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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76)

司马邢很随意:“既然白小姐要和我赌,那就白小姐你定吧。你想要什么?”

白珊珊淡淡地说:“我要你去警局自首。”

话音落地,赌场内骤然陷入片刻死静。

司马邢以及司马家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微变。

司马邢好歹也是个人物,须臾震惊之后又平静下来,语气不解,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白小姐真幽默。我去警局自首?”笑出来,“我为什么要自首?”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么。”白珊珊冷笑。

闻言,司马邢那抹毫无所谓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嘴角的弧度平下去,眼底飞快滑过一丝阴狠之色,静默半晌,问:“那么,如果白小姐输,你又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白珊珊:“你想要什么。”

司马邢沉吟一阵,道:“我要商氏,作废收购案,并且永久退出A城市场。”

“这个赌注不行。”白珊珊拒绝得毫不犹豫,“这是我和你的赌局,我无权左右商氏集团的任何决策……”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听见头顶上方响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没什么语气道:“可以。”

“……”白珊珊震惊地回头抬眸。

商迟脸色平静自若,黑眸盯着她,冷静无波。

白珊珊皱眉,瞪他,压低嗓子道:“你疯了?怎么能同意?退出A城市场对你来说是个多大的损失你不知道么?”

商迟说:“知道。”

“???那你还玩儿这么大?”脑子被门夹了啊?

“难得带你出来玩一次。”商迟一笑,指尖慢条斯理勾了下她的脸蛋儿,“当然得让你尽兴。”

“……”

“更何况,我的公主,怎么会输。”

第42章 念念不忘

商迟说这话时,语气低沉而柔凉,似笑非笑,黑眸却平添几分阴沉的寒色。

他英俊冷厉的脸庞被周围昏暗迷离的光线一衬,竟有种禁欲而惑人的美感。白珊珊心跳莫名急促,噗通噗通。看他几眼便飞快收回了目光。

双颊的温度不知何时又窜了上去,滚烫灼人。

白珊珊定定神。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仿佛天生便为黑色而生。

极致优雅又极致危险。

而且,她又是实在费解,一个根本没有爱的人,怎么能对她做到如此千依百顺宠爱无比。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索着,她陷入沉默,不再开口。

事实上,商迟的豪赌并没有让白珊珊太过意外。与这位大佬相识数年,她又怎会不知他是副怎样的做派风格。这人向来如此,永远站在人间的九重塔顶,高高在上蔑视众生,仿佛这世上每件人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己人如是,敌人也如是。

不过,就过去的诸多经验来看,他也确实有狂妄自负的资本。至少,在这位冷酷暴君执掌大权的这些年,商氏帝国以惊人的速度侵略占领着全球商界的领土,金融界、房地产业……旅游开发行业,收购、吞并……壮大自身,遇神杀神遇佛斩佛,从来没有吃过一次败仗。

这么一想,白珊珊忽然又觉得有点小遗憾。

人类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物种。一个人愈是强大,愈是坚不可摧,愈是屹立不倒,人们就愈会对他失败倒下的样子感到好奇。

白珊珊鬼使神差地开始想象,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目睹史诗级霸总倒下的样子,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会觉得苍天有眼,然后喜滋滋地幸灾乐祸吧。

毕竟她这么讨厌他。

“好!商总爽快!”这时,坐在赌桌另一方的司马邢见商迟毫不犹豫便应下来,眼底骤然滑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调整了一个坐姿,二郎腿一翘,一副闲散自如的姿态,道,“赌注已经订好了,那赌的方式二位有什么要求么?想怎么赌?”

商迟高大的身躯慵懒地靠着椅背,微垂眸,点了一支烟。他抽着烟,一手两指夹香烟,另一只手的胳膊以一种极亲昵的姿态环着怀里姑娘的腰,隔着一层黑纱裙的布料,手指若有似无在那把小细腰上摩挲。

小家伙察觉到他的触碰,软软的小身子僵了僵,不着痕迹地缩着想要躲开。

商迟在烟雾背后微微眯了眯眼,长臂一收,直接摁着她严丝合缝陷进他胸膛里。她脸霎时“唰”的红透,他嘴角微勾,低头,鼻梁轻轻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淡淡地说:“客随主便。”

“好。”司马邢一笑。说完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随后微侧目,朝身旁的刀疤脸中年男人递了个眼色,客气道:“威叔,去帮我把少夫人请过来。”

被称作“威叔”的中年男人应了声“是”,然后便转向商迟方向,姿态恭谨又丝毫不显低微地说:“商总,商夫人,我们少夫人这会儿正在宴会厅里招呼客人,劳烦二位稍候几分钟。”

随后便转身进了电梯。

白珊珊看了眼那中年人的背影,心生狐疑,不由倾身往商迟的右脸颊凑近几分,压低嗓子,用极低极低的音量问:“司马邢莫名其妙去叫他的未婚妻干什么?那个许妙是什么来历,你知道么?”

商迟闻言,视线不动声色扫了眼姑娘红艳艳的唇瓣儿,和乖乖平放在她身前的两只细白小手,没什么语气道,“你说什么。太远,我听不清楚。”

白珊珊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商迟脸色淡漠,还是那句话,“太远,听不清。”

“……”

兄弟你耳朵是不是有点儿背啊?

白珊珊有点想翻白眼,心说我都坐你腿上了再远能远到哪里去?但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小金鱼似的鼓鼓腮帮,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双手,抱住商迟脖子,下劲儿一拽,一把将他的脑袋拉向自己。

商迟表情如常,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却在眼中一闪即逝。

姑娘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主动贴近他,竖起一只小白手神秘兮兮的圈住嘴,对着他的右耳小小声地问:“我说,你知不知道司马邢的那个未婚妻——许妙是什么来历?”

商迟食指掸了掸烟灰,没说话,只转眸瞧她一眼,冲她勾勾手。

白珊珊大眼一亮,顶着一副渴望八卦的小表情兴冲冲地凑了过去。把自个儿雪白微红的小耳朵贴近对方好看的薄唇。

然后,

清冽微凉的呼吸丝丝缕缕吹拂过细嫩的耳垂。她痒,正想缩脖子躲开,就感觉耳朵被人轻轻地咬了一口。

咬在耳软骨上,一点不疼。但是更痒了。

“……”姑娘始料未及,呆住,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瞪得溜圆。下一瞬,整张脸蛋儿甚至连脖子耳朵根都红了个底朝天。

随后男人冷清清低沉沉的嗓音才传进来,回答:“赌王之女。”

白珊珊捂住刚被啃了一口的小耳朵,“嗖”一下扭过脑袋瞪着他,面红耳赤又羞又窘,“你……”

“嗯?”商大佬挑挑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泰然自若,那副冷硬高贵又禁欲的模样,就像刚刚她被人骗过去咬了口耳朵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白珊珊动了动唇正要对他的色狼行径提出抗议,忽然想起什么,整个人突的一滞。

不对劲。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照理说,她应该非常习惯这位变态大佬的日常色气骚操作才对。连光溜溜被他抱怀里亲了整场视频会议的事都经历过,现在只是被咬了一口耳朵而已,她在大惊小怪地害羞个什么劲?

白珊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是生什么病了吧?

如是琢磨着,白珊珊默,抬手邦邦地敲了胸口两下:别瞎跳了。

“赌王之女?”半秒的思考之后,白珊珊决定对这叒一次的小鹿瞎蹦视而不见。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到司马邢的未婚妻身上,然后在心里对着这四个字的字面意思理解了一番,认真问道:“那她爹的赌技岂不是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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