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侯爷那么软(133)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小表哥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我好兄弟,大家一起出生入死,不能因为这件事闹得人家家宅不宁。”沐柯抓住卫长宁的胳膊,摸着她瘦弱的手臂,不敢用力,生怕给扭断了。

卫长宁觉得这样不厚道,再者酒后的事情,男人不清楚,女人却是清楚的。那个女子十之八九是心甘情愿的,绝对不想做见不得人的外室,加之沐国公府得天独厚的权势,她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胳膊,道:“表弟,这件事你查清楚没有,那个女子是否酒醉,若不是酒醉,为何要从了,这些都是问题的。”

沐柯解释道:“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些事以前都有的,我的属下是小军官,普通人肯定想巴结着。”

若是平常人,卫长宁定不会多疑,只是沐国公府是几位皇嗣都在招揽的对象,回京后行事慎之又慎,她觉得不对,道:“那日饮酒可曾有你?”

“我、我也去了,喝得不多,就几杯。”沐柯脸色不好,朝着小表哥虚笑了笑。

卫长宁前世也曾去过酒肆饮酒,那里良家妇女都不会过去的,她想了想,认真道:“表弟还是去查一查,此事定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若需银子,我给你就好,跟着那个姑娘。”

沐柯略显懵懂,事关国公府,他听了卫长宁的建议,拿到银子后,一面置办聘礼,一面命人去盯着姑娘。

沐柯走后,已近午时,她转去自己的书房,那里有人等了会,不是元安,是名陌生的面孔。他一身粗布麻衣,见到卫长宁后道:“南山道观一切正常,不过太傅的人在暗中守着。小的查了许久,发现也有人盯着道观。”

“小小道观有何惊天秘密,这么多人盯着,可查到是何人在盯着。”卫长宁问道,她坐在书案后,露出疑惑的神情。

太傅盯着,她就觉得奇怪;眼下旁人也盯着,难不成还是因为五殿下?三年前太傅说五殿下连同成香都已病逝,那为何要注意道观?

她靠在那里凝思片刻,来人机敏,见她陷入沉思,便道:“侯爷不如问问太傅,您二人是夫妻,当好说话。”

卫长宁摆摆手,太傅行事都是再三计量,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必然有理由的,她也不纠结,吩咐那人道:“你去查查……”

她莫名顿住,眉眼一颤,想起五殿下的信物,那枚银锁。太傅拿走后,就显得心神不宁,一段日子里都在彷徨,她为何要彷徨?

以她之势,若是想参与党争之内,必然是天大的助力,她亦不是为党争而日夜不宁的人。当时未曾多想,现在牵扯出道观的事,卫长宁心中冷了冷。

咬了咬牙,眸色阴冷,道:“你查查还有哪些人盯着道观,务必保护道观里玉虚散人的安全,勿扰。”

那人听着吩咐,方想转身,外面有人敲门,他往一侧避了避。

卫长宁猜是太傅,约莫是寻她去用午饭。她打开门,君琂素净的容颜映入眼帘,温热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道:“你可忙好了?”

“好了,你怎地来寻我,命婢女来寻我也是一样的。”卫长宁将她迎进门,面带笑意。

进书房后,君琂自然看到角落里的人,打量两分,卫长宁吩咐那人:“你先下去吧。”

君琂蹙眉,见着陌生男子离开。卫长宁身边得用的人,她都识得,偏偏这人没有见过,她觉得奇怪,便开口问她:“这是何人?”

“新招来的。”卫长宁与她解释,眸色沉静,天光清疏,极是寻常。

君琂点点头,也未多说,牵着她的手回主屋。

屋里,婢女都将膳食摆好,婢女鱼贯退下,仅留下两人。卫长宁执筷,状似随意道:“皇后殿下病情如何了,太医无用,不如令沈从安去试试?”

君琂刚执筷的手颤了颤,未经迟疑地看向她。卫长宁冲她笑了笑,给她夹了筷子菜蔬,笑说:“蒋祭酒从清阳姑母那里听说沈大夫医术高超,便来问过我,我正准备与你商议下。沈大夫虽说是卫府的大夫,可到底是你的人,我需问问你。”

这般解释,君琂才放心,拉着她坐下:“我自己可以,你且好好坐下。沈从安入宫只怕不妥,毕竟他为人受不得拘束,若是冲撞宫中之人,祸事还是连累你我。”

“我就是与你商量,不妥我便拒绝蒋祭酒。”卫长宁咬着菜,余光瞅着君琂,她坐姿正直,如同她这个人一般。今日素青色的织锦裙裳,在秋日天光下,感觉十分柔和。

君琂与她多年前那个站在御阶下的朝臣大不相同了,清冷端方,今日看到她容色婉约,纤姿楚楚,她多看两眼,就食不下咽。

鲜美的菜肴入腹反觉得有如咀蜡,她不好做出令人担忧的神色,勉强吃了几口。蓦地想起那时先生也是这般恍惚之色,难得先生也有事情瞒着她?

她扒着几口饭,就怔住了,君琂忍不住拍拍她的额头,责备道:“吃饭都恍恍惚惚,在想什么?”

“我在、想、想。”卫长宁舌头打结,说不出谎话来,漆黑分明的眼珠闪过慌张,旋即想出托词,道:“我在想沐柯的话。”

她不善于对君琂说谎,羞得面色发烫,对心爱人说谎分外艰难,不忍又极是心虚。

卫长宁嘴角沾了米粒,君琂伸手想替她拿去,卫长宁躲了躲,避开她的手。君琂更是不解,取过帕子给她:“擦擦唇角,吃饭也像孩子一样要人看着。”

她没有问沐柯说了什么话,卫长宁更加紧张,全盘托出:“沐柯说他属下醉酒,玷污人家姑娘,家中妻室十分凶狠,不敢与她说,便想将那个姑娘聘为外室。”

短短几句话,说的她口干舌燥,左右巡视一眼,找解渴的茶水。

她一眼扫过,君琂就明白她口渴,起身给她盛碗汤,置于她面前,冷声道:“你帮他下聘?”

君琂瞥她一眼,看似不以为意,却让卫长宁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每每先生要生气时便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神色。她不想睡书房,忙说:“我虽说给他银子,可让他先去查那人经历,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多半是冲着沐柯来的。”

君琂不答话,抿了口汤。

卫长宁又道:“先生,我做错了?”

“没有,确实令人疑惑。”君琂回答,吃过半碗饭后就停著,示意见她碗中饭吃了。她饱了,便去给卫长宁布菜。

她的态度太过模糊,卫长宁也不敢多问,低头用饭,待餐后,她才抓住机会,悄悄道:“先生,那个醉酒男人固然可欺,我觉得夫妻二人就该坦诚相待,他出了那等事就该告知自家妻子,晓得其中利害,就不会胡搅蛮缠。”

声音不大,眼睛却是极亮,君琂戳她脑门,怪道:“你与我说有何用,说与沐柯听。”

“我说了,先生,你说我说得对吗?”卫长宁捉住她戳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脸皮蹭了蹭,感受到她的温度才觉心安。

君琂被她蹭的手心发痒,恰好婢女进来收拾桌面,她将手背到身后,在卫长宁身旁坐下。

卫长宁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奇怪起来。先生太过平静,与寻常无异,当是她多想了。她不好再追着问下去。她停顿后,君琂反问她:“你说的很对,当年你瞒着我多少事?”

不对,怎地又扯到她的事情了,卫长宁撑不住了,往小榻上缩去,不去纠结这个话题,先生口辞好,且记性极佳,总能翻出成年往事来与她说道。

莫不是女子都喜欢翻旧账?

她百思不得其解,君琂将她身子扳正,凝视她的眉眼:“小侯爷方才是何意思?”

卫长宁顿觉哪里不好,明明是先生有事瞒着她,怎地变成她理屈?

婢女都退出去,屋门前也无人守着,君琂不用忌讳婢女在,神色略带严肃。卫长宁喜欢她温柔的神色,蓦地见她冷脸,就知更加不好,忙解释:“我的意思就是、就是应夫妻应该坦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