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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37)

挣扎之下,她脚丫子再次踩滑,身子一歪差点儿把头磕墙上。

商迟接住她,大手护住她的脑袋,“小心,别乱动。”

白珊珊本来就觉得情况不妙,在他怀里待着非但没觉得安心,只觉更加不安。这下子迷迷糊糊挣扎得更厉害了。

姑娘全身都已经湿透,夏季衣物本就轻而薄,一沾水,严丝合缝地勾勒出那副曼妙勾人的曲线。

商迟制住她,沉声威胁,嗓音低得发哑,“我再说一次,别乱动。”

她在怀里,这么挣扎扭动,他受不了。

“儿子!叫你放开爸爸听见没?”见这人油盐不进不听使唤,一米六大佬霎时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怒道:“谁许你对本爸爸这么……”

话音未落,一个吻毫无预兆地压下来。

白珊珊半酒醉半清醒的大脑一下子让这个吻打懵了,眼睛瞪得更大,身子一僵,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咫尺距离,商迟闭着眼,发狠似的碾吻她的唇,手臂用力到像要把她勒进骨肉里。

浴室内水雾迷蒙,周围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白珊珊以为自己要缺氧窒息而亡的前一秒,商迟终于放过了她微肿的柔软唇瓣儿。意犹未尽地啄着她的嘴角。

白珊珊还是怔怔的,半晌回不过神。

片刻,她余光里看见男人起身,踏出浴池离开了卧室。

咔哒,她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交谈声,

“把她洗干净。”男人的语气平稳而冷漠。

“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恭恭敬敬回道。

再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这天晚上最终是格罗丽帮助一米六大佬洗的澡。

等一米六大佬入睡后,忙活了大半夜的管家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刚扭头便看见了微靠在一副油画旁的高大男人。商迟也已沐浴完,身着黑色浴袍,脸色淡淡的,看着床上睡颜恬静的姑娘。

片刻,他动身走过去,俯身在姑娘光洁雪白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格罗丽道:“已经很晚了,先生也快休息吧。祝二位好梦。”说完便转身准备出去。

突的,

“将客房整理出来。”商迟指尖温柔而细腻地滑过姑娘的脸蛋儿,视线平静而专注地盯着她,怕将她吵醒,说话的声音低而柔,“今晚我睡那儿。”

话音落地,格罗丽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应了声,退出去了。

一室之内幽暗无光。

商迟坐在床边盯着白珊珊看了会儿,握住她的手,抬高,送到唇边,依次细细亲吻那五根纤细柔软的小指头。

睡梦中的姑娘似乎觉得痒,皱着小眉毛轻轻咕哝了声,并没有醒来。

他闭眼,轻轻咬了她的无名指一口。再睁开眼时,眸色已深如窗外夜色。

商迟自幼便是个冷血且极度理智的人。

多年以前,商氏一族的继承人之争愈演愈烈,布兰特为了培养出一个傀儡掌权者,相中了当年只是一个妓女所生的私生子的商迟。

布兰特将年幼的商迟带离拉斯维加斯黑市,命令女佣为小少年换洗了干净衣物后,布兰特摆了三样东西在这个小少年面前。

全世界少年都梦寐以求的变形金刚全球限量版礼盒,十万美金,和一把他自己的锈迹斑斑用来防身的刀。

贫民窟出身的小少年满脸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三样物品,最终,伸手拿起了自己的刀。

布兰特很惊讶,问他:“不喜欢另外两个礼物吗?”

小少年说不是。

布兰特问,“那为什么不选模型和钱?”

小少年抬眸冷冷地看着他,说:“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彼时布兰特抚掌大笑,摸着小少年的脑袋感叹,“果然是商家之后。你们商氏一族的冷血和理智,真是长在骨子里的东西。”末了一顿,又道,“很好,商迟,做一个寡欲的人,因为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有弱点,而弱点一旦被敌人拿捏,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从小到大,商迟的自制力与理智滴水不漏。

而此时,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姑娘。

今晚,他原就不打算碰白珊珊,他的小猫是骄傲的女王,不会喜欢他在她醉酒之时趁人之危。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方寸不乱。哪怕是替她洗澡,拥她入睡。但之前在浴室,看到她浑身湿透娇娆妩媚的模样,他的自制力与理智几乎在片刻之间崩溃瓦解。

商迟想起了布兰特当年的那个词。

弱点。

他忽然觉得有趣,目光在白珊珊脸上描摹。他的弱点,有雪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和像月牙又像小狐狸似的眉眼,和可爱柔软的唇。

死在这样一个弱点手上,那该是多甜美的死法。

第24章 夏花沼泽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自窗帘微开的一条缝隙内洒入,照在主卧内的大床上。

蒙在黑色被子里的一小团拱了拱,再拱了拱,从棉被里头露出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室内温度也是人体最舒适温度,白珊珊翻了个身啊地打了个哈欠,被尿给憋醒了。

在“起床上厕所”和“继续睡”之间纠结了几秒钟后,她选择了前者,手撑着床打算坐起来。然而这个动作刚进行到一半便突的卡住,伴随着空气里那脆脆的“咔”一声。

腰扭了。

白珊珊:“……”

她倒吸一口凉气,呲牙咧嘴小心翼翼调整了好几秒才勉强把腰给打直。

一宿醒来脑袋疼脖子疼手疼脚疼浑身都疼,跟在睡梦中干过一场群架似的,处于宿醉状态的白珊珊还有点儿迷糊,缓慢地抡抡胳膊扭扭脖子,好半天才勉强掀开重如千斤的眼皮。

左瞧右看。

黑白色调的卧室,光线昏暗,陈设冷硬,看上去极其的干净,单调。

白珊珊有点茫然地在四周环顾一圈儿,瞬间愣了,整个人:???

她这会儿所处的地理位置很显然不是自己白家的狗窝。

卡机零点五秒后,白珊珊扶了扶额,罢工多时的大脑重新恢复运转,驱使着记忆往回倒流:昨天自己约了顾千与刘子昊子吃火锅,吃火锅的时候她喝了几瓶酒,然后貌似就……给变态大佬打了个电话?

再然后呢?

发生了啥?

别告诉她她昨晚做的在变态大佬跟前自称爸爸然后吊他脖子上大吼要锤死他还有之后扒了变态大佬的衣服把他推水里去的种种梦都他妈是真的吧?

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不过白珊珊这会儿顾不上了。成群结队的草泥马从她头顶呼啸而过,她嘴角一抽,眉心一抖,胡乱甩了甩脑袋就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宿醉造成的后遗症除了头昏脑涨之外还有四肢无力,脚下轻飘飘的,她扶着墙站了会儿,抬眼观望,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昏暗的壁灯投落下昏暗的光线,墙上映出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纤细一条,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怖。

没由来的,白珊珊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些恐怖片开头的惊悚剧情。

一通胡思乱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定定神直接朝大门走去。谁知步履匆忙间忽然被什么给绊了下,她全身本就没什么力气,瞬间闷呼一声跌倒在暗色地毯上。

白珊珊吃痛,低头一看,雪白纤细的右手腕狠狠擦过地毯,被磨得有些发红。

这时房门开了。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不急不缓,沉稳而有力。

她愣了下,抬头刚看见商迟冷峻平静的脸,便看见对方没什么表情地弯下腰,微低头,捏住她微红的手腕举到眼前。

白珊珊:?

下一瞬他便在她微红的手腕上轻柔落下了一个吻。

“……”白珊珊完全没料到对方这个举动,惊了,脸突的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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