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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255)

所以,当雷寅双发现,那说话之人左眼上竟罩着一只绣花眼罩时,她忍不住就眨巴了一下眼。

那自称“老娘”的,是个年约三四旬左右的妇人。妇人以一种大马金刀的气势坐着。那气势,忽地就叫雷寅双感觉一阵眼熟。转眼间她就明白了,这气势,她在她爹和花姨,以及板牙爹身上都曾看到过——这是一种曾历经生死的血腥味儿……

此人身上也佩着超品的服饰。只是,雷寅双对朝中勋贵还不是十分熟悉,因此一时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谁家女眷。直到那妇人身后的一个女子笑话着那妇人,尊了她一声“长公主”。

雷寅双不禁又是一阵疑惑。就她所知,天启帝只有两个亲生的姐妹。一个是江苇青早亡的母亲;另一个,便是眼前的临安长公主了。

她看着那位独眼“长公主”,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朝中还有这样一个“长公主”。

她这里打量着那人时,忽然就听到身旁的花姐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雷寅双扭头看过去,只见花姐吃惊地抬起一只手,指住那个正取笑着那位“独眼长公主”的妇人。

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指着人失了礼数,花姐忙又飞快地缩回手,只是,那仍牢牢盯着对面妇人的眼中,却是渐渐浮起一丝迷茫和疑惑。

而那位取笑着“独眼长公主”的妇人,此时也在扭头看着花姐。见她手指指过来,那妇人脸色一变,忽地挺直了腰杆,怔怔地看着花姐。

见她二人都变了脸色,不仅雷寅双,德慧也是一阵诧异,扭头看看那妇人,又回头看看花姐,问着那妇人道:“难道国公夫人竟真认得雷夫人?”

雷寅双听了,立时扭头把那位国公夫人一阵仔细打量。

就只见那是个和花姐年纪相仿的妇人。便是只这么坐着,那位夫人看起来也极是高挑。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形却又给人一种过分单薄之感。

这位国公夫人正侧着身子对着雷寅双和花姐。此时只见她也抬起一只右手,指住花姐,颤着声音道了句:“你……”

她忽地摇了摇头,垂下手,盯着花姐又上下看了一圈,问着德慧郡主道:“不是说,要引着雷铁山雷将军的夫人过来的吗?这位又是谁?”

“这就是雷夫人啊!”德慧郡主诧异道。

“不是说……”那位国夫人再一次把话咽了回去,又摇了摇头,疑惑地拧起眉,问着花姐:“夫人贵姓?”

花姐仍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脸,几乎是本能地应道:“姓李。”

“竟不姓花吗?”那夫人脱口道,却是又失望地一阵摇头,道:“不对不对!雷将军和花将军都是各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是你,不可能……”

忽地,雷寅双就感觉到,身旁的花姐如触电般打了个寒战。

花姐看向那位国公夫人的眼蓦地又瞪大了一些。就在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禀报:“皇上和太后的銮驾已经起了!”

殿内顿时一阵骚动,原本坐着的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而花姐和那位国公夫人,却仍是各自没动,只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直到那独眼的长公主招呼了那位国公夫人一声,那国公夫人才从花姐脸上移开了视线。

花姐的脸上则是闪过一阵激动。但她很快就压抑下了自己,低头看看正满眼好奇看着她的雷寅双,道:”我们也该归位了。”

显然,这会儿花姐很有些心神不宁,甚至都忘了要跟恰好被人招呼走的临安长公主母女打招呼,便这么带着雷寅双回到她们原该站的位置。

她们站定后,雷寅双回头看向承安殿上,就只见那些原本在殿中歇息的超品夫人以及皇室内亲们也都出来了,正各按品级在殿前平台的右侧排位站定。

直到这时雷寅双才发现,那位曾跟花姐对了半天眼的国公夫人竟只有一条右臂,整个左臂竟是被人从肩膀处砍断了,所以她才给人一种格外单薄之感……

“花姨,”她小心问着花姐,“你是不是认得那位国公夫人?”

花姐没吱声,只是,从她努力压抑着的神情便能看出,她仍是十分激动。

雷寅双不禁又是一阵不解。可花姐不愿意说,且这会已经响起了净道的巴掌声,她只好将满腹的疑问全都咽了回去。

沿着殿前台阶往下,是一条宽宽的甬道。雷寅双她们这些女眷全都排在甬道的右侧,左侧此时仍空着。不过没隔多久,便只见一队内侍领着朝中文武大臣们走了过来。不一会儿,甬道左侧便站满了朝中的大臣们。

雷寅双踮着脚尖往对面的人群里找了一圈,竟没能找到她的父亲。于是她不死心地又仔细地找了一圈,竟还是没能找到。她回头想问花姐有没有看到她爹,却是这才发现,花姐又在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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