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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78)

姑娘的嗓音细软娇糯,钻进商迟耳朵里,夹杂清甜清甜的呼吸,诱人至极而不自知。他眸色微深,手指勾起她的小下巴轻轻一挑,在她翘嘟嘟的小鼻尖儿上啄了口。他低声,“所以?”

“所以,”白珊珊此时本就有点儿慌,被他这么一撩,心跳更快了。她脸红红的,咬了咬唇试图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说:“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一共三颗骰子,许妙掷出三个都是‘1’点,已经是最小数……”

话没说完,被男人勾住腰重新扯回去,贴得死死的。

白珊珊没办法,只能继续说:“如果运气好,我也投出三个‘1’点,打成平手,那就还能重新争取再一次机会。”

一根烟抽完。

商迟眯了眯眼静,掐了烟,随手把烟头丢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左手胳膊肘支撑在座椅扶手上,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侧目盯着她。须臾,他没什么语气地说:“无论是三个骰子,还是几个骰子,在骰盅里,最小点数的总和都不是三。”

“……”

似曾相识的一句对白,穿过数年时光的洪流,和记忆力少年冷淡的话重叠在一起。

白珊珊诧异,怔忡刹那,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已经反应过来什么。

商迟淡声:“‘一’才是最小点数。”

闻言,脑子里浓云散开。白珊珊眸光突的一亮。

商迟黑眸深不见底,直勾勾瞧着她俏丽娇红的小脸儿,轻轻一挑眉,“想起来了?”

白珊珊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定定神,重新在商迟的大腿上坐正了身子。盯着桌上的骰盅看了几秒后,她把它拿了起来。

是的。

她想起来了。

白珊珊开始摇骰盅,闭上眼,脸色淡而静,仔细通过骰盅壁传到指尖的细微触感,把控调整着手腕上的力道和着力方向。

……

高三上期的某段时间。

刘子沉迷香港赌片无法自拔,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卡通骰盅和几枚骰子,带到班上。白珊珊见了觉得可爱又新奇,便把骰盅抢到了座位上,东瞅瞅,西摸摸,摆弄着玩儿。

摆弄着摆弄着,余光里忽然一扫,瞧见了身旁的冷漠少年——她同桌脸色冷漠面无表情,垂着眸,目光毫无情绪地落在手上的某全英文名著上。

白珊珊见了,促狭地眨眨眼,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心血来潮,兴冲冲道:“商同学,不如我们来玩儿骰子吧?”

商迟抬眸,看了眼少女兴致勃勃的小脸,眼中浮起一丝不甚明显的兴味,慢条斯理的合上书:“好。”

“那我们先拼大。”

一连几局,白珊珊连败。

“再拼小!”

一连几局,白珊珊还是连败。

接连遭受太多打击,白珊珊消沉到变形,终于忍不住愤怒哀嚎,小拳头一握:“……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投骰子都这么厉害?”

商迟淡淡的,“小时候看我出生地的人玩儿过几次。”

白珊珊狐疑地皱起小眉毛,好奇:“你出生地在哪儿呀?”

“拉斯维加斯。”

全球知名的赌城罪恶之城。

“……”打扰了。

……

“骰子在骰盅里的最小点数,永远只有一种可能性。”耳畔依稀回响起冷漠少年随意冷淡漫不经心的嗓音。

“啪”,白珊珊将骰盅扣在了赌桌上。额角沁出了一丝汗,掌心也全被汗水湿透。

男荷官说:“骰盅落定。请商夫人开盅。”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白珊珊听见自己的心跳犹如雷鸣。

“是什么?”十七岁的她好奇道。

“是‘一’。”冷漠少年回答,然后看她一眼,“想学么?”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

记忆中断,白珊珊定定神,开了盅。

三枚骰子在底盘内静止不动,重叠成了一条笔直朝上的线。最上端的那枚骰子,朝上的点数赫然是“1”。

“?!”江旭等人面露惊喜。

“……”许妙和司马邢难以置信,脸双双黑成锅底色。

男荷官报数:“商夫人,共计1点。第一局,商夫人胜。”

“……”白珊珊喜出望外,扬起唇,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欣然微笑,朝许妙喜滋滋地甜声道:“承让了,许小姐。”

“……”许妙漂亮的脸蛋儿风度不再,气得狠狠咬了咬牙。

白珊珊话刚说完,下巴便被两只修长的指勾了回去。她诧异地眨眨眼,回过头,男人薄润的唇准确无误压在了她粉软小巧的唇上。

商迟在姑娘嫩嫩的唇瓣儿上咬了一口,低声说,“奖励你的。”

“奖励我什么?”两朵小红云悄悄爬上双颊,白珊珊开口,声音不自觉软得能掐出水来,眼儿亮亮的,“因为我帮你赢了第一局?”

“不。”商迟哑声,“因为你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还画地为牢,把那些和她的记忆视若珍宝。

第43章 念念不忘

第一局结束,白珊珊和商迟大获全胜。

听完男荷官的话,许妙与司马邢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拿着雕花烟斗笃悠悠坐旁观席上的司马瑜也一改之前的从容悠哉,微抿唇,精锐清明的眼睛里平添几丝阴沉与戾气。

司马瑜咬着烟斗沉吟数秒,余光一斜,扫了眼恭恭敬敬立于一旁的威叔,淡淡地说:“阿威,去厨房看看给商总商夫人的燕窝甜点准备得怎么样了。”

威叔何其乖觉,旋即便听出自家老爷的弦外之音,垂着头不动声色地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开了赌场。

身为东道主,却在自己的地盘儿自己的场子上丢了面儿,许妙愤恨不甘,气得咬牙切齿。她眉紧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司马邢说,声音低低的,“怎么可能。这个白珊珊不是从来没进过赌场么?她怎么可能掷得出‘一枝梅’。”

“输了就是输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点数是1,追究这些还有什么用。”司马邢看她一眼,语气不善,沉声:“还是想想第二局怎么赢回来吧。”

司马邢说完,面上却绽开个爽朗的笑,抚掌而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商夫人是个中高手。”

“三公子过奖。”白珊珊从商迟怀里转回脑袋,还保持着两只小手勾住他脖子的姿势,嘴角挑起个浅淡的笑,微侧目,眼风又扫了对面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一眼,“承让了,许小姐。”

许妙闻言,风情万种扬了扬眉,说:“商夫人手法高超,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说着微顿,朝一边儿的女荷官递了个眼色,又轻笑道:“好久没玩纸牌了。商夫人,第二局我们玩纸牌游戏如何?”

许妙说话的同时,身着红色晚礼服、身材妖娆的女荷官已经款款走到了赌桌正中间,站定。在她手边位置刚好摆着一台崭新的发牌器。

白珊珊点头,“好呀。”

纸牌游戏是许妙的拿手强项。见这小丫头一副天真无害的笑颜点头应下,许妙在心底淡淡地冷嗤了声,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她随意撩了撩散在肩上的妩媚卷发,说:“纸牌游戏的玩法很多,我都可以,那就由商夫人来定吧。你想玩加勒比梭哈,港式五张,还是德州扑克?”

话音落地,白珊珊:?

白珊珊雪白的小脸蛋儿上流露出一丝迷茫,侧过头,不解地望向自个儿脑袋上方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小声:“她在说什么?”

加勒比梭哈是什么,港式五张是什么,德州扑克又是什么?为什么半个字都听不懂。

商迟高大身躯随意地靠着椅背,一手环怀里姑娘的腰,一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眉心。听见她的话,他垂眸,手指慢条斯理将她一缕碎发撩到耳后,然后捏住软软的小耳垂,揉着玩。语气挺淡,“纸牌游戏的玩法。”

“……”果然地域差异决定了文化差异,连一系列牌的玩法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白珊珊被他捏得耳朵痒,缩缩脖子躲开了,还是不明白,于是继续小小声:“这三种游戏的玩法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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