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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48)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帝后二人来得隐秘,走时也是这般。君琂知晓两人会过来,也做了准备。待人走远后,才回府里。

琴房里的卫长宁没有再弹箜篌,怔怔不言语,直到君琂来了再转身,眯起眼睛:“走了?”

君琂走过去,林璇将屋门合上,留她二人说话。

“走了。”君琂回答她。卫长宁向她招手,等人近了,才问她:“先生觉得皇帝的愧疚能坚持多久?”她说起正经事的时候,眸色冷淡,与寻常大不同。

君琂伴随皇帝几年,知晓他的性子,便道:“怕是撑不过几月的。若非你眼下腿脚不便,令他松懈,否则他会试探你的根底。”

“所以我这步走对了,省了许多事。”卫长宁展颜一笑,眼尾翘起,溢出笑容,似是在邀功。君琂戳戳她的脑门,无奈道:“你聪慧,这些年也跟着学坏了,竟不像你以前了。”

“先生莫说傻话,我本不是良善之人,不存在学坏的。”

君琂缄默,李齐不是善人,卫长宁却是,细细数来卫长宁走到如今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反击。她不与卫长宁辩论,摸这冰弦,问道:“想听什么?”

卫长宁没有要求,随意道:“听先生的。”

君琂想了想,也很随意地弹了一曲。她幼时所学,十多年前在殿上献艺,至此再未碰过,不及卫长宁擅长,既然她想听,她也会尽力满足她的。

午后,卫长宁等沈从安来诊脉时,君骁求见。

卫长宁知晓君圩被皇帝罢官,君骁的地位十分尴尬,为父所连累,来见君琂,求的是外放。这点符合他的个性,与君琂而言也不是难事,她点头允了。

君骁自知对不住姑母,俯首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道:“父亲之过累及五殿下,姑母与君家还是断了为好,君家之中唯姑母担起大任,只是父亲行差就错,毁了这些,侄儿代父亲与姑母赔罪。”

屏风后的卫长宁听得仔细,暗暗思忖,君圩竟有这么一个实诚的长子,也是不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君圩一力承担下来,没有牵出李瑾,也很懂分寸,说出宸阳公主,君家会败得更快,皇帝岂能容忍手足间发生这等事,必先杀君圩封口再作计较。

君骁走后,屋内一阵寂静,卫长宁在屏风后看不到君琂的神色,猜测她心里必然不好受。隔着屏风她又走不出去,她撑着站起来,腿上无力,险些摔下去。

幸好她扶稳桌面,她长吁一口气,正欲抬脚时,面前阴影重重,方才她站起来的时候,动静大了些,君琂时刻在意她,怎会不过来看看。

眼见她不安分,君琂叹息着走过去扶她坐下,先开口:“你不必觉得愧疚,不是自己的错,不要乱扛着。”

卫长宁乖乖地点头,抱上她,蹭了蹭她的脸颊,认真道:“阿琂,我会尽我所能待你好,以后有风有雨,我站在你前面挡着。”

卫长宁每每说话都很直白,令君琂无法接下去,她在朝堂上沉浮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唯独卫长宁令她看不透彻,淡淡光色流转与明眸中,她轻轻应了一声。

心底突然涌起不明所以的酸楚,她喉间堵塞,平复情绪后,朝卫长宁露出一笑:“好,你挡着,我唯有一事要与你说,不准和离。”

她用词与往日不同,说的是‘不准’而不是不能,细细听来有些霸道的意味,卫长宁没有拒绝,反用力抱紧,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与她融为一体。

沈从安来的时候,隔着屏风就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婢女识趣地先道:“太傅,沈大夫来了。”

君琂蓦地推开卫长宁,微微坐正,伸手替她理好衣衫,面色止不住发红。卫长宁歪头笑话她,触及她羞涩的眸色,窃笑两声,又被她睨了一眼,收敛几分,也坐得笔直。

沈从安走进来,给卫长宁诊过脉,嘱咐道:“腿上当是无力,试试走几步,时间久了想走也走不动。”

卫长宁点点头,方才落脚的时候发现确实走不动,双腿无力。君琂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慢慢来,不急的。”

沈从安来得匆忙,走得也快,想到是休沐日,太傅时间不多,也就不打扰两人,将伺候卫长宁婢女唤出去,改了药方,叮嘱几句注意的地方。

君琂想到方才她站都站不稳,心中忧愁深了些,扶着她去榻上躺好,在她腿间几处穴道按了按,抬眸看向她:“疼吗?”

卫长宁疼得眼睫发颤,未加思索就点头。

其实不用她说,君琂见她神色不对也知是疼的,她放心道:“疼了就有感觉,也是好事,再过几日,试着走几步,我命人收拾一间空阔的屋子出来,外面凉,易染风寒。”

且她走不稳,几步就会摔倒,地砖上磕着碰着,数日都难以消退。君琂也不舍得她再受伤,不如在屋里铺上厚实的地毯,这样就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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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

五殿下腿脚不好的消息, 在长安城内迅速传开, 令许多人松一口气, 陛下追封的诏书还在长秋宫中放着, 皇后若是据理力争,难不保五殿下直接成为储君。

不少人来君府试探, 想要知晓五殿下的伤势如何, 奈何君府守卫森严不说, 仆人守口如瓶, 什么都打探不出。

若是偶遇太傅问上几句,太傅必诚实相告, 大夫在诊治, 说了等于没有说。

长安城内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宸阳公主与君家解除婚约,君骁外放离开长安, 君家声势一落千丈, 再观太傅丝毫未受影响。皇帝还安抚一二,众人回过头来,太傅的身份与以往不同, 嫁与五殿下, 便算是皇家的人了。

五殿下被寻回,在长安城内掀起风雨,自己却不出面, 隐匿于府内,也不参与朝政,朝臣也不知她的心思如何, 可苦了一群站队的人。五殿下身后有太傅支撑着,胜算极大,他们不由转向她,可是见她双腿毫无起色,又转回原地静静等候。

外面风雨遍地,君府内日子宁静,皇后时而过来,心病解除,病情自然就好了很多。

皇后身体康复,急坏王贵妃,她在后宫汲汲营营多年,本以为彻底压过皇后,没料想五殿下死而复生,彻底打乱她的计划,让她如何不担心。

担心之余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长秋宫的守卫今非昔比,皇后出宫也是有金吾卫韩元亲自跟着,着实无漏洞可钻。

卫长宁恢复身份后,本该去祭祖,因她伤势未愈,一切仪式都免去,也不出现在人群中,十分隐秘。

人云亦云下,无人可知她的病情恢复得如何,君琂藏着掖着,手段十分高明。

卫长宁在府内被君琂压着日日走路,君琂将她与外面隔离,什么消息都传不进她耳中,安分很多。

晨时太傅去上朝,卫长宁则去练习走动,等她练的差不多,君琂也下朝回府,两人一起用过午膳,卫长宁午睡,君琂则回署衙处理公事。

一日天气阴沉,外面狂风大作,屋内角落里点着炭火,卫长宁也不觉得冷,她走了几步没站稳,重重地磕到膝盖,疼得她站不起来。

幸好她将婢女都赶出去,也无人见到她狼狈的样子,她坐在地毯上揉着膝盖,消化膝盖上的痛楚,等平复后再站起来。

现在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她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