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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31)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确实喜欢现在的生活,待卫歆亲事结束,她就可以与先生过上二人世界,她不怕热,又凑到君琂身旁,眉眼弯弯。

眼巴巴地望着君琂,心思明显。君琂摸摸她脑门上的汗水,想起一事,道:“你若觉得热,可以去别院里避暑,我见几座别院坐落于山下,风景该是不错。”

“不去。”卫长宁一口否决,避暑当要两人才舒服,一人过去,寂寞孤独,比睡书房还要难受。

她道不去,君琂也不勉强,她急着要去署衙就不好多待,这时婢女将琉璃盏捧过来。不是冰的,却也凉意袭人,夏日里很舒服。

君琂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将盏中葡萄吃了大半,卫长宁也无睡意,跑到她一旁坐下,顺理成章地接过剩下的葡萄,咬了一口,蹙眉道:“不甜,还有些酸。”

庄子里的葡萄不是这个味,她嫌弃的眉眼竖起,不解道:“为何不甜,平常买进府的都是很甜的。”

“你的那些葡萄自由生长,枝叶茂盛时会汲取葡萄的养分,你可曾剪过?再者农家会施肥,你那葡萄什么都没有,偶尔天气干热,你洒上几滴水,它能长大也是不易,想要它甜,也要看你勤快与否。”

君琂一番打趣令卫长宁无地自容,她极是心虚,殷勤地接过婢女送上的湿润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才道:“明年我去请教弄庄子里的管事,肯定会甜的,就算不甜,也不会酸。”

君琂不理她,起身回署衙。卫长宁立即跟着她:“我送你啊。”

“送我?”君琂顿步,回身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一双手上,抬手拍开:“送我?你再车里再藏一下午,晚上与我同回?”

被人毫不留情地戳到心中事,卫长宁丝毫不觉得害羞,反扬起下巴:“那又如何,我又不曾明目张胆,恪守本分。”

她十分有理,约莫近日商铺里不需她忙,君琂想了想,道:“你不去铺子里巡视?天气好,不好浪费时间的,现下长安城内不太平,还有张绍华不日回京叙职,可能留京,你不去为他选座府邸?”

这般说来,好像很多事。卫长宁点点头,也不去戳破她,笑道:“不急不急,我前几日刚去巡视过,师兄回来还有些日子,我明天再去安排,宅子还是原来的,只要命人打扫下就可。”

君琂无奈了,弯了弯唇角,理了理她的衣衫,语气冷硬:“在府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我早些回来,休沐那日要去清阳长公主府上做客,需备些礼,你看着去准备。你自己去库房挑些,不许偷懒交给元安。”

说完,便走了,留卫长宁一人在亭中,她自己哼了两声,躺回榻上去休息,先生竟然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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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卫国侯的孝期结束后,人人都在谈论她是否回朝,静静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家有动静,反急切地准备庶妹的婚事,都在猜测她有太傅撑着,回朝后官阶并不低,现在不回,或许是嫌官阶太低了。

些许谣言传到君琂耳中,她顿觉谣言传得太可怕,府里那位根本就不想回朝,甚至想将记她的商业经营之地往南边转,撺掇她不要再理朝政。

她说:“你已成亲,陛下断不会再觊觎你,朝堂三人愿争就由着他们去,与你也没有多大干系,再者皇帝敛权,也无人再敢与他争,何不借此良机辞官。”

偷懒三年,现在成瘾了。君琂鲜少搭理她这些胡言乱语,被她纠缠得心烦,就去书房清净了片刻,再回去不用说话,人就变得极是乖巧。

蔺相今日身体有恙,门下党羽惊慌,朝上三人想趁机瓜分他的势力,借此壮大自己。蔺锡堂不是年轻人,年岁已大,总有病痛。门下人惊恐后,蔺锡堂撑着病体稳定人心,没有让那三人得逞。

然而太傅的地位依旧稳固,无人能动摇。

朝堂上的趋势对于皇帝而言,日益乐观,便不满足于后宫长年不换的面孔,想起外面那些娇嫩的花,满足自己的欲望。

王贵妃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只是现在皇帝愈发老了,就算新进的妃嫔进宫生下儿子也无法给李瑾造成威胁,顺从皇帝的意思,亲自给他安排。

卫歆的婚事定秋初,比起今年的夏日要凉爽些许,卫长宁在月前就将人接进府,她前后忙碌几个月,颇有嫁女的感觉。

卫长宁忙碌时,君琂觉得清闲;待她清闲时,君琂觉得忙碌,因为她总跟着自己,缠着她说东说西。

蒋家将人迎走后,卫府顿时冷清不少,府中仆人都在清扫屋舍,朝臣大多去了蒋府饮酒,令卫长宁得空不少,她乐得自在,转身去跟着太傅后面,巴巴地黏着她。

府内婢女见怪不怪,卫长宁将屋门关好,君琂将手中几本文书整理好,回身就见她笑得谄媚,道:“先去沐浴。”

卫长宁不乐意,走过去,从身上揽住她:“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知是被她突然抱住,还是被话吓得,君琂手中的文书竟脱手掉在地上,斥责道:“你以为泡温泉,两人一起?”

她随口一说,引起卫长宁的兴趣,冬日里泡温泉也很舒服的,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缄默须臾。君琂说完就后悔,防止她说出不好的话,忙将人推往屋外。

卫长宁反应过来,眼睛亮了亮,兴奋道:“阿琂,我们冬日去泡温泉,可好?”

君琂:“……”

她就知晓方才说错话了,脸色被烛火映出几分暖意,忙道:“你要去也可,我去安排,你哪日去都可以的。”

“不对,我一人去做什么,我们两人一起去可好?”卫长宁抓住她的手,不依不饶,先生很好说话的,只要她哄一哄,多半还是会成事的。

她脑子转得很快,也不想去沐浴了,与君琂说了许多好处,眉眼弯弯。

君琂头痛,抬眸看她,蓦地发觉她眉眼张开了些许,今日一身绯色锦跑,温文而清越如山水,相貌细细看去,与代王没有以前那般相像了。

她怔讼的片刻,卫长宁说得口干,端起桌上热茶饮了一口。君琂来不及劝,就见她扬首饮尽,那是她方才喝剩下的。

卫长宁喝了一半才发现的,索性将错就错,反露出几分欣喜;君琂秀眉微微一弯,深眸心处沁出笑意,细细凝望着她清润的面孔。

屋内灯光氤氲出暖意,熠熠明黄。卫长宁闷闷地坐在一旁,最近忙碌下来,陡然轻松反倒觉得无趣,她站起要去沐浴。

君琂由着她去,小孩子脾气,沐浴后便会气消了。她将地上的公文捡起来,也去沐浴。

待她回来后,卫长宁累得已经躺在榻上了,婢女在一旁整理明日的衣袍,见她回来后俯身一礼,将远处的烛火都熄灭,自退出去。

卫长宁躺在外侧,榻旁的烛火将她白皙的面孔上镀上一层淡淡明光,竟令君琂看出几分端然持重,若在外间是有的,一进这道屋门,分明还是个不讲理的孩子。

年龄差距占据上风,卫长宁比她小了足足八岁,是以许多时候,君琂先入为主,将她当作孩子来看待,其实她处事的手段冷酷果断,比自己都优胜,唯一不足,就是爱胡闹。

君琂久而久之也习惯她这种‘胡闹’的方式,夫妻间若是如何陌生人般相互尊敬也无甚意思。她走过去的时候,卫长宁顺理成章地向内侧挪了几寸。

屋内寂静,卫长宁在内侧望着她,不知怎地,君琂看出几分暧昧。

卫长宁躺在被窝里,凝视她:“你怎么了?”

方才淡淡明光消逝,化作卫长宁软嫩的肤色,君琂不由忆起在洛阳时,灯火下柔腻之色,出水芙蕖,嫩得让人忍不住掐一把。

卫长宁躺在那里没有动,就被人捏了脸,她没有抗拒,反伸手揽住人,满意地笑了笑,额头碰了碰君琂的鼻尖,“你又偷袭我。”

君琂的目光略过她亮晶晶的眼神,不答反笑了笑,眸间里蕴含着私下里才可见的柔光,她将手落在卫长宁的脊背上,对她这般贴近,微微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