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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63)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陆琏也曾是金吾卫,能力远胜韩元的人, 卫长宁也不担心会有危险, 回应林璇一句:“林姐姐辛苦了,你也早些去休息。”

林璇领命退下去。卫长宁在掌灯后,随手拿起君琂平时所读的书看着。君琂喜读史, 屋内这本也是如此, 只不过卫长宁觉得枯燥,读上几页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因先生没有回来,她就一直看下去, 等她翻了一半,天色黑透,都不见人回来。

她今日一整日都在担心, 早晨发生的事,一直没想明白错在哪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中愈发紧张,将书放下的时候,君琂才踏着夜色归来。

君琂一进门,就感受到屋内重重的热气,卫长宁也未着厚袍,简单的常服,正抬眸望着她,张了张唇角,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今日忙碌一整日,又与蔺锡堂周旋许久,她有些熬不住,草草用了晚膳,就洗漱安寝。

回来时一句话都没有与卫长宁说,她累得无瑕顾及,卫长宁也不敢随意过去与她搭话。她上床榻后,卫长宁才慢吞吞地走过去,今日她睡在外侧。

她将灯火熄灭后,就钻进被褥里面,闻着先生身上的清香,没来由地安定许多,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困,想与先生说说话,可观她神色,好似很是疲倦,她就不敢再说话。

君琂翻身背对着她,两人就隔开些距离,卫长宁想,先生肯定还在生气的,她想了一整日都不知道怎么哄,准备满腹的话,一字都说不出来。

榻前小灯闪着微弱的光,卫长宁翻了两下,看着灯光,不困也不想睡。

她又翻回去的时候,惊醒了君琂,她本就浅眠,回来时困得厉害,睡过会就觉得好多了。她感应到卫长宁翻来覆去,不免道:“你不困?”

寂静的夜晚陡然出声,吓得心虚的人颤了颤,卫长宁悄悄出声:“我不困,先生先睡。”

两人中间隔得远,足以再躺下一人,君琂回过神来,瞧着她忐忑不安的神色,道:“怎地不困?”

明日要出行的人,竟不想着早睡,明显是心猿意马。君琂合上眼睛,感觉那道光线愈发制热,她想伸手揽住她一同入睡,又怕她动歪心思,昨夜是事实在让她怕了。

她想了会,没有动作,只道:“不困也要合上眼睛,养好精神。”

先生与往日是不同的,卫长宁感应到淡淡的疏离,不好打搅她睡觉,乖乖地点点头,合上眼睛。

等她真的合眼,君琂才松口气,方才感觉疲倦,见到卫长宁魂不守舍的模样,她也没有那么困,过了片刻,见卫长宁安静下来,猜测应该睡着了,才敢将她揽入怀中。

夜色寂静,冰冷的温度被简单的一个动作融化。

卫长宁假寐,被她搂着也不敢动,纠结了会,她扬首看着君琂:“你可还是在生我气?”

君琂睁眼,眸中倦色分明,道:“知晓我还在生气,就赶紧睡觉。”

“先生生气,我就睡不着。”卫长宁讷讷地回应一声,不敢再抬头看她,微微垂下眼睛。

君琂着实拿她没办法,道:“那你错了吗?”

卫长宁不知哪儿错了,依旧乖乖道:“错了。”

“哪里错了?”君琂凝视她颓然的神色。

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比设计魏家产业都要令人头痛,卫长宁今日想了整日都不明白,自己的感觉就是不能乱说话,说错了话,好不容易得来的抱抱就没有了。

她深刻思考了很久,认真回答:“我、我哪里都错了。”

这句话是她认真想过许久,认为是最合适的,不料君琂听后蹙眉,松开她,道:“错了便早些睡觉。”

卫长宁没有反应过来,待君琂双手离开她的时候才顿愕,又说错话了?

事情出乎意料,卫长宁在她翻身前先将她按住,道:“我、我都认错了,你怎地不讲理?”

君琂阖上眼睛,不去看她可怜的神色,面容甚是冷淡。

卫长宁顿时不敢闹了,悻悻地松开手,由着她背对自己,她叹了一口气,不敢再闹了,只是睡不着了。她又不敢翻身,只好睁眼睛望着先生背影。

君琂也没有多大睡意,静下来的时候,听到身后清浅的呼吸声,以为卫长宁睡着了,她也就合眼努力让自己入睡。

晚上睡得晚,君琂半夜才睡着,婢女来敲门的时候,她方清醒,习惯性起轻轻坐起身子,一动,卫长宁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婢女入内,君琂不好多说话,只问她可起榻。卫长宁点点头,自己先爬起来更衣,好让她下榻。

君琂不发一语,洗漱后,与她一同用了早膳,叮嘱几句注意防寒,就起身去上朝。

卫长宁吃了块糕点,就吃不下去,不多时,府内来了一位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杏色襦裙上绣着点点梅花,衣裳朴素得很,长相很甜美,那双眼睛很大,乌黑亮泽,林璇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来人是蒋家二房的嫡女,唤蒋茹,来接卫长宁去城外与皇后的车驾会和。

卫长宁心思都在‘先生生我气、先生不理我’的思绪中,一眼都没有瞧蒋茹,府外就一辆马车,可想而知两人是要同行。

林璇吩咐元安再去准备一辆,蒋府的马车不好坐的。卫长宁晾着蒋茹,看向林璇:“林姐姐,昨日太傅可曾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得奇奇怪怪,林璇不知怎么说,只俯身替她将大氅的丝带系好,道:“不知殿下指的是哪件事?”

卫长宁丧气,道:“太傅生我气,不理我。”

说话声音很低,蒋茹听了半句,唇角抿了抿,静静地站在一旁。

林璇以为卫长宁会问朝堂上的大事,早晨就见她萎靡不振,只当她为朝事发闷,原来症因还在太傅身上,她低声道:“太傅对您耐心好,您自己想想哪里惹她不快,我们怎可知晓。”

正因为平日里两人相处融洽,卫长宁才想不出哪里惹她生气,方才离开时都不见她说些离别安慰的话。

元安办事速度很快,迅速让人牵了马车过来,林璇扶着卫长宁上车,留蒋茹一人坐在蒋家的马车里,她长得好看,弯弯唇角也未曾在意。

上了马车后,路途颠簸,卫长宁有些犯困,斜靠在车上,林璇怪道:“昨晚您未曾睡好?”

“先生都不理我,睡不着。”卫长宁很实诚地回了一句。

林璇笑了笑,说不出话来,五殿下在太傅面前愈发实诚了。

行了半日,卫长宁就一直在瞌睡,午后的时候,皇后忽而走过来,见她困得眯起眼睛,也觉得奇怪,凝视她憔悴的神色,也问了与林璇相同的话,“怎地困成这样?”

车内多了一人,卫长宁打起精神,眉眼散去几分忧愁,回道:“马车颠簸,加之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出门在外有些不习惯。”

林璇退出去了,车内仅她两人,无人戳穿她的谎话。皇后没有意识到她说谎,安慰道:“再过三日就到了,忍忍。”

她进来后,就没有再回自己马车的准备,卫长宁晓得她不走,不想在她面前熬下去,眯起眼睛靠在车板上,昨夜一夜没有睡得着,马车摇摇晃晃,起了催眠的效果。

冬日的阳光随着车帘的晃动,时不时地漏进车里,皇后见她睡着了,也就不好说话,看了会儿,便一人坐着。

马车速度很快,冬日里在外不方便,一行人几日就到了行宫。长安城外的行宫多年没有人过来居住,皇帝在夏日就想过来避暑,可惜每每都被朝臣搅和了,渐渐地,他也就收起这份心思。

行宫在几年前修缮过,这次过来简单打扫就可以住人。

来得隐秘,皇后事先让人过来准备,这里也极是安静,蒋茹一路上都跟着皇后,十分安静,卫长宁也不曾注意到她,带到了行宫才知道,多了位蒋家嫡女。

林璇查过蒋茹的底细,也在她问的时候,回复她:“蒋家二房的女儿,这些年蒋家低沉,这些待嫁的女儿家也没有多受重视。皇后出门,蒋家就让她过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