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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7)+番外

危云白张口,婉拒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乌力措打断,“这是本王对大昭使者的一片爱护之心。”

一句话憋回去,危云白嘴角一扯,“单于宅心仁厚。”

乌力措还觉得不够,弯腰俯身,用说秘密的语气,“暖和吗?”他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危云白后仰,“暖和。”

乌力措满意,“这是本王特地拿火烤过的。”

危云白眉头一跳,“单于真是……细心。”

乌力措眼底含笑,语言放肆,“你披着这坎肩,坎肩反而被你衬的平平无奇了。”

危云白唇角拉直,冷下了脸。

一个男人被这么说,再怎么好的脾气都要生气。

连冷着脸的时候都好看的不得了。

阿碧着急的偷偷在危云白对面打了几个手势。

危云白垂下眼,睫毛一颤一颤,不想和乌力措说话。

乌力措余光瞥到阿碧的动作,他唇角一勾,耐心十足的等着危云白开口。

还是公主的事最重要,危云白说了出来,“单于,公主她——”

“和怡公主抱病,”乌力措手背在身后,“本王深感怜惜,就让她在帐内好好休息吧。”

听到这番话的人都是心中一惊。

什么意思?

乌力措要走了,他自然的把危云白身上的坎肩给他细致的披好,状似无意的说道:“坎肩在北戎族里,还有一个意思。”

危云白顿住。

乌力措压低声音,轻轻笑了两声,“披着坎肩的人,代表着可以嫁人了。”

第6章 草原王(6)

嫁你妈蛋。

危云白忍的手背暴起青筋,才没把身上的坎肩砸到他脸上。

乌力措潇洒离开,整夜没想起过和怡,大昭公主忐忑难眠一夜。

第二日梳妆时候,脸色憔悴的不像样。

和怡呆呆的看着铜镜,镜子里的女人死气沉沉,霎时间泪珠连成一片。

阿碧脑子里总是想起昨晚单于看着危云白的眼光。

那种肆无忌惮,看着所有物的眼光。

她深呼吸一口气,尽力平静下来,“公主,或许可以让云白想想办法,他……和单于,似乎关系不错。”

不管北戎王抱的是什么心思,总比什么心思都没有来得强。

他们的命,都握在了乌力措手里。

危云白来的很快,他也真情实意的给和怡提供了一条办法。

和怡震惊,“孩子?”

系统跟着震惊,“孩子?!”

“北戎人最重孩子,”危云白,“如果公主怀上了单于的孩子,那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忧了。”

和怡公主的结局注定,这确实是一条生路。

就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最好能让乌力措狠狠栽个跟头。

“可以嫁人了。”

嗤。

危云白把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恶劣的等着好戏开场。

和怡公主恍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终于下定了决心,当晚沐浴之后换好衣服,带着幽香赶往乌力措的营帐。

远远有值夜的人看见了她,“大王,大昭公主过来了。”

乌力措正看着大昭的书籍,毫无兴趣,“不见。”

忍着羞耻鼓足勇气走到这里,一句“不见”简直让和怡无地自容。

“你就是大昭来的公主?”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衣着艳丽的女人走近,姣好的容貌上高傲不屑,“亲自来找单于,大昭公主也不过如此。”

和怡羞愤,“你又是谁?!”我可是北戎的阏氏!

这句话在胸口兜兜转转,到底还是不敢说出来。

女人瞪了和怡几眼,绕过她跟守帐的人说话,声音缠缠绵绵,“单于可是在忙?”

守帐的人冷若冰霜,“赛娜尼格,大王说过你不能靠近这里。”

尼格是漠北民族对首领女儿的称呼,这也是个“公主”。

和怡脸色变来变去,赛娜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好嘛,我这就走,冷着脸干什么,帮我看着点单于,可别累坏了身体。”

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态度,守帐的人面无表情,“赛娜尼格,最后一次,赶紧走吧。”

赛娜离开前故意撞了和怡一下,又嫉妒又轻蔑,“单于的阏氏怎么会轮到你?都是因为你是大昭公主!可你是大昭公主又怎样,不是和我一样连单于的营帐都进不去,哈哈哈哈。”

阿碧嘶了一声,“公主,疼!”

和怡放开抓着她的手,直到看不见赛娜的背影,才咬牙道:“走吧。”

帐内,乌力措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在他成为北戎的王之前,北戎人极少会说汉话,更何况是认字,乌力措也是如此,在他征服草原之后,三年时间,看书已经成为了习惯。

“来人。”

乌力措找了个描写情爱的诗集递给进来的人,“有没有不认识的字?”

士兵小心翻看,“大王,这句话都不认识。”

情似雨馀黏地絮,很好,找的好。

乌力措拿着书站起,健步如飞,“看好这里,任何人不能进。”

原本受宠若惊等着他解答的小士兵,“……是。”

系统突然出声,“天命之子来了。”

危云白正在泡茶,大昭带来的茶具和茶叶,蒸腾的雾气四散,系统一句话刚说完,他手中那盏漂亮的茶杯就碎成了一块一块。

徒手,捏碎了。

系统咽咽口水。

危云白把碎片拾到花瓶中,笑意加深,“哦,乌力措来了啊。”

一杯茶倒好,帐帘就被掀起,乌力措带进来了一阵风。

“单于规矩都不讲?”

难得,大昭人说话竟然这么夹枪带棒。

果然,还是那句“嫁人”的话惹怒了他。

乌力措克制住笑,把手里拿的书扔在他桌子上,背着手站在旁边,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危云白看了一眼,“单于是想做什么?”

既不请他坐下,也不请他喝茶。

胆子大的很。

乌力措脸皮厚,不管危云白愿不愿意,自顾自的坐在他旁边,也不讲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这些字实在难认,里面有一句话看不懂,正好来找你解答。”

危云白,“单于所说的是那一句?”

信了。

乌力措随意翻了两页,眯着眼睛看着危云白,“这一句。”

情似雨馀黏地絮。

危云白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正是这样念。”

“哦,”乌力措淡淡应下,又继续追问,“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却非要危云白亲自说出口。

虽觉得有些不对,危云白还是给他解释清楚,“雨后粘着泥的柳絮,无法挣脱、拼死缠绵也不放过。”

他的声音好听,乌力措享受的闭着眼睛,心不在焉地赞道:“好诗。”

这是一本诗经,谁都想不到,野蛮如乌力措,竟然会看这种东西。

危云白下了赶客令,“单于可还有其他的事?”

现在已经晚了,也该休息了。

乌力措动也不动,转而说到另外一个话题,“今晚和怡公主来找了我,她确实是个美人。”

危云白也跟着赞叹,“公主国色天香。”

乌力措,“你倒是敢。”

他语气不咸不淡,威严的很,脸上带着的笑,却分明心情不错。

他说:“如果有人肯听话一点,再乖上那么一点,让我不再得知他与和怡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或许我还能忍住,等着西胡商队的到来。”

翻译过来就是,“危云白,你乖一点,如果你再与和怡接触,那我就忍不住要提前杀了她。”

原本的世界线中,乌力措就是利用和怡公主死时有西胡商队经过的借口,开始他大举入侵中原的计划。

危云白手中的茶杯无声的漫开了裂缝。

“西胡商队?”

乌力措亲自给自己倒了杯香气四溢的茶,答非所问,“我北戎喝茶不是这样的泡法,真不知道你们大昭人为什么喜欢喝这样的茶。”