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不要让殿下知晓。”

知不知晓,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卫长宁早就不在意与皇帝的关系,都是为权势而疯狂的人,有何道理可言。

卫长宁如今恐怕是皇帝都不敢轻易撼动的,皇帝正是明白,才会如此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在太极殿内干撒气。

但是依照皇帝行事态度,只怕还会有番折腾,她沉吟了会,吩咐道:“你让人盯着南衙军,注意风吹草动。”

幕僚听后,都莫名觉得奇怪,盯着武将做什么?

太傅吩咐,他们听吩咐去行事。

自从太傅当殿替五殿下请辞后,礼部大松一口气,拟封号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刚过几日,又有麻烦事来了,太子封号定了,那么府邸一些小事,是否该要定一定。

储君已定,是否该要参与朝政?

大胆的朝臣去太极殿询问陛下意见,一本奏疏被皇帝砸出门,吓得朝臣不敢再问。拖了几日后,卫长宁依旧在府内足不出户,海棠存活下来了,今年错过花期,她觉得可惜,在林中转了一圈才回亭子里休息。

这个时候已有些热,凉亭内稍稍舒服些,君琂在亭中翻着府内支出的账簿,见卫长宁愁眉苦脸的走进来,笑道:“海棠活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可是今年看不到海棠开花。”卫长宁有些颓然,愁眉苦脸地在一旁坐下。

君琂微微一笑,没见过她为大事愁眉苦脸,都是些许小事,前几年日日伺候葡萄藤,搬进君府后,就想着海棠花,约莫着心思都耗在这个上面了。

看着她尖尖的下颌,君琂正色道:“不许在惦记你的海棠林。”

“为何?”卫长宁紧张起来,莫不是先生知晓自己的想法,她登时紧紧注意她,想到毕罗送的东西还锁着呢,自己都没看,先生怎地知晓的?

她一紧张,眼睫就发颤,君琂反倒觉得奇怪,“你紧张做什么?”

“我、我、我、先生为何不让我惦记海棠?”卫长宁说话磕磕绊绊,鼻尖渗出细细的汗水,眼神也跟着十分飘忽。

怎地看,都像有古怪。君琂也察觉到异常,看向那片海棠,除了花叶外,与普通花圃也无甚区别,许是长宁怕她不高兴,才这么紧张。

这人太在乎她的看法了。君琂道:“让你不要惦记,是因为你最近瘦了,摸摸你自己的下颚。”

君琂捉起卫长宁的手,摸到她的下颚,不忘捏了捏,微怒道:“那些有什么可值得你惦记,有空不如看看你的铺子怎么样,最近也没见你去下面走走。”

卫长宁天天看着自己,没有感觉自己瘦了,被先生提醒后,她大松一口气,随意道:“那我不看了,明日有空去铺子里看看。”

她都已这么说,君琂也不好继续去说,‘耳提面命’到此结束。

湖面上风吹过来,在初夏的时候添了几丝凉爽。

君琂翻看了些许账目,无大问题,就交还给林璇,被风吹得昏昏沉沉,恰好亭内有小榻,她躺上去睡会,待会蒋怀要过来,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初夏的时候,偶尔有蝉在鸣叫,时不时地吵醒君琂,她睡得有些迷糊,也不记得睡前卫长宁去了哪里,会不会又去海棠林中?

她着实不知这个执念从哪里来的,皇帝说是梦中而来,她便知晓肯定是卫长宁糊弄他的,梦境中的事不会让她这么上心的。

湖风吹得她有些冷,想起身命人去拿毯子过来,四肢却酸软,脑子也昏昏沉沉,竟无力去喊,她不知睡了多久,身旁忽然有火,不冷了,反倒有些热。

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耳畔多了重重炙热的呼吸,依稀睁开眼,能辨别出身旁人熟悉的容颜,鼻梁挺翘,如同火炉般贴在身上。

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君琂阖上眼,也不觉得冷了,将自己容纳在她的怀抱里,倦极了,阖上眼睛继续去睡。

无人吵闹下,她睡了很久,也很舒服。

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坐起来时才见卫长宁坐在桌旁,提笔在写什么,听到声音就转首望着他,立即将笔放下,巴巴地走过来。

“你午睡怎地不盖毯子,婢女也不晓得过来看看。”卫长宁坐下来凝视她醒后的神色,见她微露倦色,主动替她捏捏肩,关心道:“先生最近累吗?”

难得的午睡,让人觉得和舒服,君琂笑道:“还好,陛下这几日都未曾见我。”

“不见就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先生也轻松些,不过皇帝最近召见许多武将,看来是十分忌惮我的。”卫长宁道,更加卖力地给君琂捏。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被网审,改个错字都改不了,回头看看,神马都没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