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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16)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捏醒了卫长宁,她躺着暖和的被窝里,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两下,见到君琂面上的笑意,方想起昨日已回府,不免手中紧了紧,“还是回家的好,外面好冷。”

“外面春日不冷,你看你都晒黑了,怎么会冷。”君琂戳破她的谎言,若是冷,怎会晒正这般模样。

卫长宁也不觉羞耻,笑意更深,道:“床上冷啊。”

君琂眉头一蹙,推开她,清早就说胡话。

卫长宁被她推开,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道:“真的冷。”

时辰不早,君琂就要起榻,奈何卫长宁躺在外侧,她推了推她的肩膀,道:“该起了。”

“时辰尚早,她们还未曾敲门,我们在再躺会。”卫长宁不应她,反向被中躺了躺,眼睛睁得很大,一丝不苟地凝视君琂,似要将这些时日没有见到她的次数都补全。

君琂被她瞧得不自在,垂眸不语,想起昨晚的事,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卫长宁伸手揽住她,手在她腰间揉了揉,君琂轻颤,捉住她的手。

卫长宁真诚道:“你难受吗?”她问得极是真心,君琂略显窘迫,明白她方才的动作,也不捉她的手了,让她去按揉。卫长宁顿了顿,凑过去闻到阵阵淡淡清香。

她想起容湛的话,便奇怪道:“阿琂,我身上可是有香气?”

莫名其妙的话,令君琂不明白,委婉道:“有,怎么了?”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淡淡体香,清幽并不馥郁。

卫长宁靠在君琂身上闻了闻,鼻子一动一动,极是有趣。君琂轻轻捏住她的鼻尖,笑话她:“你快成小狗了,到底怎么了,昨夜你还问我可会后悔,你后悔了?”

“我没有,我、我、我忘了。”卫长宁糯糯两声,就不再说话,起身就要下榻。

君琂拦住她,“时辰还早,不急。”

卫长宁心底一震,没敢去看她。君琂的眼神认真而执着,声音里含着从未有过的柔情:“你若愿意,我们会在一起很久,久到难以用时日来算,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怨你。”

君琂不是年少,说出的话更是深思熟虑,不是玩笑不是逗弄。

周身清冷的气势化为浅淡温热的泉水,徐徐流进卫长宁的心田里。她怔怔地不说话,君琂不勉强,道:“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你不愿说,但是要看开些。”

卫长宁不想瞒她,这样对她不公平,将容湛的事情都说与她听,最后道:“容湛是你的门生,我去命人跟着他,若有风吹草动,很快也会知道。”

香气一说,让君琂警惕,看向卫长宁,瞅着她羞愧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以后还同他走近吗?洛阳时便同进同出,他聪慧,看出些许破绽也是常理。”

她这话怪怪的,卫长宁想了想,没有宽慰她,反而像是埋怨她与男子太过亲近。她懵懂地眨了眨眼,脱口道:“先生那个时候吃醋了?”

“没有,你想多了。”君琂呼吸深重,极是不自在。卫长宁觉得自己猜对了,抬眸发现先生耳朵尖红了,应该不是热的。

她傻傻地笑了笑,君琂拍了拍她的额头,肃声道:“不许胡说,说正经事,容湛是我的门生,我来处置就好,勿要挂在心上。昨夜梦魇也是这件事?”

卫长宁犹处于先生为她吃醋的欢喜里,听了这话不同意,“我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我想了很久,起先觉得将他调离长安,两不相见或许就可,然这样一做就显得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你也说了我的门生,你处理不大合适。”君琂眸色暗了暗,怕她介意,道:“容湛根底,我比你清楚,处理起来也很方便,他不过是怀疑,没有确信,就不用怕的。”

“容湛这个人确实不可多得,就算心思歪了些,无故注意我做什么,就算揭露我,难不成给他加官进爵?”卫长宁闷闷的,容湛若是政敌,处理她也不会留心,偏偏是个肯上进的良臣。

君琂略一蹙眉,卫长宁于情爱之事确实懵懵懂懂,男子注意她多半为了情爱。卫长宁若是女儿身,只怕会引来不少麻烦。

想了想,揪着她的小耳垂,叹息道:“以后可学会注意些了?”

卫长宁哎呦一声,往她怀中挤了挤,道:“我与容湛不过是同僚,最多出生入死过罢了、哎呦、我错了,没有出生入死。”

她不敢再说,生出敏锐的直觉,先生不高兴了,耳朵都疼,她捂着自己的耳朵,道:“你要怎么做,我派人盯着了。”

“先盯着。”君琂道,她催着卫长宁起榻。此事因她瞒下卫长宁真正的身份而惹来的麻烦,她就要好好解决,凭着容湛的微弱势力,就算知道卫长宁是女子也多半不会揭露,就怕他背后另有高官相护。

*****

早朝后,君琂被皇帝召见,皇后身体每况日下,长安城内夏日酷热,想将她移至行宫避暑,让她安排。

君琂知晓皇后的病,半真半假,真病假病无人知晓。她行礼退下,回署衙后唤来臣撩商议此事。

行宫在去岁夏日就已修缮,当时皇帝要去避暑,因行程而耽搁下来。皇后与皇帝不同,她若去,命人护送便可,鸾驾阵容也小上很多。

护送的人还需与韩元商议一番,皇后虽说不问世事,身份尊贵,半点都不可马虎,行宫还需依她心意而修改。

行程定在四月中旬,还有半月之久,君琂倒也不急,先命人去行宫打扫,送行人是最重要的,另外皇后同行的大夫也要妥善安置好。

重重考虑下,已到四月初,天气晴朗的日子,沐柯长子满月,邀请卫长宁与太傅去做客。

恰是休沐日,沐国公府门前停了许多马车,车马如流水,将大半个街道都占了,可见沐国公在朝的地位。

沐家是卫长宁的外祖家,她不好去得太晚,特地起早,与君琂坐车同去。老远就瞧见沐柯在府门口迎接兵客,一身绯红色的袍子极是英俊,眉飞色舞。

卫长宁自从容湛的事情发生后,她就越发不敢穿艳丽的袍子,除去官袍外,恨不得穿黑衣,君琂给她做件素青色的袍服,加之她晒黑了些,不如以前那样惹眼。

沐柯见到她一身打扮,毫无亮眼之地,沉沉冷气,他不乐意道:“今日我沐府这么高兴,你怎地不穿好看些过来。”

卫长宁将自己衣摆理了理,扬起下巴:“太傅做的,哪里不好?”

门口的沐柯站不住脚,瞧着她得意的模样,无语凝噎。半晌后,低声道:“太傅怎地不给你做件好看的,你看你这件太深沉。”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卫长宁的衣裳,卫长宁眼疾手快地拍开他的手,眸色发亮,“太傅做的,我喜欢就好。”

“卫长庚,你什么时候不讲理了。”沐柯被她推开,晃了两步才站稳,瞧着张牙舞爪的老虎耀武扬威地走远。

卫长宁不与他多话,表弟眼光不好,多好的袍服哪里不好了。她快走几步走到君琂跟前,伸手就想牵着她。

君琂不动声色地将手避开,侧眸看她一眼。卫长宁抬眸就看到远处成群结队坐在凉亭里闲谈的贵妇人,她笑了两下,也不敢再放肆。

君琂毕竟是女子,去后院看看满月的孩子,卫长宁对外是‘男子’,不好跟过去,就去前院找外祖父。

后院里围了许多妇人,见到太傅过来,俯身行礼。沐国公夫人亦在,她没有见到卫长宁,眉眼微蹙,君琂体会她的意思,先道:“长庚去见国公爷了。”

一句长庚令沐国公妇人意识到卫长宁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进后院,她笑了笑,命人将孩子抱出来。

孩子不过一月,眼睛都没睁开,妇人们围过来,肌肤算不得白皙,眉眼像沐柯。

君琂远远看了一眼,清阳长公主被府内仆人迎进来,见到太傅眉梢一喜,先走过去笑着见礼。众人见到长公主殿下,自然再次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