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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恶妇(89)

想到这儿,何娇杏朝程家兴看去。

只不过对了个眼神程家兴就大概明白她有主意了:“手艺是杏儿你的,看你怎么想。”

“我想着年后要真有人找上门来,只要出价合适,咱们就把方子卖了,省了麻烦还能赚笔大的……你觉得呢?”

“行啊,只不过要真想卖就得卖给大商号,说出去镇得住人,还能结个善缘。”

夫妻两个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么大的事,刘氏就在旁边,都惊呆了。

她想着直接卖方子怪可惜的,又一想弟妹也说这个平时不好卖,每年就只能做这一波的话,倒还不如卖掉换笔钱回来,反正她会的也不止这一样两样。

刘枣花真情实感的羡慕了一通,羡慕完想到自家跟着老三也挣了百多两的数,现如今她跟程家富算是乡下地方的有钱人家,不光住上砖瓦房,有田有地还能买头耕牛,手里捏着银钱回头甚至还能送铁牛上学堂去读几年书,日子也算过起来了。

想着这些心里就美,刘枣花乐呵着,忽听何娇杏说:“卖方子的钱拿去是不是能在镇上盘个铺面?盘个前面是商铺后面带院子的,不做买卖的时候把门关了回乡下待着,想做买卖了直接进镇去还省了挑担的事。尤其像伏天里能卖的凉糕凉虾凉皮,那个挑着极不方便,得有个铺子才行。”

程家兴听着乐了,说:“老丈人还说你不是个有大志向的,平素只想安稳过日子。”

“我也是当娘的人了,当娘的不得稍稍挣点家当以后怎么给小冬菇备嫁妆?咱们以后还要生,既然要生,总得对他们负起责任,你说是不是?”

不等程家兴点头,何娇杏又道:“我想着银子放那儿还怕贼惦记着,要真是卖了方子,换回的钱不若拿去置产,有合适的铺面盘下来咱们自己开门做生意可,租出去也可,总是一份家业。就像东子说我娘家那头准备买几亩田,不也是一个意思?”

程家兴说他从前想过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提,之前捏的钱也不足以去置办像样的铺面。

到现在,他们条件宽裕很多,钱渐渐多了是要考虑怎么置家业。

刘氏已经连本带利把借何娇杏的十五两还了,这会儿听她说想置铺面,也动了动念头,后来何娇杏进屋里去给小冬菇喂奶,她没让程家兴在旁边看,刘氏倒是跟进去了。

刘氏老大不好意思跟她提了个事。

“我想着弟妹你们要是置起铺面,就不方便再带我们做买卖,可我又不甘心坐吃山空,就有个想法。”

“嫂子你说。”

“我想着弟妹你随便就能想出好多种的挣钱买卖,可你自己也做不了那么多,到时候你能不能传我一门手艺,我也想办法开个铺子,挣了钱给你分成。到时候你也能做你的生意,我这儿还有源源不断的孝敬,不是更痛快吗?”

……

真是不能小看刘枣花。

为了挣钱她也是能动脑子的。

仔细想想她这个提议真不过分,何娇杏会的门类多了她自己做不全,只要条件谈的拢,教人一手也不为难,这就跟卖方子是差不多的意思,区别在于卖方子是一口气拿钱,技术入股是源源不断的分成。

小冬菇扒着她娘吃奶呢,喂奶的偏着头想了想,说:“好的啊,到时候咱们铺子紧挨着,能拉来更多客人不说,有事也能相互照应。”

刘枣花拍拍胸口说幸好今天过来了:“我本来年后就要去买耕牛,这么看还是先捏着钱不买了,真要去镇上盘铺子做买卖的话,买头牛反倒不好收拾。”

“嫂子你也别着急,找我们买方子的都还没来,哪怕把方子卖了,铺面还要慢慢打听,也不是说咱们想要立马就有合适的,先有这么个计划,后面得慢慢来。”

刘氏也知道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可哪怕知道,她想着还是痛快。

她这心已经朝镇上飞去,就指望能紧跟财神爷挣钱,把二房的瘟神远远甩在后头。

看她在边上做起美梦,何娇杏笑了笑,没把人喊醒。等到把小冬菇喂饱,给她连襁褓一起放进摇摇床里,何娇杏又在边上陪了会儿,听程家兴喊吃饭了才从里屋出去。

中午这会儿程家富还在外头,刘氏带着铁牛就在这边对付了一顿,她吃好帮着收拾干净才牵上狗崽回去,走之前跟何娇杏约了时候去红石镇上办年货。

一口气忙过腊月,他们两家都还没准备什么,这已经二十七了。

第75章

二十八这天, 程家旺留下看门, 程家富跟程家兴带媳妇儿进镇去办年货, 人穷起来哪怕过年也得算着点,手头上宽裕之后日子就好过起来, 他们不光买了福字春联买了花生瓜子还进了成衣铺子。

前阵子忙买卖去了, 没顾得上赶制过年要穿的新衣裳, 黄氏是有想到, 也不过只给小冬菇安排上了,其他人还穿着往年裁制的旧棉袄,这日才添上新衣。

程家兴去买了爆竹, 说要响响亮亮过个年,他们赶牛车出来的,手里又有钱,进镇之后看什么都高兴买什么都快乐。出来时才只不过拿了钱袋, 回去拉了半车东西。

难得出来逛一圈, 是高兴, 想着家里还有个等着吃奶的闺女, 一行人也没多耽搁。

牛车先在程家富家门前停了一下,老大夫妻将他们买的东西卸下去, 老三夫妻才回自家三合院。

他们清早出门,临近中午回去的,何娇杏赶着给小冬菇喂奶去了, 程家兴却注意到院里有水迹,问老四上午在家捣鼓了啥?

程家旺说:“三哥你们出门之后, 半上午那会儿老何家来了几个人,抬来两桶子鱼,听说你跟嫂子出门去了他们没多耽搁放下东西就走的,人走了之后我跟爹一道涮了个水缸,把活鱼装进去了。”

当初起房子的时候,程家兴备了三口水缸,一口放在灶屋里面,是平常吃水用的,另两口搁在屋檐底下,防火生财。何家抬过来的活鱼就装在檐下的大水缸里,瞧着都还很有精神。

“何家的说让哥随便吃,还说过两天再给你抬一桶来。”

“你跟爹怎么回的?”

“爹说这都很多了,不好意思,让别麻烦。三嫂娘家那头热情得很,反正说不听。我们要推辞他们就说过年本来就该吃鱼,生完孩子吃鱼汤能补身体。”

程家兴大概点了下数,又问:“还有多会儿吃饭?”

“哥你饿了?”

“这么多鱼我们吃不过来,我给大哥二哥送两条,还有大伯那头……我来装,老四你去跟娘打声招呼,陪我出门送鱼去。”

程家兴才刚回来没多会儿,又出门了,他这一口气走了几个院子,送了七八条鱼出去,回来的时候拿着大伯他们塞来的腊肉之类,脑子里想的是亲戚们对他的态度,大变样了。

程家几房人之间是不如何家那么亲厚,关系还是可以的,至少没有太大摩擦,有什么事找上门去大家都肯搭把手帮个忙。以前程家兴不太有出息时,亲戚们也跟他往来,可态度上随意得多,长辈们见着他都爱说教。现在很少有人说教了,真要说也是让他改改脾气,学那面团,软和些,别一身尖刺挨着就扎人。

程家兴是个很拉的下脸的人,那是在面对别人无理要求的时候,平时嘛,三姑六婆七大爷说个啥,只要是无关痛痒的他听着就听着,不太会反驳。

倒不是说就认同了别人,主要是你一反驳人家还能说更多,没完没了就很烦人。

长辈让他改改脾气,平辈的堂兄弟们则是另一种姿态,比起叭叭说个不停,这些人更愿意听程家兴讲讲生意经。这两年,时常都有因为拿不定主意来找他商量的。从娶媳妇儿到挣钱问什么的都有,村里人就是这样,他在三岔路口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就想跟身边的成功人士谈谈,听别人建议。

以前的程家混混现在已经是大榕树村第一上进青年,跟他套交情攀关系的还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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