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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8)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衡水近半月了,心头难以平静,看向恣意的张绍华,心中陡生一计,道:“师兄何时去长安呢?不如我们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被她这么一问,张绍华端茶的动作一滞,回道:“去长安不过一月路程,科考在明年三月,我也得等到明年二月再走啊,你在这里等半年恐怕不合适。”

“合适的,此处人杰地灵,我回长安也定不下心来,不如在此处等到明年再过去。”卫长宁立即回答。

肤色太白的人,但凡有点脸红都很是明显,卫长宁微红的脸色就将她卖了,张绍华对于这个师弟,也算是十分懂她的心思,他立即嗅到不正常的味道,笑问她:“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君先生,我们明明查到你进了女学,君先生却说在外面遇到你的,你二人定有猫腻。”

卫长宁心虚,微微侧身,袖口里的手不自觉抓紧膝盖的上衣服。张绍华对情爱之事最为敏感,瞅着师弟面红耳赤的小模样,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气道:“不就一个女学先生,凭你世子的身份,直接将人带回长安不就行了,侯爷不同意就养在外面,何苦这么委屈自己。”

他说的极是简单,卫长宁忍不住反驳:“我不纳妾。”

张绍华一怔,讷讷道:“君先生可比你大了几岁,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你家也不缺金砖,而且女大五可就似老虎,你这个小身板扛得住吗?”

这么一说,卫长宁的脸色红得发烫,怒目圆睁,漆黑分明的眼眸里呈现着张绍华从未见过的恼怒,吓得他忙道:“小长庚,你瞪我有用吗?我又不是你爹,他肯定不会让你娶乡野间的女子。”

提及卫国侯,卫长宁顿时又觉得颓唐,侯爷不会让她与君相在一起,无论君琂是否为相,她都是高攀不上的。她泄气了会,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兄,道:“师兄,我就在这里多待几日,明年春日我们一同回京。”

她显出软糯哀求的模样,张绍华就不忍拒绝,他站起来在屋里绕圈,挠头道:“你留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穆大先生的手笔书信,这样侯爷才不会派人来抓你回去。”

留在这里最好的名义就是求学,不过半年时间,卫国侯府那里也不会说话,毕竟卫长宁在这里也待过三年,且三年里没有回去过。

卫长宁眯着眼睛,眼里闪着精芒,其实她早就想到这个主意,但是她需要找个住的地方,学院里都是男子,且张家也不方便,她就想托张绍华给她找个两进的宅子。

张绍华明白这个傻师弟被君先生灌了很多碗迷魂汤,迷迷糊糊地找不到北了,他有些不放心,忧心忡忡道:“长庚,你爱慕佳人,我不反对,可是明年科考在即,你这样魂不守舍,对你科考无益。”

被人这么说,卫长宁羞得无地自容,支吾说道:“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她……”

她下意识顿住,思索了会,才道:“师兄,君先生是你口中那样的人吗?”

“那倒不是,君先生正直,端方有度,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就不知你小子有没有这个福分。既然你要留在此处,我替你去找宅子,你去趟书院找穆大先生。”张绍华也不逗她,自己出去给她找宅子。

卫长宁则去买了些礼物,备好后去找穆闵。穆闵自然答应,亲自写了手书,着人送去长安卫国侯府。

张绍华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一所宅子,带着卫长宁相看两眼,就付了三月的定金,命人打扫干净,又添置了些许家具。

期间,卫见绪带着人回长安,临走前不忘威胁卫长宁。卫长宁显得很淡然,她隐隐感知外祖父沐国公即将回来,那卫国侯就不会太为难她的。

搬进新宅后,张绍华提议请师兄弟来喝酒,好热闹一番,卫长宁想以学业为重阻止他,一想到多日没有见到君先生,就想着不如请些朋友过来的同时,也将公主也请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邀请君琂。

亦就不会太惹眼。

作者有话要说:张绍华: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似老虎。

卫世子:女大八,准发家。

张绍华:咦,不是这么算的。

卫世子:╭(╯^╰)╮

第16章 十六

夏日接近末尾的时候,酷热的感觉散去不少,卫长宁的小院子看上去极为清爽。

张绍华来回出了不少力,带人看着周围的防卫,墙角处最为重要,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才觉得放心。元安跟前跟后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是侯府浮云阁没有这么谨慎,嘀嘀咕咕地抱怨几句。

恰好被张绍华听见了,他使劲拍了他的脑门,教训道:“也不看看你家主子弱不禁风的那个小身板,就像那个花骨朵那样,也不知是她娶君先生,还是君先生娶她。”

在树荫下喝茶的卫长宁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下意识地看向张绍华,挺起肩膀,逞强道:“我好歹也是个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柔弱。”

张家给张绍华安排过通人事的通房,对于男女之事,他自认比卫长庚懂得多,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咧嘴笑道:“其实我觉得你与君先生,指不定谁占主动权。”

幸好院子里就两人,元安跑出去忙别的事了,卫长宁恼恨师兄的胡言乱语,拂开他的手,朗声道:“你别瞎说,我与君先生八字还没一撇呢。”

师兄弟私下开玩笑,比起外面旁人在时,少了很多拘束,张绍华懂得收敛分寸,若有旁人在,定然端的一副谦虚君子的模样。

她面色羞得通红,张绍华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挑挑眉梢,打趣道:“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君先生自然不会跑的,在这里我给你办婚事。”

越说越没谱,卫长宁不搭理他了,起身往外走去,外面是待客的厅堂。元安在与人说些什么,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人就离开了。

元安将一个木盒子送给她,道:“这是女学君先生命人送来的贺礼。”

卫长宁大为失望,捧着木盒子满脸沮丧,痴痴地望着方才那人离去的方向。她想得很美好,却忘了君相从不情愿赴约的习惯。

上次王贵妃的筵席上让她乐昏了头,她悻悻地抱着木盒子回屋子,如同霜打的花儿一般,让人提不起精神。

张绍华瞅着师弟得了名为相思的病,心中感慨,不免走过去替她打开木盒子,里面就一只紫毫笔。他忍不住笑得扶着肚子,“果然是位先生,她送礼都不忘督促你好好读书。”

他握笔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笔身上。这只笔乍看与寻常无异,却在紫毫顶部漆了层金,更是与笔身契合地融为一体,金光流朔,分量也沉于寻常毫笔。

张绍华不知这只笔的来源,就多看几眼,卫长宁倒是认了出来,那是太.祖用过的,后来赏赐了作为李齐的她,选定聘礼的时候,她就放入聘礼里面,竟不想君先生拿她送给自己。

兜兜转转,又折回她这里,可惜,君相不能这样。

张绍华喜欢这只笔,他也是从书中挣扎出来的,笔好字才好,他恋恋不舍地盯了两眼,卫长宁晓得他的想法,将木盒子抱在怀里,安慰他:“我下次遇见好的,第一时间给你留着。”

简而言之,这个不能给你。

“定情信物,自然不能给外人。”张绍华巴巴地看了两眼,只好委委屈屈地说了这么一句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次日,卫长宁在城内最好的酒楼摆了几桌,李瑾爱玩也凑了过来,其间还有王家几个姑娘,王瑜跟着她,也一并出现在酒楼里。

张绍华第一眼就认出那个母老虎,当即磨牙瞪了回去。王瑜心不在焉就没有看见,卫长宁推了推他,低声提醒道:“王瑜旁边的是宸阳公主。”

李瑾这次换作女儿装,她对于衡水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对衡水排第二的张家也听闻过,她不动声色地多看两眼。现在朝中文人多依附于蔺相,几乎与父皇抗衡,他便急于寻求良才与他抗衡,君琂便是最符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