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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56)

姚爷一怔,那捋着胡须的手一个不小心,竟扽下一根胡须来,直疼得他“嘶”了一声,揉着下巴看着这古灵精怪的孩子道:“你到底几岁?”

江苇青想着雷寅双口口声声叫他“弟弟”,又想到她最恨人骗她的脾气,和她那泼辣的性子,便沉默着垂了眼。

“这么说,你至少该比板牙大了。”姚爷肯定道,“不定比双双还大吧。”

江苇青下意识摇了一下头,正待要抬头时,那关着的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了,雷寅双如一阵风般刮了进来,嘴里还喊着:“我回来了!”

她跳到江苇青的面前,不由分说将手里的一个糖人儿塞进他的手里,又弯着眉眼凑到他的鼻尖前笑道:“看吧,我说话算话,我说不会丢下你就不会丢下你。我回来了。”

“这孩子!”坐在床边上,险些被她撞到的姚爷抬手就往雷寅双的头上拍去。

可他的手还没拍到雷寅双的头上,就叫人一把给架住了。

他抬头一看,那三角眼不由又眯了一眯。

江苇青半跪在床上,正抬着手臂架住他的手。见姚爷看过来,他似有些不自在了,闪着眼道:“当心打坏糖人儿。”

姚爷眼一闪,笑道:“你倒护得紧。”——他看出来了,这孩子不知为什么,竟似乎十分喜欢双双,喜欢到都看不得他伸手去拍她。

回头,他将他和那孩子说的话全都告诉鸭脚巷的大人们时,板牙奶奶叹道:“这怕是就像那刚出生的小鸡崽儿,看到鸭子也能当是母鸡一般。”

板牙爹皱眉道:“他又不是真什么都不记得。行吗?”他看向姚爷,“就这么收留他?”

姚爷道:“再看看吧。”又道,“京里的消息,你加紧打听。”然后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那孩子,再长长,怕真是个人物。”

至于东厢里,已经洗完澡的板牙正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江苇青手里的糖人儿。雷寅双则叽叽呱呱跟三姐说着那糖人的来历,直说得三姐烦了,伸手去捂她的嘴,道:“还能有什么来历?不就是雷爹爹给你买的嘛!”

板牙回头不满地冲着雷寅双噘起嘴,道:“以前你都是送我的!”

雷寅双道:“这孩子不是才来嘛,还生着病,脚上又有伤……诶,”她忽然道,“既然以后他是要留在咱鸭脚巷的,咱也总不能老是‘这孩子’、‘这孩子’的叫他吧,偏他又不记得自个儿的名字了,咱是不是得给他起个名儿啊!”

“叫狗蛋!”板牙立时泄愤地道。

雷寅双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看着江苇青道:“他老叫我想到婶婶养的那窝小白兔,要不,就叫他小兔吧。兔哥儿……”

说着“兔哥儿”三个字时,雷寅双一阵恍惚,她隐约有种感觉 ,这名字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妥……

三姐忽然“扑哧”笑了一声,道:“兔儿爷!”

雷寅双一怔。她想起来了。三姐说的“兔儿爷”是中秋庙会上常见的一种泥捏小人儿玩具,可她还知道这词儿另有一个大人不会愿意让孩子知道的含义……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的。她赶紧道:“这名字不好……”

“我喜欢。”

忽然,那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个糖人儿的小兔,抬着双兔子般温驯的眼,看着她柔柔笑道。

雷寅双张张嘴,又转了转眼珠,指着他笑道:“是你自己说喜欢的,以后可别怪我。”

“不怪你。”小兔看着雷寅双,笑得更是温驯了。

☆、第十四章·活着的声音

第十四章·活着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雷寅双还散着头发,就从小静的房间里窜到板牙奶奶的屋里来看小兔了。

其实昨晚她原想守着小兔的,小兔也不愿意放她走,可板牙娘一句“七岁不同席”,便打了回票,直接把雷寅双赶去跟小静睡了。雷寅双还不甘心地嘀咕着,“什么‘七岁不同席’,板牙不还跟小静姐姐一屋子睡嘛!”

王家只一正两厢三间主屋。那正屋自然住了王朗夫妇;东厢里住了板牙奶奶;西厢的中间拉了块帘子,又将两张架子床背对背地放了,便住了板牙和他姐姐两个。

板牙娘上前在双双肩上虚拍了一记,笑骂道:“能一样吗?那是亲姐弟俩!”

这句话,倒勾起雷寅双的心事来,便拉着小兔的手道:“那我也认他做我弟弟好了。”又抬头问着她爹:“可好?”

雷爹爹对他这女儿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的,立时憨笑着点了头。

于是雷寅双一弯眼眸,回头对小兔江苇青道:“你做我弟弟好不好?”又竖着拳头道:“我打架很厉害的!你做了我弟弟,我就是你姐姐了。以后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就算是那个什么侯府的人追来也不怕,我帮你打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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