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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100)

这一战,就直接战到了晚上十点多。也就是现在。

白珊珊:???

“你说你怎么了!”白珊珊大眼迷蒙,两只眼儿水汪汪的,导致即使是盛满了怒火的愤怒直视也显得娇弱勾人,怒发冲冠,跟只炸毛了的小花猫似的,“总之,在回B市之前我是不可能再让你靠近我的!”

说完之后一思索,觉得还是不行。以这位大佬的狼人状态,只隔半米是没什么卵用的,共处一室就很危险。

如是琢磨着,白珊珊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身残志坚地裹着小被子跳下床,往卧室门外跑,“你睡这儿吧,我去外面睡沙发!”

然而还没等她白生生的脚丫子沾到地面,腰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给勾住。

商迟由她碎碎念,没什么表情,只在最后一刻,手臂一收,直接把她连人带被子捞进胸膛里紧抱住。

白珊珊瞪眼,红着小脸儿斥:“放开!”

商迟把她搂得紧紧的,低头在她气愤嘟起的唇瓣儿上咬了口,轻声:“不放。”

白珊珊气结,感到极其地费解,“你简直太可怕了……正常人哪有这样的。难道,”她脑子里莫名蹦出个猜测,“你背着我偷偷吃了药?”

“没有。”商迟亲亲她的脸颊。

他哪用吃什么药。看她一眼,足矣。

白珊珊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彻底无语。默了默,眼珠子一转,决定武的不行来文的,因此软下嗓子换上副“有话咱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酱酱酿酿”的语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商同学,大家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身体要紧。我们应该走出卧室,走出这片小天地,换些更有利于身心健康的恋爱方式——比如看看电影,打打球,踏踏青,拥抱新时代的阳光。而且你不是工作狂吗?你不是开不完的会吗?你不是……”

没等她话说完,商迟低头,鼻尖蹭蹭她的脸蛋儿,低声道:“白珊珊,我们错过太久了。”

他们已经蹉跎了十年光阴。因此,他迫切地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来确认她的存在。余生的每一天,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和她分开。

白珊珊原本还自顾自说得起劲,听了他这句话,她后面的话音却戛然而止。整个人突的微愣。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冷漠寡情心狠手辣如商迟,有朝一日,竟会用这样深情到令人心疼的语气说话。

她眸光微微闪动,下一瞬,双手轻轻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近他胸膛上。没有说话。

屋子里很安静。

耳畔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她感到一阵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与宁静。

好半晌,白珊珊才轻轻抚着商迟的颊,道:“我们不会分开了。”

商迟静数秒,手指勾着姑娘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垂眸,视线笔直而沉静地落在她脸上。目光定定锁住她的。

姑娘有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开口,语气很平静:“你对我是怎样的情感。”

“……”白珊珊脸一下更红了,干咳了声,微窘,“怎么忽然问这个?”

商迟:“回答。”

她静了静,好半晌才支吾着羞羞地说:“我……喜欢你啊。”顿了下,又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有点吃亏,便又故作镇定地反问,“那你呢?你喜欢我么?”

商迟淡淡地说:“不是喜欢。”

白珊珊:“那你是爱我?”

商迟专注地盯着她,一时没有出声。

在向白珊珊彻底交出底牌之后,他专程去查了“爱”的定义。那些书页上的文字写道:爱是指喜欢达到最深程度,人为之付出的感情,是人类主动给予的或自觉期待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片刻,商迟吻住她的唇,最终也没有给出答案。

他对她,有深入骨血里的迷恋,也有偏执病态的独占欲,仿佛保护她,宠爱她,对她忠贞不二为她战死沙场,都是早已写进他基因的一个本能。

怎么会只是区区一个“爱”字。

第54章 蜜糖似瘾

次日,白珊珊要跟着商迟和江旭等人一道乘专机返回B市。

商迟下午一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因此,江助理安排的专线航班是上午十点钟,这天早上八点半,白珊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就准点儿响了起来。

“叮铃铃——”

自幼形成的习惯延续至今,商迟的睡眠极浅。几乎是在闹钟刚响第一声的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

“唔……”一阵迷糊轻软的睡音从怀里传出来。

商迟低眸,只见正在他臂弯里呼呼大睡的姑娘也被她自个儿的闹钟吵醒了。她一张小脸儿皱巴成了一个包子,小身子拱了拱,下意识地裹紧小被子往他怀里钻,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在非常严肃地传达着一个信息——珍爱睡眠,拒绝起床。

商迟侧目,那只吵着他宝贝儿睡觉的手机还在左侧床头柜上欢天喜地地叫嚷着,屏幕朝下,朝上的手机壳上闪闪亮亮几个大字儿:跪下,叫爸爸。

商迟长臂一伸,抓起那只手机面无表情地摁了两下屏幕,把闹钟关了,又随手扔回一边儿。

空气里那阵扰人清梦的不明声响陡然消失。

关完闹钟,商迟一手抱住怀里姑娘不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在她背上安抚式地拍着,贴近她浅粉色的小耳朵边上,轻声哄着:“乖,继续睡。”

昨天狠狠疼她到下半夜,直到她羞愤交加,红着脸儿怒冲冲地又是撒泼耍无赖又是威胁警告,他才勉为其难放她睡觉。

姑娘早累得不行,闭眼就沉沉地睡过去。

商迟知道她身子娇,初尝云雨哪儿经得住他这么折腾。

其实,瞧着她一身红红紫紫的草莓印儿和连睡着了都挂在睫毛上的小泪珠,他心疼她进骨子里。

但,就是忍不住。

过去那十年,他每晚躺在床上,都不用看那些照片,就只是在脑子里回想起白珊珊的样子,他都恨不得把她抓过来,关进商府,囚禁在只属于他的黑白世界里,任他为所欲为。

更别说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现在了。

此时此刻,小家伙乖乖地任由他诓着哄着,不多时,那双紧皱的小眉毛终于缓缓舒展开。毛茸茸的小脑瓜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像只撒娇求宠爱的小猫。

商迟勾了勾嘴角,奖励式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

这边儿,察觉到世界重归一片清净,白珊珊满意地露出了一个小甜笑,闭着眼,重新安详地回到梦乡。

一秒钟的安静过去,两秒钟的安静过去……

宁静祥和的状态就这样持续了近二十分钟。

突的,

原本已经重新入睡的小姑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唰的睁开眼,一双惺忪迷糊的大眼睛刚好对上男人清明沉黑的眸。

茫然地眨巴了两下。

商迟垂着眸,安安静静地盯着她。

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三秒钟后,白珊珊惺忪的睡眼逐渐不那么迷茫了。她看着商迟,忽然问:“现在几点了?”

商迟指尖习惯性地沿着她滑腻腻的脸颊来回抚摸,爱不释手,淡淡地说:“八点五十。”

短短四个字,一下把白珊珊给吓清醒了。

八点五十?

专机起飞的时间是十点整,从酒店到机场,路上的车程需要四十分钟,除开安检值机所需的最短时间,那不是意味着她起床收拾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左右了?

啊啊啊!死了。

脑子里一番胡七八糟翻江倒海地思索着,下一瞬,白珊珊“嗖”的一下从商迟怀里弹了起来,裹着被子跳下床,捡起睡袍,连鞋也来不及穿,直接光着一双小脚丫子就冲进浴室洗脸刷牙去了。

一丝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外倾泻进来。

浴室里乒乒乓乓,乓乓乒乒,跟打仗似的。

商迟安静地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响动,脸色淡淡的,素来冷黑的眸子里却染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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